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呈近來念及她在關鍵時候幫了自己,便想要對她好一些,可這兩日她不但將他的好拒之門外,還接連挑戰(zhàn)他的底線。
那個樂師是叫墨白麼?不過才見過兩次,就已經(jīng)叫的這麼親密,將他放在哪裡,她哪裡有自己是呈王妃的覺悟。
“你倒是坦蕩,你可知道京城百姓都是怎麼說你的?”凌炎呈強壓著心中火氣,不想沒說幾句就與她爭吵。
白妗素聳聳肩,無所謂道,“他們願意怎麼說就去說,以前說的那些話不是更難聽。”
凌炎呈見她態(tài)度如此,強壓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你現(xiàn)在是呈王妃,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能顧及下自己的身份!街上就能和別的男人走,本王對你的容忍可是有限的。”
白妗素受驚了似的往後退了兩步,站穩(wěn)後看著凌炎呈,“臣妾自然知道自己是呈王妃,不然也不會回呈王府啊,王爺放心,臣妾懷著你的孩子,如何也不會給你帶綠帽子的!”
凌炎呈氣的猛拍桌子,檀木書案被震得晃了晃,咔嚓,書案裂開一條縫。
血刃在外面守著,驚得身子的一抖,心中爲王妃捏了把汗。
白妗素無所謂的看著凌炎呈,他平日沉穩(wěn)自持,臉上的很少有多餘的表情,真是搞不懂爲什麼在她面前這麼易怒,難道她真的很氣人,很讓人想要抓狂麼?
“王爺若是沒事,臣妾就先回去了。”白妗素見凌炎呈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尷尬的互看她是在是難受,打破這嚇人的安靜氛圍,她說完笑了笑,笑容有些虛情假意。
凌炎呈胸口有火忍著不再發(fā)作,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血刃見王妃走了,他也下去吩咐人重新送一個書案到書房。
會寢殿的路上,青霜和紫電不時看王妃一眼,都有些害怕王妃如此激怒王爺,王爺會不會回過頭來怪罪。
白妗素倒是不在意的樣子,甚至神色間有些愉悅。
回到寢殿,任思瑩迎了上來,白妗素看到她一愣,隨即笑著問她怎麼來了。
任思瑩行了禮,說道,“妾身不知道王妃出去了,閒來無事做了些小點心拿來給王妃嚐嚐。”
白妗素讓她將點心遞給紫電,帶著她進了殿內(nèi)去座。
“不止是來送點心吧。”白妗素笑著看她,任思瑩今日神色有些緊張,手中攥著手絹不停揉搓。
任思瑩聽到王妃如此說,心中提著的弦一下鬆了鬆,說道,“妾身的確有一事想要王妃幫忙,卻不好意思開口。”
“什麼事?”白妗素知道任思瑩的性子,若不是真的有事,她也不會來求自己。
任思瑩臉上神色變了幾變,最終一咬牙,下定決心,說道,“妾身之前提過心中有一人,正是方家公子方子琛,可是他家族沒落,父親不允許我們子一起,並將我送入宮中,而後賜給呈王做側(cè)妃。”
白妗素點點頭,這些事情她都知道,看著任思瑩,讓她繼續(xù)說下
去。
任思瑩緩了口氣,說道,“妾身入呈王府之前,子琛爲了在朝中謀得一席之地,投入了當朝劉御史門下做門客,此次劉御史參奏王爺通敵,子琛也受到牽連,妾身求王妃能幫幫子琛,讓他脫離此次險境,妾身必當爲王妃做牛做馬報答恩情。”
任思瑩說著跪在地上,眼淚情不自禁落下,讓人見了不盡心酸。
白妗素不是無情之人,看著心中難過,可朝中之事她能有什麼辦法。若是去求父親,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引起凌炎呈的猜忌不說,嚴重了還會讓父親受到牽連。若是直接去求凌炎呈就更說不過去了。
她低頭將任思瑩扶起,只能暫緩她的情緒,“這件事我盡力想辦法,若是不行……”
任思瑩趕緊說道,“妾身相信王妃,若是不行也只能是子琛命該如此,妾身不會怪王妃的。”
她知道王妃也有王妃的難處,她能答應自己想辦法,她已經(jīng)很感激了。
白妗素忽然想起來一事,開口問道,“聽說劉側(cè)妃經(jīng)常剋扣你的用度和例錢,你怎麼不和我說?”
任思瑩不好意思道,“這種小事哪敢還麻煩王妃,少點就少點,平日裡也不影響什麼。”
白妗素搖了搖頭,劉側(cè)妃若是見任思瑩好欺負,日後必然更加得寸進尺,剋扣的肯定不止如今這些。
“這件事我會和劉側(cè)妃說的,你若是不爭取,她日後還會處處爲難你的。”
任思瑩默然點頭,其實王妃說的不錯,眼下分給她的各種用度已經(jīng)不如初到王府之時了,只不過她從來不注重這些,從沒想過要在這件事上費心。
任思瑩走後,白妗素想著她說的方子琛之事,叫來紫電,讓她去打探眼下方子琛的現(xiàn)狀。
紫電知道方子琛是誰,也就沒多問領命下去了。
此時,皇宮中有人同樣爲了此次誣陷呈王通敵叛國之罪的事情惱火。
太后在高坐之上冷冷看著底下跪著的陸清雪,忽然揚起手,將茶盞摔碎在她面前,茶葉濺在她的膝頭。
陸清雪氣的渾身發(fā)抖,緊咬著嘴脣默不作聲,太后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此時反駁,太后還不一定會怎麼罰她。
“你還跪著做什麼,等著皇上看見,責怪哀家體罰你嗎?”太后平復了下心聲,冷聲呵斥陸清雪,“讓你做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糕點做成這樣,能吃麼?”
陸清雪趕緊起身站到一邊,她心中明白,太后不是因爲這點小事責怪自己,而是因爲呈王之事遷怒於自己,這都要怪她呈王府那個好姐姐,若不是她,她也不用在太后這受辱,陸清毓一直就是她的絆腳石,早晚有一日她要除掉她。
“臣妾知錯了,還請母后息怒。”陸清雪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瞥了眼陸清雪,心中更是不滿,分明是姐妹,怎麼行事之間差了這麼多,那個陸清毓,竟然給高家擺了一道,害死她的侄女,
還逼得皇上不得不將她孃家哥哥打入天牢,等待流放。
這口氣,這個仇,她如何都要報,這暫時壓不住的火氣就都發(fā)在了陸家人身上。
“你若是真想哀家息怒,就把心思用在你那個姐姐身上,省著哀家想到她就心煩。”太后冷哼一聲。
陸清雪趕緊唯唯諾諾稱是,“臣妾有一個法子能讓母后不在爲呈王妃心煩,只要母后傳召呈王妃入宮看望臣妾……”
太后眼中精光一閃,這個陸清雪該說她是傻好,還是說她心思歹毒好,自己的姐姐也下得去手,不過也是,在吃人的後宮,又哪裡有那麼多的姐妹親情。
呈王府。
紫電很快打聽到方子琛以及其他門客一同入獄等待流放。誣陷皇族是大事,所有參與之人按照輕重處以不同刑罰,其中也不乏被判錯或冤枉之人。聽聞方子琛雖作爲門客,卻沒有參與到此事之中。
白妗素聽完表情有些沉重,已經(jīng)被判流放,想要的在這上面動手腳有些困難。
去求凌炎呈麼?暗自搖頭,他肯定不會相幫,又不是與自己有益的事情。
紫電見王妃若有所思,接著把打聽來的事情說給她聽,“聽說,方子琛人很有才華,長袖善舞,只是一直沒有遇到伯樂,哎,如今經(jīng)此一事,恐怕今生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白妗素忽然想起墨白,或許他能有辦法,只是要怎麼他才能同意幫這個忙呢。更難辦的是如何才能聯(lián)繫上他。
“王妃爲何對此事這麼上心?”紫電不解道,她知道是任側(cè)妃來求的王妃,但是想要幫助方子琛並非易事,牽連甚廣。王妃行事謹慎沉穩(wěn),爲何要跟著蹚渾水。
白妗素嘆了口氣,“既然答應了任側(cè)妃,自然想幫她辦好這件事。不過你放心,如果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冒險。”
她知道紫電和青霜是擔心自己纔會這樣問,這也是她心裡的想法,若是找到墨白,他能幫忙,只要條件不過分,她都會同意交易,若是條件過分,她也不會的爲了一個方子琛委曲求全。
決定好之後,她吩咐紫電密切注意去兵器鋪的人,務必要聯(lián)繫上墨白。
紫電領命後便下去交代了,青霜留在殿內(nèi)接著伺候白妗素。
“娘娘最近太操勞了,適當?shù)男菹⑾拢眢w才能好。”青霜說著,拿起紙扇輕搖,幫王妃扇風,眼中露出擔憂,最近王妃氣色雖然好了許多,但眼底總有血絲,夜間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
白妗素點了點頭,最近的事情是有些多,晚上有多夢,精神狀態(tài)的確有些不好。
“讓杜若幫我開些調(diào)理身子的藥吧,就只能你和紫電多費心些王府外的事情,最近我放在上面的精力太多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白妗素笑著說道,青霜紫電進來進步非常,她的確省心許多。
青霜神情稍有激動,心中感激王妃的信任,重重點了點頭,勢必要將王妃交代的事情辦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