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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反覆無常

這輛奔馳轎車本是唐詩語的,海倫娜曾多次乘坐,並且昨晚也曾坐過。按理來說,這輛車中所留存的海倫娜氣息應該十分濃郁。但方慕南今早修車時卻是以三昧真火來修復,最後還以三昧真火將車整個燒煉了一下,將車身內外,所有的灰塵、污垢、鏽跡等全部燒煉乾淨,這同時也將車中之前留存的所有人的氣息都燒煉乾淨了。

但是方慕南本身卻也跟海倫娜作過接觸,而他之後並沒有特別地清除自己身上所沾染到的海倫娜氣息,所以他身上也留存有海倫娜的氣息。本來他已是半仙之體,身上自有清氣護體,能夠不沾染任何凡俗之人的氣息與一些異味。但海倫娜身體經過了異種能量的改造,卻也已不是普通人,氣息有些特殊,方慕南身上還是沾染了些。

可沾染的卻很少,再加經過了一整天,被他身上的清氣衝散消除了不少,還有時間推移下的自然消散,此時留存下來的少之又少。這就讓他身上海倫娜的氣息顯得若有若無,像是有,又像是沒有,連擅長靠氣息追蹤的吸血鬼也難以把握。

而且,這輛車經過了三昧真火的燒煉,雖然方慕南並沒有將其煉製成法器,且只是燒了那麼一下,卻也讓這輛車上保留有了三昧真火的一些氣息。這氣息很少很弱,但卻能夠阻擋吸血鬼的探察能力,讓這輛車在三昧真火的氣息未消散盡前擁有隔擋吸血鬼探察的能力。

現在這輛車還在阻隔時效之內,方慕南只開了半扇車窗,所以那吸血鬼剛纔隱約感覺到了方慕南身上有海倫娜的氣息,但接著再感覺探察,卻是再也把握不到了。這讓他有些疑惑,以爲是錯覺。再仔細一些,卻發現那輛車竟然能夠阻隔他的探查,他只能從那開著的半扇車窗中所散露出來的氣息中去感覺。

那輛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輛普通的奔馳轎車。若真要說出些什麼不同,那就是這是輛新車,且像是剛出廠的。但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麼,重點是這輛車能夠阻隔他的探察,這可是他以前從未遇到的,很是不解。

還有方慕南的氣息,也與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方慕南的氣息,帶著股清新之氣,相比起來,就好像其它普通人的氣息是平常的空氣,而方慕南的則是純淨的氧氣。這樣的人,他以前也從未遇到過。

方慕南的車終於開到他所在的樓前停下,熄火滅燈,方慕南推門下車。方慕南並未特別遮掩屏蔽,這一下車,沒有了阻隔,那吸血鬼立即就察覺到了方慕南身上有著海倫娜的氣息,儘管很少,且仍是似有似無,但比之方慕南剛纔在車中時,吸血鬼卻是明顯能夠感覺到了。

與衆不同的車與人,這讓吸血鬼看不透方慕南,他也是聽說過東方有著許多強大而神秘的修士的,尤其是這片華夏大陸,歷來都是西方神異者的禁地,沒有不得已的理由,絕少會有人前往。他這次若不是爲了海倫娜,也不會冒這個險。但一直也是小心隱藏,並未顯露自己的特異處。

現在遇到了方慕南這樣一個與衆不同的人,讓他懷疑對方是否就是傳說中的東方修士。在不清楚對方的身份與底細前,這名吸血鬼決定採用東方的做事方法與態度,先禮後兵。

想到這裡,他向方慕南露出一個親切友好的微笑,走上前去,用他爲了此行而專門學來的漢語說道:“這位尊貴的先生,您好”

不得不說,吸血鬼們的學習能力都還是不錯的。這隻吸血鬼的漢語口音與咬字方面雖然還有點兒問題,但也已經頗算標準了,至少與人交流不是問題,方慕南也聽的很清楚明白。傳說吸血鬼們都有貴族身份,有很好的禮儀教養,這卻是不假。眼前的這隻吸血鬼,就很有貴族範兒,這時也拿出了貴族說話的語氣與態度,在稱呼之前加以修飾,對方慕南用上了尊稱。

“你好”方慕南淡淡一笑,略點了下頭。既然對方先禮後兵,他也不介意客氣一下。

“請問,您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名女性?”吸血鬼說著,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不出方慕南的所料,照片正是海倫娜的,這吸血鬼的目的,也顯然是爲了海倫娜。

其實,若不需要問,吸血鬼也並不想問。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追蹤能力繼續追尋下去,但是海倫娜的氣息卻在這個地方斷了,沒有去向,好像海倫娜在這裡憑空消失了一般。而且這個地方,還留下幾股強大的氣息,顯然海倫娜出了變故,這個女人又惹上了麻煩。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卻不能夠靠氣息來知道了,這就需要向有關的人詢問了,而方慕南的身上正好有海倫娜的氣息。

“我見過。”方慕南點頭笑笑,問道:“不知道你找她做什麼?”

“那太好了”吸血鬼露出欣喜的表情,道:“這是我的女友海倫娜,我們到這裡來旅遊,昨天不幸在附近走散了。”

因爲方慕南身上海倫娜的氣息很微弱,似有似無,而且他辨別出時間是一天之前的,因此他判斷方慕南應該只是與海倫娜有過很短暫的接觸,類似於擦肩而過這種。所以他不認爲方慕南認識海倫娜,便編了這個謊話。他說得很自然,表情也很到位,完全不像是撒謊。

吸血鬼與殭屍還有一點不同,就是初生的殭屍身體還很僵硬,別說做表情了,就連做些屈腿彎腰的動作都很難,而且實力還很弱,普通人也能夠對付。但初生的吸血鬼就已經能力不凡,力量與速度都遠超常人,掩飾起來也能夠表現得跟普通人沒什麼不同,說話、表情都無二樣。

“是嗎?”方慕南笑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海倫娜說起過還有位男朋友?而且,海倫娜這次來中國,是獨自一個人前來的,沒有任何的同伴。”

“您認識海倫娜嗎?她沒有向您說起過我嗎?”這吸血鬼還在掩飾,裝更新作懊惱道:“可能他還在生我的氣我們發生了些爭執,她確實是獨自一個人來中國的,我是隨後趕來的。”

“你要不要在編造一下你們相識相愛的過程?”方慕南雙手插兜,笑吟吟地道。

吸血鬼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把手中的海倫娜照片收起裝回口袋,冷靜而謹慎地盯著方慕南,重新開口道:“好吧,這位尊貴的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只是想要知道海倫娜的下落,並不想惹任何的麻煩,您只要告訴我就可以了。”

“明人不說暗話,這句俗語用的不錯”方慕南誇獎了一句,道:“好吧,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吸血鬼先生。抱歉,你們怎麼稱呼自己,血族?貴族?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聽方慕南叫破了自己的身份,這隻吸血鬼更是不由面色一變,看著方慕南的目光更加充滿了謹慎,同時蓄勢待發,準備隨時出手。但他看不透方慕南,不知道方慕南的能力如何,還是維持著先禮後兵,道:“您可以稱呼我愛德華。”

“愛德華?”方慕南不由有些失笑,他想起了一部吸血鬼電影的主角名字,也是叫愛德華。或者眼前這隻吸血鬼報的只是個假名,不過他倒也不在意。

他笑了笑,擺擺手,道:“愛德華先生,不要緊張,我不是教廷的牧師,也對消滅吸血鬼沒有興趣。當然,如果你要先攻擊我的話,那另當別論。”

聽方慕南這麼說,愛德華略微放鬆了下,但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保持著戒備,問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們最好不要再見。”方慕南道:“我可以告訴你海倫娜的下落,她被我們這裡一名強大的妖怪給捉走了,那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所以,我建議你最好立即返回你來的地方。”

“真的?”愛德華有些置疑

“當然。”方慕南撒謊也撒的自然之極。

愛德華神色有些失望,又有些猶豫,似乎難以作決定,不甘放棄。

“好了,你可以走了”方慕南向這隻吸血鬼作了個請的手勢。他也沒再多作停留,轉身往樓門走去。

愛德華卻沒有立即離開,他盯著方慕南的背影,忽然間目露兇光,閃身向方慕南撲了過去。他並不太相信方慕南的話,而便是真的,他也要問個清楚。可如果方慕南是騙他,那顯然也不會把事情如實地告知,最好的辦法,還是他用尖利的牙齒咬破方慕南的脖子,以對方的血液爲媒介,搜尋其記憶。

他的速度很快,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只一眨眼就撲到了方慕南的背後。但就在離方慕南只有大約一英尺遠時,他忽然撞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像一堵厚實的牆壁一般。他的身體與那無形的牆壁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大響,被以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去。

吸血鬼沒有痛覺,他感覺不到疼痛,但卻感覺身體像要散架了一般,他完全控制不住身體,找不到平衡,被狠狠地反彈摔在地上。他剛想要爬起身來,忽然又是一堵無形的牆壁壓了下來,將他壓得絲毫動彈不得

“我對你很失望,愛德華先生”方慕南轉過身來,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本書。看著地下奮力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的愛德華,翻開手中的書,非常惋惜地嘆道:“你應該聽從我的勸告”

愛德華看到方慕南的手指點了一下書頁,然後他感到身體一鬆,壓在身上的無形牆壁消失了,但還來不及喜悅與站起,他緊接著感到眼前光華一閃,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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