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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載美求醫(yī)

方石堅從懷裡取出那小布卷,遞給灰衣老人,由於好奇,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灰衣老人打開布卷,一抖,是一支紅色小旗,中央繡了一個“統(tǒng)”字,黃澄澄的旗桿,看來是純金打造的,一展這後,隨即又捲起來,沉聲道:“這是‘一統(tǒng)會’屬下分壇的令旗,照該會的會律,如果此旗失落,分壇主得以死論罪,老夫願意要你在不得已時,以此脅迫袁霸天放人,想不到該會太上護法‘五嶽神魔’會不期而至,如果你沒拿錯,抖出來便不生效用。”

方石堅恍然地“哦”了一聲,又道:“前輩怎會有這東西?”

灰衣老人神秘一笑道:“這你就不必問了!”

方石堅滿腹狐疑,但人家叫不要問,當然也只好不問。

灰衣老人把統(tǒng)字令旗貼身藏好,目光掃向昏迷不醒的蕭淑玲,又道:“她是不是受了傷?”

方石堅搖搖道:“不知道,想來……恐怕是晚輩拼鬥時,被對方掌力所誤震。”

灰衣老人略一沉思,道:“讓老夫診視一下!”說完,坐下地去,探索了一陣,驚聲道:“她經(jīng)脈有異象,功力全無,不知是被什麼詭異手法或是藥物所制?”

方石堅皺起了眉頭。

灰衣老人在她身上點了數(shù)指,然後站起身來,道:“她會醒來,是被掌力震昏不錯,但禁帛卻解不了。”

一會兒工夫,蕭淑玲睜開眼,坐了起來,茫然四顧,然後望了方石堅道:“你是誰?你……你……嘻嘻,你要我嫁給你?”

方石堅苦笑道:“蕭姑娘,你不認識在下了嗎?在下是方石堅……”

蕭淑玲偏起頭,想了想,又擺擺頭,自顧自地道:“不成,這得問我姐姐!”說完,輕輕笑了笑,很迷人的笑,長得美的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美的。

方石堅心裡卻了疙瘩,她是瘋了,爲什麼麼會瘋呢?一個神智不清的少女,如何安排呢?這又是個使人頭痛的問題,心念之中,目注灰衣老人道:“前輩,晚輩無室無家,也沒可以倚賴的親人,她……如何安頓!”

灰衣老人緊鎖雙眉,悠悠地道:“這不是安頓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該如何救治她的問題。”

“救治?”

“不錯,她之所以失常,是心神被某種力量控制,並非本身的病態(tài),或是遭受什麼難以負荷的打擊。”

方石堅長長的喘了口氣,道:“該如何救治?”

灰衣老人沉重地道:“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但這一定行不通,對方不會替她解禁的,另外一條路是訪名醫(yī)……”

方石堅皺著眉頭道:“訪名醫(yī)?以前輩所知,誰能解得了她的禁制?”

灰衣老人沉吟著道:“當今武林中,只有一個人有此能耐……”

“誰?”

“造化老人!”

“造化老人?”

“不錯,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岐黃之術(shù),獨步天下,的確有起回生之能,不過……要找到他很難,求他答應(yīng)更難。”

“爲什麼?”

“此老性情古怪,怪得可以說不近人情,尤其是他行蹤飄忽,隱現(xiàn)無常,最近十多年來,再沒聽人提起他。”

“那……該怎麼辦?”

“讓老夫想想……”說完,目注林空,皺眉苦想。

蕭淑玲站了起身來,幽幽地道:“我得走了,姐姐怎麼還不來?”

方石堅趕緊上前道:“蕭姑娘,你等著,我?guī)闳フ伊罱恪!?

“你……認識她?”

“是的,她叫美玲,不是嗎?”

“啊!你真的認識她,是呀,她叫美玲,她好美,管我叫黃毛丫頭,哼!我要打她……爹孃死了,她竟然不顧我,嗚嗚……”她哭了起來。

方石堅手足無措,苦著臉無計可施。

灰衣老人突地喃喃自語道:“只好如此了,別無辦法!”

方石堅星目一張,道:“前輩想到了什麼?”

灰衣老人道:“這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碰碰運氣看。十年前,聽江湖傳言,他曾數(shù)度在桐柏山中出現(xiàn),也許他隱居在桐柏山中,無妨去試行找找看,不過,偌大山區(qū),要尋找一個有意避世的人,等於大海撈針,一樣渺茫。”

方石堅咬咬牙,道:“晚輩可以去碰碰看,但她呢?”

“你當然帶著她走!”

“可是……她沒有功力,窮山惡嶺行動將極不方便?”

“這是沒辦法的事,第一,她無處可以棲身,沒人保護,勢將再落入‘一統(tǒng)會’的人手中,第二,如果你運氣好,找到了‘造化老人’,得立即求治,總不能帶那古怪出山是不是?”

方石堅木然片刻,無可奈何地點頭道:“看來只好如此了!”

灰衣老人略作沉思,道:“你倆遍身血污,怎能見人,你等著,老夫去安排。”隨說隨穿林而去。

方石堅突然出奇地想到蕭美玲的發(fā)瘋,是否也與蕭淑玲同出一轍,而田大娘不知情?如果是,問題在萬妙香知上這是很有可能的,這番去桐柏山,如果找不到“造化老人”便只有沒法制住黑白雙妞,迫使萬妙香出面解決這問題,反正自己與“一統(tǒng)會”已勢成水火,對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又想到了“一統(tǒng)會”的太上護法“五嶽神魔”童一貫,什麼他見了“招魂幡”的標誌便放過了自己和蕭淑玲,其中有什麼文章?

時近黃昏,一輛單套篷車,奔行在距桐柏不遠的大路上,看來是長途馳驅(qū)的緣故,馬兒已疲憊不堪,口噴白沫,不住地打前失,趕車的是個年輕小夥,一頂遮陽笠,擋去了,半個臉孔,僅露出鼻尖以下部分。

馬兒打了一個前蹌,停住不動了,再怎麼趕也不肯走了,趕車的無奈,只好下了車座,用手拉著走,減去了一個人的重量,車子是輕多了,但走沒多遠,那馬兒又停住了,鼻息咻咻地直喘。

趕車的自言自語道:“歇會吧,反正今晚趕到桐柏落店。”於是,他把馬車順以路邊,坐在車轅上休息了。

數(shù)騎馬,從車旁馳過,狠狠地掃了馬車一眼,馬上的人之一道:“咱們到前面路邊小店歇腳,喝兩杯消消乏,鳥兒飛不走的!”

緊靠車旁邊的路旁林子裡,出現(xiàn)了一條人影,慢慢捱到車前,赫然是布帕包頭的老婦人,趕車的掠覺擡頭,脫口道:“什麼人!”

“方少俠,是我!”

“你,哦!田大娘……”

“小聲些!”

這趕車的小夥子,正是“冷麪修羅”方石堅,他帶著方石堅到桐柏山中尋找“造化老人”求治,這婦人,是蕭美玲的乳母田大娘。

方石堅激動而驚異地道:“大娘,您怎麼也來了?”

“我已知道飛雲(yún)堡發(fā)生的事,車裡是淑玲嗎?”

“是的!”

“你帶她去哪裡?”

方石堅簡單地把人山求醫(yī)的事說了一遍。

田大娘激顫地道:“剛纔過去的幾匹馬是‘一統(tǒng)會’的密探,他們一路跟著你,但他們不敢碰你,在等後援趕到再採取行動,現(xiàn)在把淑玲交給我,你依然到桐柏投店,我們在山裡碰頭,他們還摸不清你的去向,記住,你半夜離店,但莫被人盯上,有話到山裡再說,我現(xiàn)在就先帶她走。”

方石堅有一肚子話想問,聽田大娘這麼一說,只好不開口了。

就在此刻,又是一騎馬遠遠馳來,快到臨近,突地緩了的勢,變成慢行。

田大娘急聲道:“快,制住這一人一騎,他也是密探。”

一騎馬車了車邊,馬上人是商賈打撈的中年人,方石堅突地飛指隔空點去,一聲悶哼,馬上人栽了下來,田大娘彈身抓住嚼環(huán),控住了馬,然後向方石堅低語了數(shù)聲,欣開車簾,扶出蕭淑玲,抱著上了馬,一騎雙乘,繞小路疾馳而去。

方石堅把那密探塞進車裡,然後驅(qū)車上路。

馬兒走了,走得很慢,到了桐柏,已是起更時分,方石堅將就在街邊酒店停下,吩咐小二給馬上料,說還要趕一段夜路。

他自己進店,要了酒菜,飽食一餐,付了帳,忽然稱說要買點東西,馬車暫寄店口,一個人揚長而去。

四五個眼色各異的漢子,進入店中,揀了靠門邊的座頭,監(jiān)視著馬車。

左等不見趕車的迴轉(zhuǎn),右等也不見人,顯然事有蹊蹺,其中一名漢子,假作出門透氣,捱到車邊,輕輕揭簾一看,不由驚叫出聲,其餘的同伴,聞聲奔了,互相耳語,由一人守在店裡,其他的匆匆朝大街奔去。

方石堅在一個更次的時間,已奔出了二三十里地,進入山區(qū)。

天明時分,在一個嶺脊上會合了田大娘,找到了一戶山居人家寄馬打尖。

方石堅已瞥了一夜,迫不及待地道:“大娘,美玲姑娘有下落嗎?”

“已被萬妙香帶往總壇去了。”

“總壇在哪裡?”

“陳州,地點我不確知,我沒去過。”

“她們……會把她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以她作人質(zhì),迫使歐陽仿出面。”

“可是……歐了仿現(xiàn)在生死成謎……”

“嗨!我也迷糊了,只有等以後再說。”

“令主是什麼樣的人物?”

“不知道,她們平時絕口不提,真正的內(nèi)幕,只分主以上的人才清楚。”

“這麼神秘?”

“是這樣!”

蕭淑玲像個木美人,她不聽人說話,一個人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麼,有時開了口,也是語無倫次。

方石堅又道:“大娘,我有件事想不透……”

“什麼事?”

方石堅把太上護法“五嶽神魔”見到“招魂幡”標誌放人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田大娘想了好半晌,搖頭道:“不知道,也許是‘五嶽神魔’的私事!”

“我們?nèi)绾沃謱ぴL‘造化老人’?”

“這個……只有胡碰!”

“大娘,我有個主意,你照顧淑玲姑娘,就借住此地,因爲她失去了功力,帶著登峰越嶺不便,由我一個人深入山中探查,三日之內(nèi),如果沒有頭緒便回頭。”

“晤,這也是個辦法,好吧,就這麼辦。”

“大娘,還有件事,美玲姑娘發(fā)瘋,會不會與淑玲姑娘是同一原因?”

“也許,但我是眼看她逐漸失常的,而且,有時她會清醒一陣子……”頓了頓,又道:“事情一件一件辦,以後再說吧。”

方石堅向山居主人買了些乾糧在身邊,然後辭別田大娘進入深山。

碰運氣的事根本沒個準,方石堅只好盲目地搜尋,有時碰到獵戶,便打聽一番,但毫無端倪。

第二天。

第三天。他有些灰心了,照約定他該回頭,偌大的山區(qū)要找遍,至少得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眼前,他來到一道巨澗中,只見怪石嵯峨,峰壁如削,一道飛瀑,如百丈白練,由半空倒掛而下,噴珠濺玉,水霧迷濛,發(fā)出了震耳的雷鳴聲,使人驚心動魄。

在發(fā)瀑中聚成潭的地方,靠右壁的半腰,有一大片突巖,像危樓平臺,伸出半空,奇險絕倫。

突地,他發(fā)現(xiàn)那天生的石臺上似有個人影,定睛凝神細望之下,不由心中一動,人影不錯,只能看到上半身,是個長髮紛披的怪人,背向外,看不見面目。

這種絕地,會出現(xiàn)人影,莫非他便是……

心念動處,相準了峰勢,從石臺側(cè)方拔升上去,抓住了一塊棱巖,調(diào)勻了真氣,再借力上升,到了石臺邊的最高處。用手插入巖隙,然後伸腿張臂,附貼在石壁上,視線正好平視石臺。

這一看清了,不由“怦”然心震,站在石臺上的,是個長髮紛披的怪人,五短身材,但相當健壯,布衣芒履,面目猙獰可怖,怪人正面,是一個巖窟。

他是誰,難道就是“造化老人”?

怪人只靜靜地站著,沒有出聲。

方石堅細望之下,才發(fā)現(xiàn)怪人身前,靠近窟口處,坐著白髮老人,怎麼回事,這可就怪了?

許久之後,怪人突地開了口:“老夫候了半天,你小老兒真的不肯答應(yīng)?”聲音有說不出的刺耳。

白髮老人以低沉的聲音道:“辦不到?”

披髮怪人暴怒道:“你決心不想活了!”

白髮老人毫不思索地道:“下手吧!”

怪人口風一變,道:“老兒,咱們打個商量,你告訴老夫治療‘五陰絕脈’之法,老夫奉贈一樣東西,作爲代價,如何?”

“什麼東西?”

“稀世之珍,武林至寶,難遇難求的東西。”

“不稀罕,老夫一向言出不改。”

“聽著,龍蛟丹,你老兒是內(nèi)行,當知道這東西的價值。”

白髮老人動容道:“龍蛟丹?”

怪人道:“不錯,這東西帶在身上,百毒不侵,寒暑不犯。”

白髮老人默然半晌,搖頭道:“老夫用不著這東西!”

怪人雙目碧芒暴閃,獰聲道:“現(xiàn)在要你的老命,只是舉手之勞,你可多想想?”

白髮老人沉聲道:“老夫絕不助紂爲虐,你儘管下手就是!”

怪人手掌揚了起來,突地又放了下去,咬著牙道:“造化老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方石堅一聽“造化老人”四個字,喜極欲狂,想不到這麼湊巧,碰上的“造化老人”,不知這怪物是何許人物,竟然迫“造化老人”傳他解除“五陰絕脈”之方,看樣子,雙方已經(jīng)過一場拼鬥,“造化老人”因不敵受了傷。

“造化老人”死不屈服的操持,的確令人欽佩。

怪人突地嘿嘿一聲怪笑,道:“造化老兒,你別想不開,彼此都不是泛泛之輩,你只費幾句話,可以保命,又可得到‘龍蛟丹’,何樂不爲?否則的話,我劈了你,石窟裡定有不少靈丹妙藥,岐黃秘芨,嘿嘿嘿嘿,你能保得住嗎?”

“造化老人”臉色劇變,厲聲道:“魔心人,你敢?”

“魔心人”好邪門的外號。

“魔心人”獰聲道:“什麼敢不敢,舉手之勞而已,難道你還能變什麼戲法?”

“造化老人”臉孔一陣了扭曲,如果窟裡那些秘芨珍本落人敵方之手,將更助長魔焰,罪孽可就大了……

“魔心人”緊迫著又道:“一句話,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造化老人”說什麼也不能失去窟洞裡的秘本靈藥,被迫無耐,緩了口道:“誰天生這種絕癥?”

“魔心人”道:“我選中的傳人!”

求方的目的在救人,方石堅不想出頭干預(yù),因爲他本身來這裡也是同一目的。

“造化老人”窒了片刻,十分不願意地道:“好,老夫傳你這秘方!”

“魔心人”嘿嘿一笑道:“這才象話!”說著,在“造化老人”對面坐下。

“造化老人”用手指在地上連連比劃,口裡低聲解說,約莫一盞熱茶工夫,才住手道:“成了,你可照方施爲!”

“魔心人”哈哈一笑,站了起身來。

“造化老人”擺擂手,道:“你可以走了!”他並沒提“龍蛟丹”,顯然爲人很耿直。

“魔心人”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眸中碧芒一閃,獰聲道:“造化老人,本人不得不成全你,反正你這大把年紀,死不爲天!”

“造化老人”虎地站起來,戟指著“魔心人”道:“好哇!天生惡物,魔性難改,你食言而肥,不交出‘龍蛟丹’,反而要取老夫性命,天道好還,你儘管下手!”

“魔心人”惻惻道:“老兒,誰要你先前推三阻四,本人也是不得已而爲……”

“不得已而殺人?”

“不錯!”

“爲什麼?”

“爲了保守‘龍蛟丹’的秘密,你老兒就認命了吧!”說完,呼的一掌,朝“造化老人”當胸劈去,掌勢之雄渾沉厚,駭人聽聞。

“砰!”挾以一聲悶哼,“造化老人”跌坐回地面,口角溢出了鮮血。

“魔心人”再次揚掌。

“住手!”冷喝聲中,方石堅掠上石臺,俊面罩了一層嚴霜。

“魔心人”吃驚地轉(zhuǎn)過知,碧芒在方石堅身上繞了一繞,嘿嘿一聲狂笑道:“娃兒,你膽子真是不小,你叫什麼?”

“冷麪修羅!”

“嗯!好名號,你是造化老兒的什麼人!”

“什麼也不是!”

“你倒來得巧,趕上陪葬!”

方石堅劍眉一挑,冷厲地道:“食言而肥,還要行兇,不知道武林中還有公義二字嗎?”

“魔心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奇聞,竟然有人敢與老夫談公義,小子,你是不知天高在厚,真遺撼,爲什麼巴巴地送來送死?年紀輕輕,就忙著轉(zhuǎn)世投胎……”

方石堅冷冰冰地道:“你閣下最好快滾!”

“魔心人”瞇起眼道:“你這是對老夫說話?”

“大概不會再有別人!”

“好哇!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邪魔妖魅,武林禍害!”

“魔心人”怒極反笑道:“該讓你小子如何死法呢?哦!有了,生撕活裂……”話聲中,伸手便抓,奇,快,狠,辣,使人有無從閃避之感。

方石堅心頭一凜,“旋風掌”挾著十成功力,揮了出去,疾勁的狂飈,破空旋卷,“魔心人”的身軀。連打兩旋,到了石臺邊緣,但他竟然定住了,這一份功力,的確是震世駭俗。“旋風掌”是“招魂幡”窮畢生精力所研創(chuàng),而方石堅的內(nèi)力已到了人體所能的巔峰,“魔心人”在兩旋之後,竟然能定得住身形。

看他腳下,一對腳掌,已入石齊踝。

“魔心人”駭然!

“造化老人”駭然!

方石堅揚起右手道:“閣下如果不自動滾走,在下要殺人了。”由於剛纔表演了這一手,他的話變得有份量了。

“魔心人”慄聲道:“老夫想起來了,你小子是近日江湖中盛傳‘神燈’的傳人,怪不得這等狂妄,但你還是死定了!”話落中,身形一欺,雙掌猛然推出,勁勢之強,足可推平一座土丘。

方石堅以十二成功力,硬封過去。

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震空烈雲(yún),巖壁上下鬆動的巖石,紛紛崩落,那聲勢,真的要嚇死人。方石堅原地不移隻身形晃了兩晃,“魔心人”卻被震退了原來的邊緣位置。

“造化老人”皺緊了白眉,滿面驚震之色。

方石堅上前兩步,揚掌說道:“這一掌送閣下上路……”

“魔心人”怪叫一聲,身形暴起,朝澗中瀉去。

方石堅回身面對“造化老人”抱拳道:“能得見老前輩,真是天大的幸事!”

“造化老人”沉著臉道:“你不是無端而來的吧!”

方石堅微一頷首,道:“是的,晚輩專程人山,訪求老前輩一施迴天妙術(shù)……”

“造化老人”聲音一冷,道:“又是求醫(yī)的?”

“是!”

“誰指使你來的?”

“指使,沒有呀!”

“你還是走吧,老夫的藥物不輕易與人,也不隨便施術(shù)。”

方石堅爲之氣極,一張俊面漲得緋紅,灰衣老人說他古怪,真是古怪得不能情理,他似乎完全忘了幾乎毀在“魔心人”手下。一時之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造化老人”又道:“你出手是爲了有求於老夫,老夫不領(lǐng)你的情。”

方石堅無法按捺了,大聲道:“晚輩出手,並非要前輩領(lǐng)情,只是適逢其會,不忍袖手。”

“造化老人”鬚眉一陣軒動,道:“說得很中聽,如果老夫不答應(yīng)呢?”

方石堅氣得發(fā)昏,冷極地道:“不答應(yīng)拉倒,不過……”

“不過什麼?”

“精研岐黃妙術(shù),旨在濟世活人,老前輩所學爲何呢?”

“這要你娃兒管嗎?”

“……”

“莫非你也要動武!”

方石堅壓住蠢動的心火道:“還不至於!”

“造化老人”冷配:無情的道:“那你該走了!”

方石堅實在是忍無可忍,天底下竟然也有這等不講情理的人,怪也不可能怪到這種程度,想到了蕭淑玲立待救治,勉強壓住怒火,道:“老前輩莫非要什麼代價?”

“老夫不是走方郎中,要什麼代價。”

“那爲什麼不肯救人?”

“不合老夫原則!”

“老前輩救人的原則?”

“必須要出自老夫心願,否則免談。”

“這就是說老前輩心裡不願意!”

“對了!”

方石堅氣極了,哈哈狂笑起來。

“造化老人”還是一副冷漠之色,寒聲道:“有什麼好笑的?”

方石堅咬了咬牙,不屑地道:“如果剛纔晚輩不現(xiàn)身出手,老前輩不但已屈服在‘魔心人’的淫威之下,而且還一命不保,那是什麼原則?”

“造化老人”怔了怔,道:“你以爲老夫傳授他的是真的嗎?那你錯了,老夫豈能去成就邪魔心願。”

這倒是大出方石堅意料之外,原來他傳授“魔心人”的“九陰絕脈”解法是假,當下也怔了怔,道:“這倒是晚輩意料所不及的!”

“造化老人”道:“你還不走!”

方石堅一挫牙,道:“真後悔阻止‘魔心人’下殺手,保全了一個徒有虛名的自私人!”

“造化老人”白眉一挑,道:“你也想效學‘魔心人’的手段?”

方石堅冷傲的道:“大概還不至於,老前輩不肯救人是本能!”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造化老人”一擡手,道:“你別忙走!”

方石堅回過身,道:“老前輩還有話要說?”

“老夫可以考慮!”

“……”方石堅心中一動。

“看你的心地還不壞,大概不是邪門一流,你叫什麼名字?”

“方石堅!”

“出身來歷?”

“這個……很難說,晚輩沒有正式師承,功力是奇緣湊巧得到的,如果一定要說有,那便是‘芒山老人’鐵一凡,晚輩是他扶養(yǎng)長大的,他給晚輩紮了根基。”

“造化老人”點點頭,道:“唔!鐵一凡,老夫認識,他是個正派人,這麼說,你不是‘神燈’傳人?”

方石堅坦然道:“不是,但多少有些淵源!”

“這就是指奇緣?”

“是的!”

“造化老人”緩緩站起身來,沉默了片刻,熠熠的眸光,在方石堅身上連連打轉(zhuǎn),看樣子他根本沒受傷。

方石堅忍不住道:“老前輩沒受傷!”

“造化老人”哈哈一笑道:“笑話,老夫精研岐黃,氣血控制由心,怎會隨便受傷?如果‘魔心人’真的逞其兇頑,他必葬身澗谷。”

方石堅爲之悚然,原來老人受傷吐血都是故意裝的,幸而自己沒莽撞,否則後果便很難說了。

“造化老人”又道:“看你一切正常,求什麼藥?治什麼病?”

聽語氣他是首肯了,方石堅精神大振,沉聲道:“不是晚輩,是另外一位姑娘。”

“哦!你是代人求醫(yī)?”

“是的!”

“什麼病?”

“心神失常,功力被封!”

“造化老人”白眉一緊,道:“人在哪裡?”

方石堅道:“暫時寄住在離此地不到百里的山居人家。”

“造化老人”沉吟著道:“這必須診察本人……”

方石堅喜孜孜地道:“晚輩可以帶她來,明午可以迴轉(zhuǎn)。”

“造化老人”搖手道:“且慢,你先把經(jīng)過的情形說上一說?”

於是,方石堅把所知道的情形,詳細地描述了一遍,也提到了“一統(tǒng)會”,只沒說歐陽仿的事,“造化老人”聽完這後,突地老臉變色道:“是誰下的手?”

方石堅一震,道:“不能治嗎?”

“造化老人”聲音略顯激動地道:“老夫問的是誰下的手?”

方石堅期期地道:“是‘一統(tǒng)會’的執(zhí)法總監(jiān),一個叫萬妙香的女人,但……也可能不是。”

“造化老人”道:“你不能確定?”

方石堅點點頭道:“是,不能確定,因爲晚輩沒眼見。”

“造化老人”閉口思索了片刻,道:“那受制的女子爲人如何?”

方石堅感到困惑,老人爲什麼要問這些?略一窒道:“她是個好女子,身手極高,受制是遭了暗算……”

“造化老人”緊迫著問道:“她的出身是什麼?”

方石堅訕訕地道:“這個……晚輩倒是不清楚。”

“造化老人”聲音突地變冷,道:“你爲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求治?”

方石堅呼了一口氣,道:“晚輩對她並非陌生,而且……還有淵源!”

“她是你的愛人?”

“這……倒不是!”

“那是什麼淵源?”

“這個……說來話長……”

“用不著支吾其詞,老夫不醫(yī)治了。”

突然改了口,使方石堅的心火再勾了起來,悚聲道:“爲什麼?”

“造化老人”冷冷地道:“她是罪有應(yīng)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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