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沛呈生日這天,剛好是週末,沐然沒有上班。她一大早就起來,在阿姨的陪同下去訂了一個蛋糕,還買了一些菜。
在男人看來,像這樣的日子,就是送女人貴重的生日禮物,但是在女人看來,只要用心就好。也許只是一頓溫馨的晚餐,有你有我,但沒有別人。
一切因此平淡而幸福著,生活也因此完整著。
沐然知道,嚴沛呈什麼都不缺,她給他送什麼都會顯得寒酸,所以什麼生日禮物也沒有準備。
但是這樣的日子,她卻希望陪著他的人是自己,然後可以與他道一聲:“生日快樂!”
這一天,沐然早早地就和阿姨一起準備著晚餐,都是按照嚴沛呈的口味,心裡溢滿了幸福。#_#67356
五點鐘的時候,沐然在司機的陪同下,去取回了生日蛋糕。
阿姨見到生日蛋糕的時候,不禁感嘆:“這個生日蛋糕可真應景,看這多麼和美的一家三口?。老壬娏艘欢〞矚g?!?
沐然看著蛋糕上的三個小人,嘴角難掩笑容,感覺心裡被填得滿滿的。
這個蛋糕的創意是沐然想出來的,上面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她也算是用心良苦。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向嚴沛呈表達過自己的真實感情,她想趁這次機會表明自己的決心——她願意爲他生下孩子,甚至期待未來,他和她以及孩子之間融洽的生活。
沐然拿出手機,給蛋糕拍了一張照後,合上了紙盒蓋子,小心翼翼地放進冰箱。
然後給嚴沛呈發了條短信:“回來了嗎?在家裡等你哦?!?
……
很快,一頓豐盛的晚餐備好了,未了給兩個人足夠的獨處空間,阿姨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離開了。
沐然坐在餐桌旁等待著嚴沛呈的回來,可是已經給他發了很多條短信,都沒有收到回覆。
她耐心地等著,她知道他最近工作太忙,不想過分催促,不想給他壓力,他已經那麼累了。
可是,時間慢慢過去了,夜色悄然而至,沐然終於忍不住給嚴沛呈打電話,竟是無人接聽,接著又打了很多個,都是無人接聽。
沐然心裡變得擔心起來,他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等待一個人的時候是很煎熬的,這個漫長的過程,總是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短短的時間內,沐然腦海裡已經有了千頭萬緒。
對於嚴沛呈這樣的人,生日這天,也要應付不少人和事,也許他是被自己的那幫兄弟纏住了。思及此,她想給艾倫打電話,才發現她從未記過嚴沛呈身邊人的電話。
以前是因爲牴觸嚴沛呈這個人,所以連同牴觸他身邊的人。#6.7356
時間一點點過去,飯菜早已經涼了。
直到十一點的時候,沐然撥通了陳助理的電話,陳助理說:“嚴先生昨天就回美國了,他沒有跟你說嗎?”
沐然的心裡一下子空掉了一塊,他回美國了?所以今天是趕不回來了,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是打通了的,他爲什麼不接電話?
沐然又給嚴沛呈發了一條短信:“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很擔心你,收到短信請回復?!?
突然,手機的短信音響起,沐然立馬按開來看,卻是小新發來的,“沐然,好久不見,我回來了,聽說你去了c市,你過得好嗎?”
“你過得好嗎?”這是來自好朋友的問候,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過的算不算好,但還是回覆說:“一切都挺好的,不用掛念。”
其實很多人都是如此,即使自己過得很糟糕,當朋友問起的時候,你都會說:“挺好的?!?
沐然剛回復完小新短信,手機鈴聲響了,號碼顯示是嚴沛呈的,她驚喜地接起電話。
“喂,你好,你是喬沐然嗎?”電話裡竟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沐然心裡頓時覺得不安起來。
“我是,你是?”
“我是嚴沛呈的太太?!?
沐然心臟的位置一陣抽痛,這樣的場景太過熟悉了,甚至讓她有一種情景再現的感覺。
曾經,也有一個女人以名正言順的身份給她打電話,宣誓自己的所有權,而她卻連自己的身份都說不清楚。
當電話裡的女人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她就已經矮人一等了,這就是她與那個女人的差距。
“你不用再等他了,每年的生日,他都會在這邊過,他是不會趕回去了?!?
“……”沐然啞口無言。
對方顯然是知道沐然的存在的,而她卻對那人一無所知,嚴沛呈也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
那個女人沒有跟沐然說太多,很快便掛掉了電話,似乎只是向沐然證明自己的存在,但僅僅如此,卻已足夠沉重地挫傷對手。
沐然一陣苦笑,這麼多年,她竟然一直都被困在這樣的怪圈裡,始終沒有走出去過,當初她同樣介入別人的婚姻,後來她遭受了報應,甚至毀掉了人生。如今,她重蹈覆轍,又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沐然不安地撫上自己的肚子,她感覺自己就像受到詛咒一般,但她卻不希望連累了孩子,這段時間以來,她與孩子之間,已經有了割捨不掉的感情。
她似乎一直都在走著一條不歸路,可她也想像平常人一般,本份地過著自己普通的生活,命運卻一次又一次地捉弄她,將她置於不仁不義之地。
爲什麼她愛上的男人,都不是她的良人呢?
和嚴沛呈在一起以來,她心裡從來就沒有踏實過,他無法給她帶來安全感。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消失不見;總是在她想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卻根本聯繫不上他。
她永遠不知道他的行蹤,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在哪個城市,會陪在什麼人身邊。
這晚上,沐然輾轉難眠,一整晚都夢到一個女人,在夢裡,那個女人的樣子變得具體,她聲色俱厲地衝沐然嘶吼著:“爲什麼要來破壞我的生活?爲什麼你總喜歡偷走別人的幸福?”
那個女人求她不要再給嚴沛呈打電話,求她不要在和嚴沛呈走得太近。
……
沐然沒想到自己的報應會那麼快就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沐然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母親病危,讓她趕緊趕去醫院。
沐然感覺眼睛酸澀,有些睜不開來,大概是睡得太少的緣故,可是她的眼睛竟還紅腫不堪,她記得昨晚她沒有哭,但今早起來,卻看到枕巾已被淚溼,原來她昨晚睡得並不踏實。
可她現在已經想不了那麼多,對她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訂機票趕回a市。
沐然發現,目前最早也只能訂明早八點的飛機,也就是說,最快她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趕到a市,可是這麼糾結的事情,對嚴沛呈來說卻是瞬間能解決的事情。
當聽到母親病危的消息,沐然心裡還是非常緊張的,竟有些無助。
她再次撥通嚴沛呈的電話,此刻,她需要他,哪怕是能聽到他的聲音也好。
可是,他的電話竟已經關機。
……
阿姨一大早回來,看到呆坐在客廳的沐然,嚇了一跳,“喬小姐,你精神不太好,沒事吧?”
沐然一聲不吭,兀自在那裡發著呆。
阿姨在飯廳,看到還沒被動過的一桌子菜,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昨晚嚴先生沒有回來嗎?”
“……”沐然仍舊是一陣沉默。
阿姨偷偷瞄了沐然一眼,發現她正在失神,心裡不禁嘆息:“哎,這孩子,又受罪了不是?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總是這樣,怎麼能過踏實??!”
“阿姨,你應該好久沒放假了吧?”沐然到廚房,對阿姨說,“我有事要請假幾天,我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這幾天就給你放個假吧!”
阿姨搖搖頭,說:“這不行,要是沒經過嚴先生的同意,我怎麼敢隨便放假?!?
“沒事,他要是責怪下來,我替你擔著,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你也沒什麼事,剛好可以休息一下,過段時間你想請個假都難了?!?
阿姨猶豫道:“可喬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呀,你現在可不能到處亂走?。 ?
“放心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阿姨經過沐然的一番勸說之後,備好中午飯便離開了。沐然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吃過中午飯後,沐然將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一個人吃了起來,只是吃了幾口就感覺味同嚼蠟,便都悉數清理到垃圾桶了。
在附近,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想把蛋糕給人都沒處給,任希凡又是不喜歡吃甜食,好好的一個蛋糕就這樣給糟蹋了。
沐然一聲嘆息,提起垃圾袋下了樓。
當沐然將垃圾袋扔到垃圾桶裡之後,正要轉身上樓,卻看到不遠處一輛蘭博基尼旁,站著一個戴墨鏡的女人,一直看著自己。
沐然不由自主地頓住了步子,看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嘴角微微揚起,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強勢,那氣場,比蕓姐還要強上幾分,她正似笑非笑地慢慢走向沐然。
沐然非常不喜歡就站在那裡任人宰割的感覺,出口問:“這位小姐,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們認識嗎?”
“喬小姐,你好,我是kris?!盺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