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得意多久,剛接通的電話立馬被對方掐斷。
她忘了對方是誰了嗎?
捧著手機運了幾下氣後,她滿臉通紅再次將電話撥了過去。
“我想跟你討論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彼@次換了一副嗓音,十分低沉暗啞,就像她現(xiàn)在陰轉(zhuǎn)暴雨的心情,不等對方開腔,她繼續(xù)沉重ing,“如果你不救我,你兒子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他會在你面前哭鼻子,還會把你列入黑名單,還會讓黑狗咬你,這絕對不是你樂意見到的……”
那邊傳來沉悶的呼吸聲。
單沫靈似乎能看見齊冥睿皺眉的樣子。
“這位小姐,您打錯電話了?!?
一道平穩(wěn)卻甜美的女聲傳來,將單沫靈所有的脾氣、希望和不顧一切全部撩撥起來,攪合搖晃。
“我找齊冥睿死相!”
在對方掛電話前,她嘶聲力竭喊出聲。
如果不是電話裡傳來某一聲很不和諧的‘撲哧’一聲笑,單沫靈也不會確信這是一場陰謀。
她之所以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全拜那個臭男人所賜。
齊冥睿冷著臉從秘書手裡接過電話,瞪了失聲而笑的錢州一眼。
“哎呀,小嫂子暴跳如雷了……”他幽幽的動了下嘴皮子後擁著宋遲走了出去,順便將小秘書帶了出門。
平復(fù)心情花了半分鐘時間,電話那邊安靜下來後她斟酌著怎麼開口。
“你不來救我,以後就看不到我了?!?
被他捉弄,她心情極度矛盾,恨他怨他,可一想到他,又發(fā)不出火來。
那股只有自己知道的自尊讓她拉不下臉來跟他和風細雨。
“嗯,我會著手給蟲蟲找個比你更優(yōu)質(zhì)的母親?!彼z毫不受影響,聲線都不帶波動。
呼……忍!
“不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麼?”他翻臉比雷陣雨還快,她爲什麼會喜歡上這種男人?納悶,難道她喜歡被人吼來吼去陰來陰去的感覺?
男人沉默了片刻,涼涼道,“昨晚……”
“昨晚的話我收回!畢竟討厭你的時候只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覺得你蠻帥的……”她心裡發(fā)虛,第一次誇他,非常不習慣。
比說喜歡他還發(fā)窘,似乎這是心裡話。
“或許把你關(guān)幾天你會全天候覺得我?guī)?。”他無比自戀的開口,語氣輕輕,悅耳又閒適。
“如果你來救我,那你宇宙無敵帥?!彼唛_一點點,不確定他會不會來,只有使勁的吹。
那邊又安靜了幾秒,“我爲什麼要救你?犯錯就要接受懲罰,不要以爲你說幾句軟話就能抹掉你昨晚造的孽?!?
默~
他齊冥睿絕對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最小心眼的男人。
看不出來她昨晚說話那是意氣用事嗎?這跟造孽有哪門子親戚關(guān)係!而且,她憤憤的明白認識他是她上輩子造孽太多的反應(yīng)。
“求我?!?
她很想說‘牛逼個屁啊,不救就不救,老孃不信警察叔叔是那種錯把良民當嫌犯的人’,不過還沒等她瀟灑發(fā)話,一聽到他來了聲音,她毫不猶豫做了選擇,“求你!”爲了自由,求一下人死不了人。
“拿出你的誠意,你以爲我很閒嗎?我馬上還有一個會,中午還有應(yīng)酬……”
“小睿睿,我知道錯了?!闭\意,夠味嗎?她現(xiàn)在腸子悔青了,當初爲什麼要被他的美色迷惑,稀裡糊塗跟他和好!
電話那邊的男人高傲的臉色略有緩和,一手已經(jīng)拿了車鑰匙。
不過並沒有立刻迴應(yīng)她,因爲她的轉(zhuǎn)變讓他肉麻。
“親愛的阿睿,我需要你……”她以能嗲死人的口吻對著電話說完後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聽到電話裡傳來無情的嘟嘟嘟斷線聲後,她罵了聲娘回到椅子裡坐下。
齊冥睿的大名一般人都知道,在她剛剛一系列的行爲薰陶下,幾乎所有人將她當行爲藝術(shù)愛好者亦或是神經(jīng)病。
“表拿來,我填!”她已經(jīng)對那個男人徹底死心,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是自救。
管他齊冥睿什麼,地址寫他的,最後配偶一欄也寫他!
因爲她由不配合到搗亂,警局裡的工作人員將她隔離在一個小房間裡,讓她清醒清醒,有囚禁的意思,說什麼時候老實交待什麼時候再提審。
如果控告她的是一般的人,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莊少陽一定是二世祖。
累是一方面,被齊冥睿氣的沒心情是關(guān)鍵,空寂的房間有些陰冷,適合睡覺。
也沒人來打攪,沒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很神奇的是,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柔軟的大牀上,全身舒暢,並且神清氣爽。
一個原因,睡飽了。
“咦?”下牀後,她急急往樓下跑,抓住一個傭人就問,“誰把我送回來的?我不是在局子裡嗎?”
傭人笑著白了她一樣,意味不明,“小姐,你可真調(diào)皮,讓你去找少爺你怎麼把自己送進了那地方?”
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
一想起那個高明的圈套,她對齊冥睿那丁點好感就消失不見。
“他怎麼能把這種事到處說?”她瞇著眼不服氣的說完就往樓上走。
打算去教訓那個臭小子。
“少爺不會跟我們說這些,只是單小姐這種愚蠢的行爲怕是別人做不出來,您讓我們深深的感到欽佩?!比握l聽到這樣的話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只是齊家的傭人跟外面的不一樣,高貴些。
“我要吃抹茶蛋糕,不要外面買的?!彼恼f罷,頭也不回上了樓。
更神奇的事發(fā)生了,蟲蟲把黑狗丟在家裡,自己跑出去玩了。
“爸爸,爲什麼不喊媽咪一起玩呢?”蟲蟲坐在齊冥睿腿上,用小動物一樣可愛的眼神看他。
“因爲她在睡覺?!饼R冥睿不喊醒她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不能說。
“媽咪昨天晚上睡了好久呢,像豬豬……”要不是齊冥睿拉著,他就拍醒她了。
沒有他,她睡的更好嗎?這女人,果然心狠又自私。
齊冥睿揉了揉他軟軟的黑髮,脣角帶著笑意,“蟲蟲喜歡媽咪多一些還是狗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