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無功而返,守著沉浸在睡夢中的女兒,百感交集,這大概就是天意吧,不是你的東西,就算千方百計的得到了,終究還是會失去,也許出國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王新不再遲疑,於程玉民一起,快速的收拾家裡的東西,準備舉家移民。
在竇驍發(fā)表御龍與程氏解除婚約的聲明當天,程玉民無聲無息的帶著家人遠渡重洋,離開了衆(zhòng)人的視線,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程敏慧,完全不知道她的未來已全然改變,也許她如果能永遠的生活在那虛幻的美夢中,她還是幸福的,只是這就要看老天的決定了。
當年年得知程敏慧一家已經(jīng)悄然無聲的離開的時候,除了一瞬間的輕鬆以外,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甚至年年更擔心的是程敏慧沒有反抗的離開,有些不合常理,竇驍笑年年杞人憂天,年年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年年的腳再次受傷,竇驍最不希望知道的人當然是柳致遠,如果柳致遠發(fā)現(xiàn)了年年在竇驍?shù)难矍岸问軅欢〞⒛昴陰ё叩模綍r,就算年年不願意離開,也沒辦法扭轉(zhuǎn)自己在柳致遠心中的印象的,好在柳致遠近期都在出差,竇驍算是放下心來,瞞一時是一時吧。
雖然年年又受傷了,但是竇驍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卸下了壓在他身上沉重的婚約,他滿心歡喜的迎接著新生活,這個時候的竇驍一定想不到,在不久的將來,一場更大的考驗正在等著他。
年年又開始了以形補形的生活,蘭姨的秘製豬腳湯雖然很好喝,但是也架不住天天的喝啊,鄒靚靚的到來,可是讓她解脫一天。
“這湯太好喝了,我還要。”鄒靚靚將年年的那份定例豬腳大補湯一股腦的填進自己的肚子。
年年連忙眺望門外的狀況,見蘭姨並未在附近,才放下心,趕緊示意鄒靚靚去關(guān)上房門,“你小點聲,蘭姨要是知道我沒有喝這大補湯,竇驍回來她會告狀的。”
幾天前,年年藉著蘭姨出去買菜的間隙,將豬腳湯倒在了馬桶裡,誰知道毀滅證據(jù)不徹底,被蘭姨抓到,毫不含糊的向竇驍彙報了,弄的竇驍數(shù)落了她一個晚上,早上還逼著她吃了一碗大補湯,纔算罷休。
鄒靚靚看著空空如也的湯碗,恨不得舔舔碗邊,“我看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喝的湯不喝多浪費,便宜我也好,我媽最近只會讓我吃素減肥,還有她那新學(xué)的素菜葷吃也有夠難吃。”鄒靚靚不好和年年說的是,她老媽讓她減肥的原因其實是爲了讓她去相親的。
年年的手指點在鄒靚靚的太陽穴上,笑罵道,“鄒靚靚你真沒良心,要是鄒嬸知道你嫌棄她做的東西,看她不扒了你的皮,還有這豬腳湯,我都喝了半個月了,再好吃也能天天頓頓的吃啊。”
說實話,蘭姨的秘製豬腳湯的確很美味,可是再好吃,也不能總吃不是,而且這東西對腳傷的恢復(fù)到底有幾分功效還不知道呢。
鄒靚靚指著年年,控訴道,“要我說,就是你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過舒服了,脾氣都漸長。”
年年馬上滅了自己的氣焰,狡辯道,“我哪有。”年年是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對著竇驍,也總是大小聲。
鄒靚靚捂著嘴偷笑,年年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禁嚇,見年年又擡起頭,她趕忙轉(zhuǎn)換話題,“對了,你知道了吧,程敏慧‘飛’走了。”
年年知道鄒靚靚一定會提到程敏慧,而她也想找個人說說自己心中的不安。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些心慌,她可不像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人。”年年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第六感,總之她現(xiàn)在只要想到程敏慧,心就有些難受。
鄒靚靚滿不在乎的對年年說:“管她呢,反正有竇驍給你撐腰,她就是再回來,也和竇驍沒有關(guān)係了,你就安心的等著做竇夫人就好了。”鄒靚靚的想法很簡單,竇驍沒有了婚約,年年又何必非要糾纏著他的前任未婚妻呢。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年年有些窩火,一個兩個,都不想聽她的直覺。
鄒靚靚拍拍年年的肩膀,安慰著她,“人活著就是要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生活才能快樂些,知道嗎,年年,就是心事太重,纔會受苦,我的理論是未雨綢繆還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的有效。”這的確符合鄒靚靚的爲人,想的太多心會累,說的太多話會錯,還不如等著老天的安排。
年年被鄒靚靚的話刺激的,有些無語,“你那分明是懶人理論。”與其相信人生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她寧願相信,機會是留給又準備的人。
鄒靚靚笑嘻嘻的扔下一句話就跑了,“懶人才過的自在呢,想做個懶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你還是放寬心,爭取能做個懶人吧。”
若不是年年發(fā)現(xiàn)那隻盛飯豬腳湯的大碗不見了,年年也猜不到鄒靚靚有抽風乾什麼,現(xiàn)在她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鄒靚靚那個吃貨,又要纏著蘭姨做好吃的了。
鄒靚靚吃飽喝足,躺在年年的牀上,不停的揉著肚子,年年看她是典型的吃飽飯撐得,好像都要昏昏欲睡的樣子,年年突然想到一件事,拍了拍鄒靚靚的的肚子,問道,“對了,你知道最近薛凱在做什麼嗎?”
鄒靚靚聽到薛凱的名字,瞬間睡意全無,還假裝著翻了身,滿不在乎的說:“我怎麼知道。”
年年見鄒靚靚的若無其事,又豎著耳朵的樣子,心中就有了算計,“我看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年年笑嘻嘻的看著鄒靚靚逐漸變紅的耳朵,看來,是發(fā)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鄒靚靚被年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鄒靚靚咬著被子,暗恨自己沉不住氣,有些事情,她還不想讓年年知道。
年年趴在鄒靚靚的耳畔,繼續(xù)調(diào)侃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
鄒靚靚招架不知,終於是招了,“聽說······聽說是在搞電影公司。”年年心想,“聽說,是聽本人說的吧。”
年年驚訝道,“娛樂業(yè)?他父親能同意嗎?”薛凱的父親最是保守了,除了祖業(yè),他都不贊成薛凱涉足。
鄒靚靚的回答又一次泄露了她和薛凱的關(guān)係匪淺,“倒是沒有發(fā)火,就是不打算投錢······”鄒靚靚被年年戲謔的笑,弄的很不好意思,閉嘴不再說下去。
年年決定還是放過鄒靚靚,說到正事上,“下週ri你把薛凱帶來吧,我們吃頓便飯。”
“幹什麼?你家竇驍不提防他了?”鄒靚靚疑惑道。
年年當然知道竇驍?shù)男猓墒潜秽u靚靚當場說出來,她也很不好意思,“胡說什麼呢,是竇驍提出來的,我們你太久沒有聚會了,你別忘了叫他就對了。”
鄒靚靚來了精神,纏著年年給她分析著,“我看著可沒有這麼簡單,竇驍那是長了毛就能成爲猴子的,他能平白無故叫情敵一起吃飯,此事有蹊蹺。”
其實年年比鄒靚靚還要好奇,竇驍怎麼突然這麼大度了,問他也不肯說,不過年年有種預(yù)感,她應(yīng)該是最後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鄒靚靚和薛凱更加奇怪,鄒靚靚尷尬的反應(yīng)似乎更加耐人尋味。
整日待在牀上,年年都要被憋瘋了,蘭姨和竇驍輪流盯著她,彷彿她不聽話就是罪大惡極一樣,年年自己覺得腳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竇驍和蘭姨,就是不同意她自由行動,若不是她還要上洗手間,不然看他們的樣子恨不得要把她綁在牀上了。
不過年年不能出門,囡囡是最開心的了,纏在年年的身邊,連睡午覺也要求年年講故事,孩子極強的求知慾,總是對著年年發(fā)問,“爲什麼”、“怎麼了”、“是什麼”一大堆的問題將年年搞的頭昏眼花,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年年也是這時才意識到,囡囡是必須要被送到幼兒機構(gòu)接受文化教育去了,至少要學(xué)習(xí)些特長,不然孩子的生活就太單調(diào)了,而且不長時間以後,囡囡就到了上小學(xué)的年紀,孩子總不能一直在家裡待著。
竇驍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未等年年開口,他就開始著手準備了,現(xiàn)在他沒有了婚約,也沒有道德上的束縛,更沒有了惱人的負擔,做起事情來就簡單的多了。
竇驍想要把囡囡的戶口落在他的名下,囡囡沒有出生證明,他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竇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於柳致遠來說要簡單的多,但是竇驍?shù)臐撘庾R裡,就是不想年年母女過多的和柳致遠接觸,他總是覺得柳致遠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只要他有一點點的傷害到年年,柳致遠就會想方設(shè)法的帶走年年。
所以竇驍是絕對不會去求柳致遠的,他寧願自己多費些力,多花些錢,總是有辦法做到的,不過可是苦了榮易,他已經(jīng)爲了這件事奔走了一個星期,好在有些眉目了,不過榮易還是覺得很開心的,他以爲竇驍終於開竅了,發(fā)現(xiàn)了囡囡是他的女兒,榮易正爲著竇驍一家重聚高興呢。
竇驍回到家,照例先去看看被困在屋子裡的年年。
一返新守法。此時,年年正對著囡囡講故事呢,竇驍沒有打擾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年年坐在牀上,囡囡靠在年年的身側(c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故事書,年年講的繪聲繪色,囡囡聽的津津有味,年年不時要發(fā)出怪異的聲響,好似在模仿什麼的叫聲,囡囡就會大笑不止。
這樣溫馨的一幕,是竇驍最捨不得打斷的,看著牀上那一大一小兩個丫頭,時而嚴肅,時而嬉戲,竇驍眼看著她們?nèi)绱撕[,心裡就會感到很舒服,他也弄不懂到底是爲什麼。
年年不經(jīng)意的擡頭,發(fā)現(xiàn)了若有所思的竇驍,“你回來了。”
竇驍脫下西裝,走近年年,他彎下腰去看年年的腳傷,“哦,今天過的怎麼樣?”
年年將腳從被子裡拿出來,擡給竇驍看清楚,已經(jīng)痊癒的腳上再也不是紅腫一片了,她藉機求竇驍對她解除封閉式管理,“驍驍,我都好了,能不能放我自由啊。”
竇驍握著年年的腳,輕輕的翻看,表面上看,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他也不能掉以輕心,“聽話,再養(yǎng)幾天,等到下個星期,好不好?”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年年有些失望,卻也知道竇驍是關(guān)心自己的,也就沒有出聲反對。
竇驍見年年有些失望的樣子,很是滑稽,壞心一起,就故意在年年的腳背上親了一下,驚得年年差一點翻到牀下去,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竇驍?shù)呐e動,年年後知後覺的要收回自己的腳,竇驍卻執(zhí)意不肯鬆手,兩個人就這樣僵在那裡。
囡囡不知道竇驍和年年在玩些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的姿勢很有趣,不禁笑了出來,卻不想兩個大人反倒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竇驍假意咳嗽兩下,看著囡囡笑的紅撲撲的小臉,有些愣住,這孩子比剛到K市的時候,要胖了很多,現(xiàn)在儼然就是一個小肉球,卻不可否認,這個樣子,更招人喜歡,竇驍總是抑制不住想要抱抱囡囡的衝動,他說不清自己對這個孩子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長時間的相處,讓竇驍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問題。
榮易白天的幾句話,讓他對著囡囡琢磨起來。
竇驍坐起身,不打招呼的走出了房門,站在門口,衝著裡面的正在好奇的張望著他的囡囡說:“囡囡,出來。”竇驍向囡囡招手,囡囡不明就裡,看了看年年,就自己爬下牀,連鞋子也忘了穿,就衝著竇驍跑去。
竇驍看著撲向自己的小不點,心中五味陳雜,竇驍抱起囡囡,幫孩子撫平跑亂的頭髮,對上孩子驚奇的目光,竇驍站在門口,看看同樣好奇的年年。
竇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竇驍拉了拉囡囡的小手,輕輕的問:“囡囡,你就什麼名字啊?”
“囡囡啊。”囡囡皺起眉頭,疑惑竇驍問了一個蠢問題。1c8dY。
可是坐在牀上的年年卻已經(jīng)明白了竇驍?shù)囊馑迹蝗婚g,她很是忐忑,甚至不敢直視竇驍和囡囡的互動。
“囡囡是寶寶的小名,寶寶有大名嗎?”竇驍耐心的給囡囡講解著,本來他的目的很簡單,榮易去辦戶口,終於辦到了最後一步,就差給孩子起個名字了,可是竇驍?shù)臐撘庾R裡,就偏偏認爲囡囡應(yīng)該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還有他想知道,孩子的名字裡會不會藏有什麼秘密。
囡囡好像恍然大悟,大聲回答著竇驍,“哦,我叫豆兒。”
豆兒,還是竇兒,竇驍摸不透,可是仔細再想一想,答案就顯而易見了,他周身燃起的氣息,讓他瞬間化身爲大灰狼,鋒利的眼眸,好像隱藏了一絲明瞭,他盯著已經(jīng)藏進被子裡的年年,陰狠又玩味,年年覺得自己的後背,一股陰風,不自覺的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你爲什麼叫豆兒呢?”大灰狼叔叔誘導(dǎo)三齊頭女寶寶。
“因爲媽媽說,我是年年和竇驍?shù)呐畠海越心旮]兒,媽媽還說要是我是男孩子,就要給我起名叫年竇子。”小女孩驕傲的炫耀自己名字的來歷。
“年年,你給我滾出來,老子的兒子怎麼能是豆子。”大灰狼暴跳如雷。
這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真相大白,它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也讓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只是年年這隻縮頭小烏龜,始終不敢從被子裡出來面對竇驍,其實她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或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如果她夠冷靜,就會察覺,她還佔著理呢。
竇驍呆愣了一會放囡囡去找蘭姨玩,而自己卻再次走進年年的房間,回身關(guān)上門。
竇驍坐在牀沿,看著年年將自己捂成一個球,“年年,你想躲一輩子嗎?”竇驍拍拍被子,精準的找到年年的背脊,撫了幾下。
年年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你不可以兇我。”每次年年惹毛了竇驍,都會被他吼幾聲,年年最怕這個了。
竇驍自行扒開被子,將年年從中抱出來,摟在懷裡,說著,“傻丫頭,我怎麼忍心兇你,再說,我還有什麼資格兇你。”
竇驍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麼樣的心態(tài)在面對年年,這個結(jié)果他不是沒有想過的,只是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他無法,面對自己造成的後果,也無法坦然的接受這個結(jié)果,他甚至有些惱怒自己的腦海裡曾經(jīng)一閃而過的荒謬的想法,比如他一度希望囡囡既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年年的孩子,這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逃避良心的不安。
竇驍貼近年年,感受著她的存在,竇驍是多麼希望,他們分開的這幾年,就只是一場噩夢。年年被竇驍摟著,深刻的感受著竇驍顫抖的身軀,以及粗重的呼吸,不知道爲什麼,年年就是懂得竇驍?shù)那榫w,他受傷了,而卻是他自己在傷害自己,年年用力的抱緊竇驍?shù)难恚墙o他安慰,也是給自己力量。
不知道隔了多久,竇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當年,你離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懷孕了嗎?”竇驍突然對當年的事情很是關(guān)心,卻又問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年年搖搖頭,回想著當年,她選擇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不知道,就是有一點反應(yīng)。”年年終究還是心疼竇驍?shù)模?jīng)以爲,再次重逢的時候,自己會很氣憤的對著竇驍嘲諷和謾罵,控訴他的殘忍,以及自己的苦痛,可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又捨不得了,捨不得自己愛的人爲了已經(jīng)不能挽回的事情,傷心又傷神,愧疚還有自責。
儘管年年講的簡單又輕鬆,竇驍卻是不相信的,他甚至能夠猜到那些不容易,“若是當年,我,沒有和程敏慧訂婚,你就不會離開我,我就不會錯過囡囡的成長,我們一家人本來應(yīng)該能很開心的生活在一起,都是因爲我,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對不對?”竇驍從未有像今天一樣討厭自己,
年年擡起頭,看著竇驍悔恨又悲傷的樣子,心裡不忍,她抱著竇驍?shù)念^,一字一句的對他說:“竇驍,當年的事情,太複雜了,沒有什麼若是、可以、如果、假設(shè)的,你我,也不過是身不由己,要怪就怪,那就是命運的考驗吧,好在我們衝破了險阻,我們及格了。”
曾經(jīng)年年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因爲她體驗過怨恨和惆悵,知道自我折磨的痛苦,所以她不忍讓竇驍也陷入那樣的情緒中,他們好不同意等到了雨過天晴,爲什麼還要對生活的不如意過多的糾結(jié)。
可是竇驍卻不能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他內(nèi)心的自責正吞噬著自己的驕傲,他根本沒有理由爲自己開脫,他開始鑽起了牛角尖。
如果當初他不是那麼自私,也許年年就會從他身邊逃走······
如果當年他不是那麼心急想要得到一切,再等上十天半個月,也許就能察覺年年懷孕······
如果當年他安心的守著年年過日子,也就不會錯過囡囡的成長,比如她什麼時候會笑,什麼時候能爬,什麼時候開始說話,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會鬧脾氣······
可是這些,竇驍都已經(jīng)錯過了,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他再多的掙扎,再努力的爭取,也無濟於事了,所以他不能在錯失現(xiàn)在,好在老天開恩,讓他還有機會補償,還有機會重新開始,生活的希望,從現(xiàn)在開始,竇驍真的要開始學(xué)會負擔起一個家庭,不是爲了某一個人,只爲了自己,爲了那個從麻木中漸漸甦醒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