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elmer那是在保護安安。”艾倫皺眉道。
沐然一聲冷笑,轉身回到病房,失魂落魄地坐在病牀上。
原來她還有一個兒子,這麼多年了,她卻始終不知道他的存在,她的人生真是可笑,可是這一切都是拜嚴沛呈所賜。
五年了,她錯過了安安的成長,如今,安安還能接受她嗎?她心裡沒底了。
當沐然坐在那裡發呆,嚴沛呈進來了,他說:“換一下衣服,我們回家。”
沐然回過神來,看著嚴沛呈,才反應過來,對,她該出院了。#_#67356
嚴沛呈眉頭微蹙,心裡彷彿想努力留住些什麼。
沐然的眼神變得飄渺,即使她看著他,他卻感覺,她的眼神已經穿越過他,飄向了遠處。
如今想來,她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集中過,可現在,他從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了。
有些東西,越想抓住,卻更加難以得到。
沐然將一些要對李承銘說的話交代給護士後,便隨著嚴沛呈離開了醫院,車子駛向了市中心方向,沐然這才知道,原來嚴沛呈是想帶她回他在洛杉磯的公寓。
沐然出聲制止道:“麻煩送我回小鎮上。”
司機一臉爲難地看著嚴沛呈,後者皺了皺眉,說:“那就回小鎮上吧!”
一路上,沐然都沒有說一句話,坐在旁邊的司機,都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冷氣場。
沐然那麼急著想回到小鎮上,可是到了家,她卻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在臥室裡來回走動,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最後,感覺一路上出了一身汗,非常不舒服,便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山,一站就站了一個小時,直到腿都麻了,都沒有知覺。
到了吃晚飯時間,傭人上來叫她下樓吃飯,她才從晃神中回過神來。
“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就不下樓不吃飯了,不用管我了。”沐然說完便去換了身衣服。
沐然下樓,樓下兀自很熱鬧,妮可首先看到了她,便刻意對著老夫人撒嬌道:“媽咪,是我太不小心了,沒保護好肚子裡的baby,我心裡至今都很難過……”
老夫人拿起妮可的手,放在手裡,輕輕拍打著,說:“這不怪你,孩子沒有了,以後還有機會再生,只要我們的妮可好好的才最重要,以後我不會讓你再被任何人傷害了,這次你能安然回來真是太好了!”
沐然在心裡一聲冷笑——何須要在她面前表演這麼一出呢?那個女人稀罕的男人,如今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她也沒什麼好爭的了,即使自己在這個傢什麼都不是,也已經不重要了。#6.7356
如今,沐然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吧,人家都已經找到新兒媳婦了,都叫上媽了,誠然是以媳婦自居了,她的存在還真是尷尬。
沐然一臉漠然地走過客廳,彷彿當一旁的人不存在似的。直到開車離開了別墅,她都沒有見到嚴沛呈,如此甚好,也不會有人追究她會去哪裡了。
沐然驅車,開上了一條自己經過無數遍的路,然而,這次她的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她甚至想象過與安安相認過程中的無數種可能。
都說母子連心,以前她就覺得安安就像自己的孩子似的,見到安安心裡就一片柔軟,原來一切提前已經有了感應。
……
當沐然按下門鈴那一刻,她心裡都是擔憂與不安的,她擔心安安並不接受甚至討厭她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媽咪。
是一個女傭來爲沐然開的門,沐然進屋就問:“安安呢?”
女傭恭恭敬敬地說:“小公子一個人在客廳裡玩,玩睡著了,我便抱他去臥室睡了。”
沐然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走進安安的臥室。
安安正在熟睡,他側躺著蜷縮在牀上,緊握著拳頭放在胸口,即使在睡夢中仍舊皺著眉頭。
沐然心裡一痛,安安連睡覺心裡都那麼不踏實,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沐然坐在一旁,凝視著安安那睡得並不安穩的面容,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眉眼,眼裡充滿憐愛。
沐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安安的時候,他介紹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說:“是‘星火五月中,景風從南來’的景,此生安然的安。”
景風從南來。沒錯,安安誕生於中國一個南方的城市,因爲他的生母是南方人。
此生安然。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這樣一個背景,安然是嚴沛呈對他的期望吧!
嚴景安,原來他叫嚴景安。
安安睡得很輕,沐然的手一觸上他的臉,他就睜開了雙眼,愣愣地瞪著沐然,半餉後,他倏地坐起來,他看她的眼神,竟然是厭惡!
沐然心裡一痛,她沒有看錯,安安看著她的眼睛裡,明明就是厭惡。
“你這個討厭的女人,給我滾開!”安安激動地拍掉沐然正要撫上他臉的手說,“你還我媽咪!”
沐然一臉痛心地看著安安,說:“安安,怎麼了,你不記得姐姐了嗎?”
“我不想見到你。”安安冷冷道,“你這個壞女人,要不是因爲你,我媽咪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都是你搶走了爹地。媽咪都跟我說了,爹地都是因爲你才離開媽咪的。媽咪纔是爹地的妻子,你給我滾,不許跟媽咪搶!”
安安的話稚嫩而天真,但卻是真實感情的表露。
沐然一窒,心裡一陣陣地抽痛,“安安,你怎麼能討厭我呢?我纔是你的媽咪啊!”
“你胡說!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媽咪說了,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我不許你傷害媽咪,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安安,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纔是你的媽咪,你要是不相信,我帶你爹地過來跟你說好不好?”沐然想不到見到安安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的心如同撕裂般疼痛,自己的孩子卻不認她這個媽咪,這是讓人多麼絕望的事!
安安說過,他最愛的人是她的媽咪,也就是妮可,這個自私自利,利用孩子的純真達到自己目的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憑什麼?都是因爲安安從小缺少愛,接觸的人少,纔會將她當成最重要的女人。可是她卻利用安安的天真與善良,她不配得到安安的愛。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這個壞女人,我不要再見到你了,你走吧!我只要我媽咪早點回來陪著我。”安安用小手推著沐然說,“你快走,不然媽咪會生氣,媽咪一生氣就不再理我了。”
沐然緊蹙著眉頭,眼淚忍不住掉落。
對安安來說,一個是陪著他五年,被他一直叫著媽咪的女人,一個是剛出現不久,卻自稱是他媽咪的女人,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沐然失望地離開,坐在車裡痛哭流涕。
安安是她現在最後的希望,也是她心裡最柔軟最脆弱的部分,然後一切變得那麼無奈,她在安安眼中不過是一個可惡的壞女人而已。
沐然在車裡待了很久之後,她擦乾了眼淚,她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再失去安安了。
沐然決定先離開,現在安安對她充滿了排斥,她不能一味地迫使他接受自己。
回去的路上,沐然始終心事重重,所以開得很慢。
在經過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突然橫出來兩輛跑車,堵在了前面。
沐然緊急剎車,只見前面的車裡出來下來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是joe。
joe走到沐然的車面前,拍打著車窗,說:“下車!”
沐然看著隔著車窗的joe,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正要啓動引擎,副駕駛座一側的車窗卻被人從外面用石頭砸碎了。沐然驚慌地抱住腦袋躲到一側去,然而,她的手臂上還是被玻璃碎片扎破了。
“開門!”joe命令道,“不然,我就炸了你的車!”
沐然呆愣地看著在窗外發狂的joe,此刻的他比那天晚上要非禮她的時候還要可怕得多。
沐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跟瘋子,她的態度哪敢繼續強硬下去,只能打開車門,下車。
沐然打開車門,雙腳剛落地,就被joe按在車門上,衣服瞬間被扯開。
“項鍊呢?”joe吼道,“你之前頸子戴的項鍊哪裡去了,給我交出來!”
“沒帶。”沐然說。
“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把項鍊交出來,不然我不能保證做出什麼難以控制的事情!”沐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刻這般可怕的joe,彷彿她要是不交出項鍊,他就要殺了她似的。
“我真沒帶在身上。”
很不巧,剛好沐然洗澡的時候,拿下來放在家裡了。
“想跟我耍小聰明是嗎?”joe突然拿出一支手槍抵在沐然的頭上說,“那個項鍊對我非常重要,事關我的生死,你要是不拿出來,我真的會不顧任何情面,殺了你的。”
沐然相信joe說的是真話,只是現在要她如何拿得出來?
現在的情勢是,如果沐然拿不出項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然而,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槍響,joe手裡的槍掉落在地,沐然瞬間被撈上一輛車,飛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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