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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謹(jǐn)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夏莫然已經(jīng)喝了湯睡著了,奔跑了大半夜,加上失血過多,她不累纔怪呢。
第二日,因爲(wèi)陌生的壞境,她一大早就醒了,看著枕頭邊明黃的聖旨,她雀躍不已,哪還會去管自己徹夜不歸,芝玉擔(dān)心得都快瘋了。
正當(dāng)她赤著腳在地上飛舞旋轉(zhuǎn)時,宇文謹(jǐn)推門而入。
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臉蛋,夏莫然尷尬不已,雖然也有意識給他知曉,可這麼直接……她“嘿嘿”一笑,逗他道:“王爺是找夏小姐麼?她怕老夫人擔(dān)心,一早就回去了,特意囑咐我留下來跟你講聲?!?
哪知宇文謹(jǐn)輕飄飄地來了句:“知道了?!本故沁B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毫不懷疑她的話。
明明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明明她一副早起梳洗遲的模樣,明明聖旨還放在一邊,他怎麼不指著她的鼻子暴怒:“夏莫然你這個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本王!”
她驚愕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連他靠近都沒察覺到。
“怎麼,薩姑娘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見到本王一副心虛的模樣?”宇文謹(jǐn)距離她極近,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她細(xì)白瓷般光滑的肌膚上,讓她雪白的肌膚瞬間染上一層紅暈。他嘴角微微一勾,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你你你……”夏莫然完全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連話都講不全了。
“怎麼了?舌頭被貓兒給叼了?”宇文謹(jǐn)挑眉調(diào)笑著,眸光因她嬌豔欲滴的羞顏而晶亮。
那水潤的葡萄似的眼眸,圓挺泛著光澤的鵝鼻,不畫而紅的朱脣,露出小巧的貝齒,正肆虐地咬著脣兒,精緻的臉蛋無一處不迷人,透露著絲絲風(fēng)情。
宇文謹(jǐn)心中一動,行動竟快過理智,只那麼輕輕一勾,她嬌弱得如同風(fēng)中海棠般的身體已落了他的懷抱。
“你……想幹什麼?”夏莫然磕磕巴巴地問道,鶯鶯軟語裡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與渴望,每次眼波流轉(zhuǎn)都是一種勾人的控訴。
幹你!宇文謹(jǐn)?shù)椭湟宦暎降渍f不出如此下流的話來,手臂一擡,便抱著她酥軟的軀體往雕花大牀上走去。
這原本是他的房間,他的牀,只因她睡了一夜,便沾染了她身上甜美的氣息,想著便讓他動情不已。
地宮裡的那次淺嘗輒止,讓他越發(fā)沉迷於她的味道,恨不能把她鎖在身邊日日相伴的好,這就是女人的滋味吧,他權(quán)傾朝野十幾載,竟是如今才深有體會。
明知這樣做對不起心底裡那個身影,可他就是忍不住,甚至做出取消她與太子婚約這樣的混賬事來,只爲(wèi)自己可以毫無顧慮地佔有她。她明明是自己的侄孫媳?。?
雖無恥,卻甘之如飴,且欲罷不能。
“阿瑾……”夏莫然低喚著,緊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破碎,不過須臾已被他輕輕地甩在墊著涼蓆的牀上。
而宇文謹(jǐn)因她的稱呼,如墨的眸子裡似要噴出火來,灼熱而專注地盯著她瞧。
夏莫然在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裡瑟縮了一下,睜著氤氳的眼睛瞧著他,又低低地喚了聲他
的名,這次已不復(fù)懼意,只有嬌柔和蠱惑。
這聲音在他耳邊炸開,讓他目光剎那間銳若惡狼,狠狠地覆上她柔嫩的嬌軀,涼薄的脣瓣似帶著毀天滅地的決心,欺上她急於待人採擷的朱脣。
如此急切,如此火熱,讓她豔若桃李的臉龐瞬間滾燙起來,卻忍不住發(fā)出得償所願的喟嘆來。
……
“蕓蓮,夏小姐該醒了,你進(jìn)去小心地伺候她梳洗一番。”
門外,陸嬤嬤平淡無波的吩咐聲傳來。
那個叫蕓蓮的小丫鬟順從地回答了一聲:“是。”
墨竹樓是宇文謹(jǐn)?shù)膱@子,平常沒人敢大聲喧譁,寂靜得貓兒走過都能聽到聲音,陸嬤嬤和蕓蓮的聲音便一下子鑽進(jìn)了夏莫然的耳朵裡,炸得她猛然間回過了心神。
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處,趴在她身上的人,惹火的手已探進(jìn)了她的衣襟裡,情濃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會覺得有些太過親密而已。
可她偏偏昨晚是受了傷的,宇文謹(jǐn)這廝定是起了疑,才用這種法子來檢查她的腰腹間,想看看那傷口還在不在。
混蛋!夏莫然既氣惱又委屈,先前那點子旖旎根本消失得無影無蹤。輕輕擡起一腳,卻是重重一踹,昂揚的男子軀體便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板上。
這幅樣兒落在推門進(jìn)來的陸嬤嬤和蕓蓮眼裡,便是宇文謹(jǐn)霸王硬上弓不成,反被夏莫然一腳踹在地。
“嬤……嬤嬤!”乍然看見主子的醜事,蕓蓮嚇得肝膽俱裂,話都講不利索了,抖抖索索的,手中端著的銅盆裡,竟是連水都灑了好些出來。
任誰被撞破這麼丟臉的事,心情都不會太好,宇文謹(jǐn)快速地爬了起來,俊逸的臉龐卻是黑了又黑,朝著門口兩人便暴喝道:“滾!”
蕓蓮嚇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跑,溫?zé)岬乃疄⒘艘宦贰?
陸嬤嬤倒沒那麼膽怯,掃了一眼牀上蒙著被子自覺無臉見人的某人,恭恭敬敬地朝宇文謹(jǐn)福了一禮,這才跨著沉穩(wěn)的步子退了出去。
算算時間,王爺可是下了朝便回了墨竹樓,且都沒有人通知於她,可見王爺是多麼急切。
會心一笑,陸嬤嬤把手中的衣物放在門口長廊上,施施然地自去尋慕容管家。
說不定這府裡明年就該添小娃娃了吧?小姐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看著牀中央被子裡拱起的一團,宇文謹(jǐn)連舒了幾口氣,這才壓下滿心的怒火。
居然敢把他踹下牀,這丫頭膽子倒大得很!
“起來!”他冰冷無波地命令道,聽似冷酷,其實不過怕她悶壞了。
夏莫然只裝死不動,丟死人了,啊啊??!
宇文謹(jǐn)眸子一瞇,走過去略一用力便扯開了輕薄的夏涼被。
夏莫然如小豬般拱著身子,臉上潮紅未退,側(cè)著臉兒斜睨著他,杏眸滿是控訴,卻又讓人覺得媚眼如絲,十分的惹人憐愛。
宇文謹(jǐn)只瞧了那麼一眼,便覺得小腹驟然一緊,只不過剛纔的試探兩人已心照不宣,也就沒了繼續(xù)深入的曖昧。
他若無其事地端坐在一旁,清冷地說道:“過兩天本王要去赤夷,你一起送送永和郡主吧。”
這永和郡主便是夏玉然,和親赤夷,不可能一點封號都沒有,宇文謹(jǐn)做主讓皇帝賜了她二品郡主的頭銜。
夏莫然心念一動,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都是即將遠(yuǎn)行的興奮:“我可以嗎?”
和親的隊伍除了護(hù)送的軍隊,便是新娘和陪嫁,她一起去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嗎?
宇文謹(jǐn)略一沉思,便道:“那你就裝成本王的護(hù)衛(wèi)吧?!?
這麼漂亮的女護(hù)衛(wèi),他倒不怕言官說他假公濟私。眼珠子一轉(zhuǎn),夏莫然有心調(diào)侃道:“王爺是不是時時刻刻想見到我,這纔去赤夷也要把我?guī)???
一臉的得意,一臉的涎笑,宇文謹(jǐn)瞇眼瞧著她自戀的模樣,沉吟道:“的確有些不方便,路途遠(yuǎn)不說,那邊環(huán)境也沒陵城好,也不知你的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呃……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得腳?夏莫然也知道他剛纔有意探尋自己的身體沒有成功,這恐怕又是一次試探,和親在即,若受了這麼重的傷,的確不宜出行。
不過她纔不願放過與他相處的大好機會,依舊拿解毒聖手說事道:“王爺忘了我跟解毒聖手關(guān)係好?什麼破敗的身體,經(jīng)他一調(diào)理,不出幾日便活蹦亂跳的,王爺別顧忌,橫豎我一路護(hù)你安全便是?!?
宇文謹(jǐn)聽她豪情萬丈的措詞,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昨天到底是誰被追殺得差點沒命?
夏莫然見他表情也知道他想到了昨晚的事,不由得怒道:“王爺可有查出來昨晚的那批殺手是誰?”
她可是記得那領(lǐng)頭之人有提到一個“她”的,直覺這個“她”便是女的,到底她妨礙了誰的利益,令對方心心念念都要置她於死地?
宇文謹(jǐn)似停頓了一下,才道:“陳家五少?!?
“陳燕亭?”
夏莫然瞪圓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西塘的探子給她的消息,這陳家五少面上雖胡作非爲(wèi),迫害婦女,實則是心機深沉、能力非凡的人,可自己又沒惹到他什麼,何故花這麼大的代價追殺自己?要知道二十幾名死士,一般的商賈小吏之家,可是不容易擁有的。
“昨夜本王便讓冥一親自去追查此事,發(fā)現(xiàn)那批死士的確是陳燕亭訓(xùn)練的?!庇钗闹?jǐn)繼續(xù)說道,眸中不掩對陳燕亭的刮目相看,“十年前陳家旁支曾發(fā)生過一件大事,不知何故陳燕亭的祖母要把他的母親沉塘,他的父親及祖父竟是默認(rèn)了此事,陳燕亭央求無門,最後是年僅八歲的陳西寧出面求了陳家家主,這才饒了陳燕亭的母親一命。但幾年後陳燕亭的二孃及庶弟卻是相繼發(fā)生意外死去,他的祖母后來也病死了?!?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陳燕亭以縱情聲色爲(wèi)掩蓋,實際上暗中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不僅給母親報了仇,更是力挺陳西寧,已報她當(dāng)初的恩情?”夏莫然接口道,心中已有了答案,陳燕亭必是爲(wèi)了陳西寧,這纔不惜任何代價要取自己的性命。
宇文謹(jǐn)目露讚賞,點頭道:“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