美眸淡掃眼前的水離殤,幽幽的說道:“只要掌握在我手裡就足夠了。”
對於夜傾歌來說掌握在她手中,那便是她的,只要天下在她手中,那個皇帝之位也就只是個虛位罷了。
心中一悸,水離殤驚詫的看了眼前的小身影,心中一瞬無力,不禁搖頭輕笑,他終究是看不透她。
赤月大陸這個偌大的天下棋盤,只怕小公主已經贏了大半了。
不過,慕瑾、雲蘇、南宮鈺、姬如雪這幾人,都是人中龍鳳,當真會甘心居於小公主之下麼?
見水離殤久久不回神,夜傾歌輕拍了下他的腦袋,幽幽的說道:“小忽悠,看來你在墨雪國過得不錯,看你都胖了。”
經夜傾歌一拍,水離殤猛然回神,聽到小公主說他胖,連忙反駁道:“我哪裡胖了,明明是瘦了,要不要我將衣服脫了,給小公主瞧瞧。”
狡黠輕笑,水離殤說罷,作勢就要將衣袍解開,當真給夜傾歌瞧瞧。
怎麼說他的身材也是極好的,萬一小公主看了,捨不得將他留在這裡,將他帶回赤月,收入後宮,也說不定。
誰料,
夜傾歌直接無視他那一臉壞笑的模樣,淡眸輕閃絲絲柔意,擔憂道:“好好照顧自己。”
她脣邊淺淺笑意,撫入水離殤心畔,掀起陣陣漣漪,不捨之意漸漸蔓延。
“小公主……”
茯苓悄然走進,眸中的掙扎苦澀已消失不見,甚至還有幾分喜色。
“姑娘,我們要走了嗎?”
見茯苓心情如此愉悅,夜傾歌已心中瞭然,想必她已與唐雙說清楚了。二人也表明了心意。
這樣也好,至少茯苓不會有遺憾。
“說清楚了?”
純淨的眸閃過一抹堅定,帶著幾分笑意的答道:“說清楚了!”
恢復淡然如水的模樣,夜傾歌神色淡淡的,對著身旁二人說道:“走吧。”
走出殿門,雲蘇負手而立於門外,身影似有幾分孤寂。
聽見夜傾歌緩緩走出,緩緩轉身,淡眸的愛意竟無所遮掩,悄然道:“傾兒……”
如此明顯的愛意,衆人自是能看出。水離殤的明眸閃過點點幽光,今日的雲蘇,絲毫不遮掩,怕是已經想通。
他如此之快的速度,看清自己的心,忽的轉變,到真叫水離殤吃驚不已。
見水離殤、茯苓、唐雙,都有意退下,只留他二人在這裡。雲蘇淡淡說道:“都不必退了。”
他沒什麼好遮掩了,徑自走到夜傾歌身前,只是淡淡一句:“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收起淡眸中的愛意,雲蘇的淡眸中閃過點點柔情,她不會因她今日離開,就如此被動的無盡等待。
他要去爭取,哪怕知道她又婚約在身,哪怕知道她招惹的桃花多之又多,他都不會放棄!
一切纔剛剛開始!
“恩,會的。”點頭應聲,夜傾歌並未多說。跟著水離殤朝宮門外走去。
走至宮門處,水離殤緩緩開口道:“臣就送公主到這裡了。”雖然不捨,可她終究還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跑去做。
“小忽悠,我會來接你回家。”
美眸輕擡,對上水離殤隱忍不捨的明眸,她記得水離殤說過,他能算出別人的一切。
可他並不喜歡自己擁有這般能力,能在短短瞬間看透他人一生的悲歡離合,對他來說倒有幾分殘忍。
看的多了,心也就麻木了。唯有跟她一起,才能忘掉這些,因爲他算不出她的結局,看不透她的人生事事,一生喜樂。
而今,她還不能帶他離開,不過總有一日,她會帶他離開此處,帶他回赤月,那個屬於他的家。
“我相信公主。”
人人奉他爲神明,尊他爲國師,因他是神算水離殤,爲得他一言指點,金銀珠寶全部奉上。
而這些,卻都遠遠不及,她的一句接他回家。而他也就此毫無防備的失了心。
二人相視一笑,夜傾歌緩緩轉身,朝著宮門外的馬車走去。
望著那冷傲身姿,明知那小身影軟硬兼施,讓他死心塌地。卻怎麼也氣不起來,心中也早就打算,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想盡辦法助她得到!
快行至馬車旁,驀然回眸,望見城牆之上望著她的雲蘇。
只見夜傾歌驀然回首,脣邊勾起若花笑顏,絕美傾城,雲蘇心中一瞬悸動。淡眸閃過點點流光,薄脣微勾。
溫柔笑顏,似那日與她初見,純淨若桃花,暖人入心,附著點點愛意,清透柔情萬千,恍若驚鴻一瞬。
回眸,行至馬車旁。
青淺一襲黑衣,面具遮面,周身原本圍繞的冷冽的氣息,在見到夜傾歌的那一刻,瞬間收斂。恭敬欠身“主子。”
茯苓眸中盡是驚詫,
只覺眼前的女子氣息無比強大,茯苓心中輕愣,眸中不禁閃過堅定之色,她也要成爲像這位姐姐一樣強大的人,這樣纔有資格成爲姑娘的利刃。
“主子。”青淺身旁跟著一個面具遮面的黑衣少年,也迅速上前,恭敬道。
他黝黑的眸原本冰冷攝人,卻在看向夜傾歌的那一瞬間,有幾分欣喜。
美眸淡掃一眼眼前的少年,對上他黝黑的眸子,夜傾歌心中有幾分瞭然,卻也有幾分驚詫。
並未多說,對身旁的青淺淡淡道:“走吧。”
“是。”
城牆之上,矗立的淡然之姿,看著那朝遠處飛馳的馬車,心中感慨萬分。與夜傾歌相遇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眼前。
雲蘇淡然的眸也升起絲絲堅定。
“蘇兒,你當真以爲偷偷放她離開能瞞的了朕嗎。”
身後傳來的深沉聲音,雲蘇微微一愣,緩緩欠身,對走至他身旁的之人淡淡說道:“還請父皇責罰。”
“罷了,就算你困得了她一時,也困不了她一輩子。”雲栩輕輕一嘆,看著自家越陷越深的兒子,不禁幽幽的說道:
“這小狐貍的個性,倒與千茉很是相似。”
想起千茉,雲栩深沉的眸不覺閃過一抹柔色。“父皇只是不想你像我當年那般後悔。”
“父皇放心,兒臣知自己想要什麼,兒臣絕不會放棄!”
見雲蘇很是清晰堅定的雙眸,雲栩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你若心裡清楚,父皇也不多說。”
望著那漸漸消失不見的馬車,雲栩不禁有幾分感慨:“那小丫頭,不愧是老狐貍和千茉的女兒,確實與衆不同,”
雖然他與夜傾歌只是見過一面,但有關夜傾歌的消息,這些年他一直有所留意。
還有她身邊圍繞的許許多多優秀的男子,當他知道後,也是不由的感嘆,這小丫頭,招惹的桃花還真是不少。
“你如今放她走,不知她又會招惹多少桃花……”
唉,他兒子的情敵如此之多,各個身份也都不簡單。無論最後他們誰贏誰輸,這隻怕都是一場硬仗。
見一旁的雲蘇,淡淡的眸子,始終望著那小身影消失的方向。雲栩無奈輕笑:
“罷了,罷了,反正慕瑾、南宮鈺、那幾個小子也是栽在她身上了,最後的勝負,真成了未知數。”
“可能是父皇老了吧,父皇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孃親。父皇也不想你後悔,最後又傷了她人心,所以,無論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父皇一定支持你!”
想那老狐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定是捨不得讓夜傾歌嫁給他人,只怕他是要做好,兒子嫁給那小丫頭的準備了。
“多謝父皇。”
淡眸望著那小身影遠去的方向,久久不回神,一切都纔剛剛開始,他如今明白自己的心,還不晚!
見自家兒子這般癡心模樣,雲栩有幾分無奈。
不過,能將他這向來不近女色,生性淡然的兒子,治的如此服帖的,也就只有夜傾歌那小狐貍了。
他如今,越發羨慕那在赤月的老狐貍了。千茉爲他生了一個如此好的女兒。
這丫頭,小狐貍的名號,怕也不是白叫的。也不知她們父女心裡再盤算什麼,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罷了,罷了,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與老狐貍拼上一次,誰叫他沒有保護好千茉,可如今兒子都栽在他女兒身上了,他還能如何。
想至此,雲栩悄然轉身,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幫幫雲蘇討得夜傾歌的歡心。
馬車已行了許久,夜傾歌不禁悄然問道:“青淺,這幾日各國都有何動向。”
她消失這幾日,也不知各國可有異動。
如今四國情勢緊張,隨時可能有不同的變化,錯過稍許,就有可能判斷失誤。走錯下一步棋,萬萬馬虎不得。
“回主子,皇上知主子消失的消息之後,焦急萬分,一直派人四處尋找。”
“北冥的瑾王爺、主子的師父軒轅祭、第一殺手花奕冷,也都在四處尋找著主子的身影。”
聽青淺緩緩道來,夜傾歌美眸微閃,她知父皇定是擔心不已。還有慕瑾、師父、花奕冷,都是焦急萬分。
“北冥的丞相府已被抄,夏丞相被打入天牢,等待處斬。夏汐憐一早就已逃至虎嘯國。”
美眸微瞇,閃過一抹危險的幽光。
夏家被抄已在夜傾歌意料之中,那日趁機將虎嘯國皇帝就走的人,就是夏宏淵。慕瑾定不會放過他,只時這個夏汐憐,竟然早就逃了。
還逃到了虎嘯國,定是有人暗中幫助她。
“虎嘯國南宮家被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