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離答應一臉的謹慎,君柳依脣瓣緊抿。
“妹妹發現什麼,但說無妨。”
有了君柳依的鼓勵,離答應這才頜首道:“這粉末之中藏起一些東西,這後宮之中只有一個地方有。”
“什麼地方?”
“禾川宮。”
“歡貴嬪那裡?”君柳依微微挑眉。
離答應點了點頭道:“之前因爲有幾次都能沾染上這些毒粉,而毒粉總是有些不同,妹妹解不出毒素和姐姐昏迷有什麼影響,自然也不敢聲張,只能每天去看姐姐,是著調配一些溫和的解藥去緩解毒性,但是,由於每一次都有所不同,這纔要我覺得詭異。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的卻是這些毒粉之中,卻都必然有禾川宮唯一擁有的香料。”
“歡貴嬪不是傻子,對這樣子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做的如此愚蠢。”君柳依冷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姐姐能這麼想就好了,心離還擔心姐姐會一氣之下做出衝動的報復。”見君柳依很是理智,離答應也有些安心。
“如果不是你有著一些藥理的理解,也許我連醒來都未必有那麼頻繁。”君柳依感激說道。
如今離答應如此說,仔細一想很多疑惑也就通了。
雖然還無法獲悉究竟是如何複雜的毒素可以這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滲入自己的身體,可是三師兄說的體內有解藥滲入也曾經要她詫異。仔細想來,她甦醒比較頻繁的時間,確實是離答應來看望的前後。
“事出無常必有妖,看來歡貴嬪的晉封眼紅了不少人。”
“只是棋貴人也未必沒有嫌疑。”離答應第一次主動參和進去後妃之中的鬥爭,她向來不說任何人的話語的,此刻卻沒有在置身事外。
“離妹妹,此事你有什麼想法?”君柳依沒有矯情的謝絕離答應的好意,也知道離答應不可能一輩子置身事外,既然早晚都是要在後宮之中沉淪,她也無需去改變她的決定。
“其實如今後宮,最痛恨歡貴嬪的人必然是啓妃娘娘纔是。”離答應的話語令君柳依眼底的笑意更深,她果然看得通透。
離答應心思單純並不是代表她無心機,只是她雖然聰明卻無心爭鬥,只是她甘於平淡,但求無爭。所有的東西她都看得明明白白,可卻也只在自己的世界裡活著,外圍一切於她無關緊要。
這也是爲什麼她會覺得離答應和飛絮類似,卻又有自己母妃的影子。
“妹妹爲何不覺得會是綺嬪?”君柳依笑著擡眼望著她。
離答應牽起笑容道:“其實最不可能這樣子做的也只有綺嬪了。”
她的聲音很輕,眼眸之中的瞭然卻不加掩飾。
“綺嬪性子太急,雖然也不是沒有算計的人,可是有了那樣子的個性就必然比起其他人要少了彎彎繞繞的心思,別人彎彎繞繞了幾十次,她也只是繞幾次,根本就無需太難猜測。”
離答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她瘋狂愛著皇上,所以愛得昏了頭。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若是她要報復陷害,應該是給歡貴嬪下藥,然後把嫌疑給了姐姐你。”
聞言,君柳依莞爾一笑。
的確,這最不可能的人就是綺嬪!
“那歡貴嬪是受害者,爲何妹妹不懷疑也不相信呢?”君柳依雖然知道這種種跡象指向歡貴嬪反而更加不會是歡貴嬪下的毒,但卻也沒有輕易的把歡貴嬪給撇清了嫌疑。
“因爲這些毒換了幾次。”
“我也是這樣子想的。”君柳依笑著點了點頭,“有時候看事情確實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受害者未必就不是實施者。”
“可是什麼都沒有姐姐的身體重要。”
看到了離答應的擔憂,君柳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尉遲爍的醫術是可以放心的。”
“姐姐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你這幾次接觸到的毒和配置的解藥可有記檔?”
離答應點了點頭,“稍後讓春柳隨我去取吧。”
柳依點了點頭,二人又聊了一會,離答應這才離去。
沒過多久,春柳便帶著記檔的手札送回了蓮雲殿。
沒有了外人,尉遲爍正舒舒服服地攤在了坐榻上,毫無人前的嚴謹模樣靠著軟榻和柳依聊著。
春柳見狀,只是微笑著行禮道:“主子、三師兄,手札奴婢拿來了。”
早在柳依處得知了離答應的事情,尉遲爍也急忙起身。
接過了春柳遞過來的手札,尉遲爍的眼裡閃過驚奇,而隨即的也掩下了詫異。
“師兄,這手札有什麼不對的嗎?”
聽得君柳依問道,尉遲爍這才掩下心裡的疑惑:“沒什麼,只是這離答應的醫術和用藥,似乎在你我的伯仲之間。”
“居然一份手札就可以要師兄有如此大的評價?”君柳依詫異地自尉遲爍的手裡接過手札,仔細地看了看手札裡的用藥和分析,眼裡的訝異絲毫沒有比尉遲爍少。
在不知道病人的病情的時候,下的每一味藥材都可能是催命符,而心離能在沒有給她做詳細診斷的情況下用如此藥劑,可見她的醫術精通到了什麼地步。
“此人若是敵人,只怕後宮之中的女人都無比危險。”尉遲爍讚賞的語氣裡也含著對柳依的擔憂。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知道師承何處。”君柳依一語道破,若只是自學成才,僅僅是依據藥理和古典書籍來自學,絕對不可能有這樣子的實力。
想到這裡,君柳依也不由得皺起柳眉。
很顯然,她並不願意告知自己真相,可是卻是出於自己的安危考慮而泄露了自己的底細,這樣子的人雖然要她懷疑,可卻絕對不會是敵人。
只是……
君柳依依舊不明白的是她爲何要幫自己?
“柳兒,你把手札給我,我把脈案都理一理,也許這毒也就容易了。”尉遲爍伸出手要回了手札。
而就在此刻,御書房內,張成也帶著夜歌月等人出現了。
再一次的見面,卻已經渾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