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大年初四就從家裡回來了,我倒希望他別回來這麼早。
老媽要初八才上班,他來這麼早無非就是去學校住,大初四的學校能有什麼人。
我很無語。
我沒有去接他,他自己直接回了學校。
這幾天我們倆基本上沒什麼交流,而且我們也都心知肚明,不交流還好,一開口說話估計又是彆彆扭扭。
老媽不知道我倆之間的底細,因此當天就做好飯讓我下午送過去給雨晨。她說,雨晨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不是因爲你。你要是這樣冷屁股對熱臉是不是不近人情?
我心裡哼了一聲。
我說我不想去,明天再去。但是架不住老媽已經做好了飯,裝進了飯盒,又裝好了袋子。我倆吃過飯,我想不去已經沒什麼藉口了。
去就去吧,大不了裝上那雙雨晨在澳洲買的那雙肥大的UGG,讓他看見,刺激刺激他。對我的態度稀裡糊塗的,想想就來氣。
我坐上了公交,晃晃悠悠地向雨晨的學校進發。春節期間,一路暢通,再也不用發愁堵車不堵車。公交上也就只有我和司機,有種坐專車的感覺。因爲就我一個乘客,爲了避免和司機多說話,我道了一句過年好就鑽到了車的後半截。腦子裡胡亂地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算是因爲路上車少,車上人少,我認爲司機也不該開車開得這樣肆無忌憚。我不得不雙手抓著把手,不然一定會從座位上顛起來或者是被摔倒隔壁座位上。
等到我的手臂快要酸的時候,終於到了我的目的地。我跳下車,大步走進幾近無人的校園。毛爺爺依舊神情嚴肅地向每個走進校園的人揮著手,我行了一個注目禮之後右轉,右轉,左轉,來到了雨晨的宿舍樓下。我拿出手機,播了他的手機,通了。
一聲,兩聲,三聲……
不接電話?
我接著又開始打第二遍。
還不接。
接著第三遍。
依然不接。
我心裡的火突然就上來了!
我心想直接喊他,但是他宿舍在19樓,我不確定能不能聽見。還有一點,我只知道他是在19樓,不知道是在樓的這一面還是那一面。
心裡的火在劇烈的燃燒,真想馬上就走了算了。
我一直不停地打他的手機,每次都是通了,但是就是不接。不知道爲什麼,越不接就越打的上癮似的,一個勁兒打了30多個電話!
我心裡又開始埋怨自己,來的時候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還有就是之前也沒問問他宿舍的門牌號。如果知道,也可以再一樓的宿舍管理員那裡查一查宿舍的電話呀!
我這一肚子,說不出是氣是惱還是憤。在外面站的久了,手腳開始發涼,地上的寒氣通過腳底板志一直傳到全身各處。
不能一直在這站著,也不能這樣就回去了,我先去校園裡轉轉。
等下他看見未接來電一定會回我電話的。
可是結果並不是如我所料,在校園裡遛了半小時,竟然開始打雷,馬上就要下雨!
看來今天是連老天爺都要和我作對,我又打了一遍雨晨的手機,不接。
我憤憤地拎著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原路返回。
雖然淋了幾滴雨,索性雨開始不是很大。
上車後我就給老媽打電話,她電話那頭還說這麼這麼早就送完了。
我於是開始埋怨她非要我給雨晨送飯,接過他電話都不接。
我坐在車上,怒火和惱火燒了一路。
雨也開始下大了,我沒有說讓老媽去接我,但是在車站我看見了她打著傘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把傘。老媽把傘遞給我,問:“雨晨怎麼沒接電話呢?是不是手機在充電?”
我沒好氣兒的說:“誰知道他怎麼回事兒?媽,你說你也是,幹嘛讓我去送飯,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吃飯,一個大活人還能餓死啊。”
“我不是想著他這麼早就回來了,學校食堂肯定又沒開呢,沒地方吃飯嘛!”老媽說道。
我反問道:“哦,大過年的,不知道在家帶點吃的喝的啊!媽,我真服了你的菩薩心腸!你把他還真當自己女婿了,你不說我想不起來,你看看過年回來了,想著給你給我帶點什麼了沒?三核桃倆棗也沒看見,你還去讓我送飯。”
我媽嘆口氣:“我的閨女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對他好是爲什麼,是爲了你啊!如果他和你沒什麼關係,我才懶得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