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的朋友們請注意,從西安市咸陽機場起飛的HU7861號航班已經(jīng)降落,請接機的朋友們到三號出機口等候,準備迎接親友。”
幾聲悅耳的廣播提示音後,杭州市蕭山機場內(nèi)的廣播響起,播音員甜美的嗓音從中傳出,播報著剛剛降落的航班班次。一遍結(jié)束後,卻是又用英語復播了一遍。
杭州這兩天雖是陰雨連綿,但只是些時停時下的細雨,並未影響到這班飛機順利抵達降落。
唐詩語早已從機場大廳內(nèi)的顯示屏上得知了方慕南所乘坐的這趟航班到達後在哪個區(qū)域接機的信息,已是早就等在了三號出機口前。廣播後不久,出機通道的廳門口內(nèi)便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了形形色色帶著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
她雙眼緊盯著出機口的位置,搜尋著方慕南的身影。卻是一直等到下了飛機的旅客全部走完,其他接機的人也全都接到了人一起離開,方慕南才最後姍姍來遲地出現(xiàn)。
“呵呵,抱歉,讓你久等了!”方慕南走過來,臉上帶著歉意地微笑。張嘴打了個哈欠解釋道:“不小心睡過頭了!”
其實他並不是睡過頭,睡功第一部分的修煉完成後他已能夠做到可控睡眠,只需在睡前默想暗示定下了時間,就絕不會睡過頭去。事實是,他在西安坐上飛機直到飛機起飛後才忽然想到個問題。就是他的所有行李都裝到了福壽玉佩內(nèi),等到了杭州唐詩語接了他後見他沒有行李卻是不免起疑。
可恨飛機起飛了他纔想到這個問題,若是早前想到的話,他便可以在安檢前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取出行李託運,或是乾脆就不給唐詩語發(fā)短信不讓她接機。他只圖裝到玉佩裡自己輕鬆方便了,卻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接機的若是其他人的話倒也不用在意這個問題,但偏偏是唐詩語。唐詩語與他一起到的華山旅遊,自是知他帶著行李的。因此他下機後,卻是先行找了個僻靜無人處從福壽玉佩內(nèi)取出了行李箱這才進入出口通道,所以才耽誤了時間成了最後一個。
唐詩語自然不知這其中原委,也根本想象不到。只是基於方慕南一貫的懶惰貪睡,方慕南拿睡過了頭做藉口,她倒也不疑有他。面無表情地微“哼”了一聲表達下不滿,便轉(zhuǎn)頭道:“走吧!”
方慕南拖著行李箱緊趕前兩步與她並肩而走。
兩人一起出了機場到停車場取車,一路上方慕南蓄意討好,唐詩語終於緩了臉色與他有說有笑。她本也就沒有太過生氣,剛纔的臉色不過是故做個樣子。
一起上了車後,唐詩語忽然注意到方慕南左手中指上帶著的翡翠指環(huán),不禁奇怪道:“你以前不是從不喜歡佩帶這些飾物的嗎?卻是在哪兒買的這地攤貨,仿直程度還蠻高的嗎?”
“這可不是什麼地攤貨,是真的翡翠。倒也不是我買的,是有人送的!”方慕南摸著手上的翡翠指環(huán),心中有些感嘆。他事後也想到了那隻鼠妖要來吃他,該是他那晚洗澡時脫下這指環(huán)後被鼠妖發(fā)覺了他身上所散發(fā)的靈氣被吸引而至。他當時脫下指環(huán)時倒確實沒有多想,只是覺著有些礙事,另外也覺著自己的運氣不至於那麼背,現(xiàn)代的妖怪也不至於那麼氾濫,便也就脫下了。
卻是不曾想事情還真就這麼巧的,他頭頂?shù)姆块g內(nèi)正巧的就住著只妖怪,他不過脫下了那麼一會兒便立即就被發(fā)覺。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後他便暗下決定,這枚斂氣指環(huán)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再隨便脫下了。至少在他體內(nèi)的靈氣未煉精化氣化盡之前,是絕不會再讓這指環(huán)離開他的手指的。
“不會是女孩子送的定情信物吧?”唐詩語見他摸著翡翠指環(huán)時神情有些異樣,卻是不免有些胡亂發(fā)揮想象,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做恍然狀地道:“你留在華山不肯跟我一起回來,該不會就是瞧中了哪個女孩子留下來追求的吧?”
“不是!”想到送自己這翡翠指環(huán)的那華山派老道士賀萬鬆的那一張老臉,方慕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詩語,你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還是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哪有那麼多美麗的邂逅,還‘定情信物’?”
“真的不是嗎?”唐詩語狐疑地瞧著他反問,卻顯是不信。
“真的不是。”方慕南表情嚴肅,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
“你保證?”
“我保證。”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
唐詩語的目光中信了幾分,疑惑問道:“那是誰送的?”又道:“你脫下來我仔細看看,是不是真翡翠,你別被人騙了?”
“是個老道士送的,他說是避邪用的。但不能隨意脫下,否則就不靈了!”方慕南半真半假地說道。心下有些後悔,早知被唐詩語這樣懷疑,就該直接順著她的話承認是買的算了。
唐詩語愈是奇怪道:“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這鬼話你也信,我看你是遇上騙子了吧,現(xiàn)在這些個裝神弄鬼的很多!你脫下我看看,不靈又能怎麼樣了,難道一脫了就會遇鬼嗎?”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世上科學不能解釋的玄異事件很多。神鬼之事,我雖非深信,但也非不信。總覺這世上是有些玄妙莫明之事、有些不可理解的東西存在的,只是以前沒跟你聊起過罷了。”方慕南嘴上雖這般說,但經(jīng)過這系列事後,現(xiàn)在心裡卻是深信不疑的。又心中暗道:“脫下來雖然未必會遇見鬼,但卻是會引來吃人的妖怪的!”
心下想過,又道:“送我這指環(huán)的道士就是華山腳下玉泉院中的道士,這道士還是華山派的執(zhí)事長老、華山道教協(xié)會委員,是國家正式承認的宗教人士,可不是什麼騙子。”
唐詩語卻是不屑道:“國家承認的又怎麼樣,那些個和尚、道士,神神道道的,就是騙人的。科學解釋不了的那是科學還沒發(fā)展到那個地步,我偏就是不信,你給我脫下看看!”
“抱歉,不行!”方慕南面有難色地握手成拳,防她忽然搶奪。前車之鑑尚未遠,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再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