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不喜歡中途放棄
微風送來蓮花的清香，禪小語卻睜大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熙悅表哥，我只喜歡你。禪小語喃喃心語。
“文望，我和小語談過心了，她說歐陽雲召已經向她表白了。”禪媽媽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嗯。”禪爸爸顯然很清楚狀況。
“可是，小語並不想接受歐陽雲召。”禪媽媽又嘆了一口氣。
“嗯。”禪爸爸又嗯了一聲。
“其實你很喜歡歐陽雲召，是嗎？”禪媽媽問道。
“那麼優秀的年輕人，我當然喜歡。”禪爸爸徐徐說。
“歐陽雲召應該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那種。”禪媽媽知道歐陽雲召的好。
“其實今天那幾個男孩子一個勁地纏住我打網球，多半也是因爲歐陽雲召的緣故。那幾個女孩子個個都想靠近歐陽雲召。”禪爸爸並不糊塗。
“那歐陽雲召呢？”禪媽媽問。
“他倒並沒有仗著自己的優勢條件，去哄那些女孩子，和她們只是禮貌地聊了一陣子，再規規矩矩地打了一陣子網球，就什麼事都沒了。”禪爸爸慢慢地說。
“這樣啊。”禪媽媽明顯鬆了一口氣。
“萬事隨緣。我們做父母的擔心也是沒用的。”禪爸爸安慰道。
“可是，萬一小語喜歡的是……”禪媽媽有點急了。
“你是說熙悅吧。”禪爸爸也嘆了口氣。
“小語和熙悅是不會有結果的。”禪媽媽說。
“其實，我並不看好熙悅。”禪爸爸苦笑著說。
“爲什麼呢？”禪媽媽繼續問道。
“總覺得這孩子文人氣息太重。是個完美主義者，性格又過於優柔。相比之下，歐陽雲召更有男子氣概，更有智慧與魄力。”
“這是你的選擇？”禪媽媽忽然笑了起來。
“隨小語去吧。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長大的。”禪爸爸通達地說。
“嗯。”禪媽媽微微笑了。
“其實，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這一類型的。你沒有必要在我這兒浪費精力。”車內，禪小語輕輕地說。
“你又在勸我退出嗎？”歐陽雲召冷冷地說。
“其實真的沒必要……”禪小語想努力勸說歐陽雲召就此止步。
“兩個月期限還沒到呢。我不喜歡中途放棄。”歐陽雲召斷然道。
禪小語無語。
乒乓球桌上，橙色的小乒乓球飛來飛去。
蘇嬌嬌跳起來，抽球，再抽球。
“打得好。”翁麗娜鼓掌。
蘇嬌嬌擦了一把汗，揚起笑臉望向翁麗娜與禪小語。
“小語。你也去打一局吧？”翁麗娜說道。
“算啦。”禪小語搖搖頭。
“你怎麼動都不想動不下？”翁麗娜也搖頭。
蘇嬌嬌徑直走到禪小語面前：“你不應該陷得這麼深的。其實歐陽雲召比熙悅公子還要優秀很多。”
禪小語無言以對，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多一些時間考慮，再作出選擇會比較好。現在應該是女孩子最幸福的時候呀，你怎麼反倒愁眉苦臉的？”蘇嬌嬌真的不能理解禪小語。
“嬌嬌說得很對的。小語，你應該活潑開朗點。”翁麗娜說。
“如果歐陽雲召追的是我，我不知道會有多開心。”蘇嬌嬌說真心話。
“我要歐陽雲召放棄，他說他一定要堅持兩個月。”禪小語抱住膝蓋，把頭
埋了下來。
“兩個月後，你還不肯接受他的話，我就主動追他好了。”蘇嬌嬌勇敢地直視著禪小語。
“隨你吧。”禪小語擡頭望了一眼蘇嬌嬌，然後又頭埋了下去。
“你暈了頭了。”翁麗娜噴鼻血。
“你沒救了。”蘇嬌嬌也噴鼻血。
“你每天在我的車裡都是一副苦瓜臉，難道我就那麼面目可憎？”歐陽雲召沉聲說。
“沒有呀。”禪小語只好搖頭。
“難道我對你還不夠服務周到？”歐陽雲召又問。
“不是的。”禪小語悶悶地說。
“對我笑一下。這是淑女的基本功課。”歐陽雲召下了命令。
禪小語只得牽動了一下嘴角。
“雖然笑得很難看，但總比木頭人一個坐在車子裡要好點。以後，坐上車就對我微笑一次，以感激我的全程護送。”歐陽雲召霸道地說。
禪小語怔怔地望了一下歐陽雲召，又低下頭去。
歐陽雲召對她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繼續盡職盡責地開著車。
看到禪小語和歐陽雲召一起回來，禪媽媽的笑容舒展開來。
“吃這個，蒜香排骨。很美味的。”禪媽媽招呼道。
歐陽雲召夾起一塊放入禪小語碗中。
禪小語無法拒絕，只得輕輕咀嚼起來。
禪媽媽望了禪爸爸一眼，保持不變的笑容：“文望，你也夾一塊吧！”
禪爸爸微微一笑，夾起了一塊放入口中。
歐陽雲召也挑了塊大的，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早上空氣真清爽，是吧？”歐陽雲召純粹沒話找話。
禪小語不吱聲。
“早上都有鳥叫。”歐陽雲召又說道。
禪小語還是不吱聲。
“今天又不想說話嗎？”歐陽雲召淡淡地一橫眼。
禪小語望了歐陽雲召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
歐陽雲召咬咬牙。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肆虐激烈的爵士樂在車子裡轟響起來。
禪小語嚇得幾乎從座位上彈跳起來，趕緊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歐陽雲召得意地一笑，隨手又換了支輕柔舒緩的曲子。
“還好。你不是聾子。”歐陽雲召又笑出了一口整齊而雪白的牙齒。
禪小語有些生氣了，拿眼睛瞪著歐陽雲召。
歐陽雲召只當是一隻小貓小兔望著他樣的，若無其事地說：“我用凱迪拉克接送你那麼多天，我們都沒好好交流一下。真是我的不對。”
聽了這話，禪小語又羞又憤的，又狠狠地瞪了歐陽雲召一眼。
“我們之間好象從無仇怨，你這樣的眼光好象很不友好噢。”歐陽雲召居然調侃起禪小語來。
“我……我就是不想和你說話。”禪小語生氣地說。
“我的情敵又不在，表忠心也不用達到這一地步吧？”歐陽雲召居然語帶微諷。
“我……你！？”禪小語氣得說不出話來。
“女孩子要溫柔、要善良、要嬌羞，要善解人意。真不知道，你具備哪一點？”歐陽雲召大刺刺地教訓起禪小語來。
“我就是不溫柔，不善良、不嬌羞、不善解人意，與你有什麼相干？”禪小語咬著嘴脣狠狠地說。
“我的心理承受向來比常人強N倍，所以我還能勉勉強強接受你。只是我的情敵，他能容忍你這個樣子嗎？”歐陽雲召貌似漫不經心地說。
“不用你操心。”禪小語越發憤怒了。
“嗯，興許你擅長表演與僞裝，見了我是河東獅吼，見了他又小鳥依人吧？”歐陽雲召慢騰騰地說。
“你？！”禪小語登時氣結。
“好了。我收回上述所說一切。我道歉。我還要與沒見著的情敵繼續PK呢。你就原諒我吧。”歐陽雲召裝模作樣地作出一副道歉的樣子。
“我下車。”禪小語叫道。
“你跟我生氣我不會和你計較，但你如果遲到了耽誤了功課那就不好了。大學生，學業畢竟是最重要的。”歐陽雲召假惺惺地說。
禪小語出手飛快，歐陽雲召痛呼起來。
“什麼不好學，學電視裡的小潑婦。還掐人！”歐陽雲召瞪著禪小語。
禪小語也毫不客氣地瞪著他。
“嘟嘟！”後來的車子催促了起來。
歐陽雲召只得又瞪了一眼禪小語，繼續充當他的私家司機角色。
到了校門口，禪小語自己推開車門，徑直下了車，也不和歐陽雲召說一句話。
歐陽雲召凝視著禪小語的背影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