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素點頭,爲自己也斟上一杯,笑道,“臣妾身子最近易乏,總是力不從心,高側妃劉側妃主動要求分擔,臣妾自然是願意的。”
凌炎呈笑著搖頭,她還真會爲自己說辭,誰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坐山觀虎鬥,自己樂得清靜麼。他沒有當面戳穿,而是說道,“你身子既然乏累,爲何還要管她二人之間的爭鬥?”
白妗素沉吟了下,凌炎呈應該指的是之前採買那件事,便說,“她們如何爭臣妾不管,但不能做出損害王府聲譽的事情。臣妾畢竟眼下還是呈王妃,當然不能看到王府任何地方受損。”
凌炎呈心下一動,忽然從她話中聽出一絲不對,她說眼下還是呈王妃,就是說這個女人的心還沒安分下來。
白妗素髮現凌炎呈本來還正常的面色暗沉下來,皺了皺眉頭,這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
“王爺可知道與戎人的戰事如何了?”白妗素斟酌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一來她雖然與父親不算親近,卻總是有些擔憂,二來,她覺得最近種種變動,包括皇上太后對凌炎呈的態度也許都和這次的戰事有關。
凌炎呈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想她也許只是擔心她爹的情況,便開口說,“陸將軍帶軍勢如破竹,想必不久就會凱旋歸來。”
若是凱旋,想必皇上對劉家會更爲看重。後半句凌炎呈沒有說,這次他出城幾日便是去找陸成斌,就看這次陸成斌如何選了,他如何選,他便如何做。
白妗素若有所思,凌炎呈是在告訴她,這場戰事結束後就是她父親站隊的時候了麼?無論怎麼選,陸家都是踩在刀刃上的。她與陸家同氣連枝,若是不想被波及,她真要早作打算了。
“王爺今日要在哪裡歇息?”白妗素聽到凌炎呈輕咳兩聲,回神問道,私心裡希望他能留下,這樣自己也有機會下手,進入密道一探究竟。
她已經和杜若要了迷藥,就等著取凌炎呈身上的密道鑰匙了。
誰知道凌炎呈卻說,“去高側妃那。”
白妗素神色有佯,凌炎呈看在眼裡後挑脣笑道,“怎麼?王妃不願本王睡在別人那?”
“王爺願意在那睡臣妾可管不著,也懶得管。”白妗素面色暗了幾分,心中想著那叫她什麼時候下手偷鑰匙啊。
這神情看在凌炎呈眼中還以爲她是吃醋了,有絲欣然道,“近來與太后和皇上關係緊張,自然要多寵愛高側妃一些,你也別太爲難了高側妃,等過了這斷時日,本王夜夜留宿你這裡。”
白妗素暗自呸了一聲,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了。胸口有些悶,不由說道,“太后還想你和高側妃生個孩子呢,不過看眼下這情況,怕是離有孩子也不遠了。”
凌炎呈拉過白妗素,將她的手捏在手心,想要逗弄一番,“王妃這是吃醋了,不如本王現在疼愛你一番如何?”
白妗素紅了臉,卻是被氣的,使勁要把手掙脫出來,奈何被攥的太
緊,一動就疼,這男人還真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你放手!”
凌炎呈怎麼會放手,看到她紅撲撲的臉頰,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暗自嘲弄一句,自己竟然也對女人的身體開始感興趣了。
凜了凜心神,凌炎呈鬆開女人的小手,笑道,“王妃欲拒還迎,本王可不吃這一套。”
白妗素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是有自戀癖,轉身不去理會他。
就在氣氛逐漸冷下來的時候,青霜進來說該上晚膳了。白妗素看了眼凌炎呈,他說要在這裡吃,便讓青霜多上了些來。
“本王只是在高側妃那留宿而已,並沒有寵幸她。”
正吃著飯,凌炎呈忽然開口說道,白妗素擡頭,他並沒有在看她,輕輕嗯了一聲,接著吃飯。
凌炎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解釋了一句,可能是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僵吧,畢竟她在陸將軍那裡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晚膳過後,白妗素送走凌炎呈,整個人放鬆下來,想起凌炎呈忽然說的那句話,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王妃,奴婢今夜要去鋪子一趟,您有什麼要交代的麼?”青霜見四下無人,走到白妗素身邊輕聲問道。
白妗素想了想,等到她父親會來,皇城的局勢也許要大變樣,她是應該加速籌謀了。
“你儘快多找些可靠之人,這件事不用阿萊的插手,你自己去做,我相信你能找到。記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青霜應下後消失在寢殿,白妗素站起身去研究牆上機關,除了那個菱形鑰匙,果真沒有其他進去的方式了。
白妗素躺在牀上輾轉難眠,而且總覺腹中隱隱有些胎動,她明知道現在肚子裡的小傢伙纔是個小豆芽,卻隱隱覺得能和小傢伙溝通了,手按在腹部,緩緩呼了口氣,她一定會保護他不受傷害的。
忽然聽到窗子動了下,又迅速合上,白妗素受驚坐起身,張口想要喊人,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
白妗素摸了摸胸口,讓自己的氣順下去,“這樣容易嚇死人的,王爺知不知道?”
凌炎呈不以爲意,走到牀邊拖鞋就翻上牀去。
“今日走之時見王妃不是很高興,還以爲本王夜裡來陪你,你會高興些呢?”
這話三分真七分假,白妗素勾勾嘴脣,笑道,“王爺真是忙人,我還得謝謝你呢。”
凌炎呈已經摸到規律,每次她不自稱臣妾的時候都是有些微怒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他更願意聽她說我,而不是假惺惺嘴上掛著臣妾兩個字。
凌炎呈伸手將白妗素拉著躺下,閉眼不語。白妗素睜著眼,手中握著杜若給她香囊和迷藥,這個迷藥只要輕輕在凌炎呈鼻尖一晃,就能讓他昏睡過去。
白妗素咬了咬牙,心下已經做了決定。
凌炎呈正準備入睡,忽然一隻手撫摸在自己臉上,神經猛地繃起,猛地睜眼,抓住那隻不規矩的小
手。
“你幹什麼?”
白妗素一驚,不會吧,迷藥無色無味,怎麼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暗夜裡,雖然只有直覺,她依舊被那道目光盯的發慌。
凌炎呈見她不動,眉頭鬆了些,她果真跟自己玩欲拒還迎的把戲,還以爲自己真的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呢!
“我想要挨著王爺近一些。”白妗素放柔了聲音,身子往凌炎呈身邊蹭了蹭,藥已經下完了,就等著藥效發作,得先亂了這男人的心智才行。
凌炎呈緊繃的神經有些鬆動,她的氣息越來越近,心中一動,伸手將人攬在懷裡,一股熟悉得香味慢慢散開。
“這樣夠近了麼?”凌炎呈的聲音有些暗啞,控制著自己身體,心中想,原來這個她和那些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白妗素點點頭,安分的不再動,剋制住想要推開他的衝動,再過一會,一會就好,不斷給自己做心裡暗示。
不多時,白妗素聽到頭頂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見他不動又加大了些力道,他還是沒動。
白妗素心下一喜,從凌炎呈懷裡鑽出來,開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摸了許久,也沒找到那塊菱鑰匙,不由愣住,難道他沒隨身帶著?那會放在哪裡呢?
就在她出神的功夫,男人的眼睛忽然睜開,月光之下泛著幽光,漆黑的眸子隱隱閃著肅殺之意。
“王妃摸著還滿意?”
白妗素啊了一聲,驚訝的看著凌炎呈,“你……你……”
怎麼醒了啊!杜若給的藥難道沒有效果?
“王妃夜裡不睡,摸遍了本王全身,可是深夜太過寂寞?”凌炎呈聲音冷清,伸手抓住白妗素手腕,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他怎麼會沒發現這個女人在搜他的身,明顯是在自己身上找什麼。他的猜測果真應驗了麼?她纔是王府中的奸細?
不知爲何,他胸口早已是滔天怒意,卻隱忍不發,想要聽聽她如何辯解。
白妗素有特工特有的敏銳直覺,這個男人對她以經起了殺意,他本就不信任自己,眼下又被抓個正著,一個解釋不當就容易一屍兩命啊,畢竟在皇權之中,對男人來說權利纔是最重要的。
“說話!”凌炎呈捏著手腕的力道加重,語氣也重了幾分。
白妗素疼得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反問道,“臣妾就摸摸王爺怎麼了,又不是沒摸過,王爺幹嘛這麼生氣?不讓摸你來臣妾這裡作什麼?”
凌炎呈神色又暗了幾分,他給她機會她不用,好啊,真以爲他會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對她百般容忍麼?!
“住嘴!”凌炎呈冷哼一聲,“你想要做什麼別以爲本王不知道,看來本王看的不錯,你真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凌炎呈說完從牀上下去,離開前冷聲說道,“從今日起,王妃禁足,不得任何人來探望,你好自爲之。”
說完身影從殿內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