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靈門?”尉遲爍有些費解問道。m
只見司空祁墨點了點頭道:“替朕把這個消息告訴餘欣兒。”
雖然不知道司空祁墨是何意,可尉遲爍也猜到了大致。
選秀一事自然和宮外無關,而剛剛皇后的來意皇上也是大致的猜到了,因爲她心裡牽掛君柳依會有反彈和愁緒,所以才故意的留下了自己。
如今借勢要自己照顧好君柳依後,又提及選秀一事。
這餘欣兒怕是柳依的知己吧!
尉遲爍應和著後便退下離開了御書房。
當他回到了蓮雲殿的時候,離婕妤等人有孕的消息早就在六宮傳開,君柳依也已經都知道了。
暖閣之中,只見她悠閒的泡著茶水。
“師兄回來了?”君柳依見他肩上還有著積雪柔柔問道。
“去和皇上辭行了?!蔽具t爍順著她的眼光偏頭看向了自己的肩膀,隨意的抖了抖肥胖的身子,因爲他笨拙的抖動而鬆動的雪就這樣子掉在了地上。
君柳依瞧著他抖動的模樣噗嗤一笑:“三師兄如今是越發圓潤了?!?
她起了玩心笑話道:“若再過幾年見師兄,柳依怕師兄的玄藥坊門都寬敞了許多吧。”
原本就故意逗笑君柳依的人故作傷心道:“哎,這幾年不見,我尉遲爍的小師妹是見慣了俊朗的男子,都開始嫌棄師兄了,這真的要我難受啊?!?
見他逗寶一樣的說話口吻,君柳依微微嘟起嘴點了點頭:“原是我表現的太直接了,居然被發現了。”
嘴上彼此打趣著,可手裡的動作卻是溫暖的。
君柳依將暖爐遞給了尉遲爍,手裡也纔出現拿起炭爐之上的水壺倒入茶罐之中,滾燙的水淋上了茶蓋,幽幽的茶香淡淡傳來。
尉遲爍雖然身子肥胖,可卻是極其畏懼寒冷的,體寒的特質使得他常年冬日躲在藥坊之中不願出門。
對於小師妹的體貼自然他是心知肚明,也沒有扭扭捏捏的覺得小師妹是女子理應拿著,就這樣開心的懷揣著暖爐盯著熱騰騰的茶水。
見三師兄一臉的饞樣,君柳依低笑著將茶遞了過去。
尉遲爍接過了茶,湊到了鼻子前聞了聞後才喝了下去:“茶色金黃,香氣濃郁。這高山茶高香、濃味卻是不錯。”
君柳依也喝著茶水,瞧著尉遲爍品起茶來倒也多了些笑意。
只聽得尉遲爍道:“小師妹博學多聞,可知道高山茶和平地茶的區別在哪?”
“高山茶和平地茶最大的不一樣是氣候和土壤不一樣。高山茶由於氣溫偏低,往往茶樹生長受阻嚴重,可若擺在了適當的高度之上,且能雨量充沛,雲霧較多的話便會比起平地茶好上許多?!本佬Υ稹?
尉遲爍徑自拿起另外一杯茶喝下,品嚐了一會道:“平地茶不需要太多的看顧,就如同平民百姓一樣多見普通?!?
聽著三師兄以茶來論人,君柳依心裡也有些瞭然。
果然,尉遲爍接下來的話語漸漸的轉入正題。
“我聽說後宮有三個妃嬪懷~孕了,仔細想想這後宮的妃嬪不就似這茶葉一般各有不同嗎?”尉遲爍低低笑道,“平地茶很多,卻最終都消失在後宮爭妍鬥豔之中。高山茶雖然也不少,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能屹立不倒的卻也是因爲適合時宜。”
尉遲爍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君柳依的身上,仔細的看著小師妹的神情。
只是,君柳依卻只是淡淡笑著,手裡的活計卻沒有停下。
認真奉茶有條不紊地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君柳依置若罔聞地又給尉遲爍遞過去一杯茶。
面對小師妹如此,尉遲爍也有些無奈的在心裡嘆氣。
小師妹心性是內斂的,雖看起來是恬淡之人卻也不是心如止水,面對她所愛的、所在乎的人卻絕對是熱情護短。
外冷內熱本就是她的個性,可此刻面對所愛卻如此冷漠只能證明她內心似火的憤怒。
越是憤怒纔會越加冷漠!
“師妹?!蔽具t爍接過茶皺眉喚了聲。
“師兄怎麼比起柳依還要著急?”君柳依低低笑道,“高山茶之中雪頂高山最爲稀罕,而柳依卻也算明白了,再稀罕也不是唯一。既然是知道了,又何必太計較?”
聽著她的話,尉遲爍皺眉:“也許總有一味特別的是屬於獨一無二的,只是這一味和茶道一樣需要苦盡甘來。”
君柳依聞言卻淡淡笑著搖頭,再一次添了新茶給到尉遲爍後才緩緩說道:“這獨一無二的茶也會隨著沸水的反覆沖泡而漸漸的淡去了味道。”
尉遲爍瞧著她又沖泡掉幾次後纔給了自己一杯茶水,心裡也已經明白她要表達的。
果然,君柳依接下來淡然說出口的話語令他詞窮。
“原本我想著的是彼此好好的磨合磨合,我可以慢慢的要他在他的生命之中漸漸的因爲愛我而無法接受其他的女人,可以因爲自心底的擔心我難受而不自覺的抗拒其他女人??墒墙洿艘皇?,我才明白我如此想,他司空祁墨亦如是。”
君柳依語氣很是平淡,平淡得明明該是諷刺的話語都透不出一絲一毫情緒的波動,就彷彿她說的都不是她相關的人事物一般。
這些日子以來,前朝局勢漸漸在改變。
她君柳依豈會不明白爲何而改變?左右丞相漸漸有了分庭抗禮的爭鬥不就是因爲納蘭心離的快速得寵?
她君柳依想的是慢慢改變司空祁墨,而司空祁墨何嘗不是想著要她慢慢適應?各有各的打算,卻殊途同歸的朝著一樣的算計目的。
“小師妹……”尉遲爍緊蹙眉頭地看著君柳依一臉的雲淡風輕。
“師兄擔心我會因此失寵嗎?”君柳依淺笑問道。
聞言,尉遲爍遲疑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我知道失寵與否對你來說並不是因爲榮華富貴?!蔽具t爍嘆息道,“可是你既然對他用了心,他也對你付出了許多,兩~情~相~悅之下的失寵和折磨纔是最要命的。”
君柳依笑著倒掉了茶葉換上了新茶,一邊洗了茶杯一邊答道:“還是師兄懂我?!?
尉遲爍還想接話說些什麼,卻聽得君柳依一聲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