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領馭在前面照亮,我們的心也已經漸漸的亮了起來,雖然連續不斷的攀爬折騰得我們手腳痠軟,但依然無法延緩我們的腳步。
走了將近有十來分鐘,前面忽然沒有了路,小傢伙浮在空中,等待著我們的指令,想必旎米在離開我們之前已經做好了相關的安排,環顧四周,忽然感覺這裡很大,應該已經要接近地面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洞室呢?慢慢的向邊上走了一段,小傢伙也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藉著光芒,我發現牆上好像有壁畫。
這個是付穎最感興趣的,輕輕的一甩手,她已經一馬當先小跑了過去,牆壁是圓弧形的,一幅連著一幅很多的樣子,付穎拉著星際領馭就往前湊,連續轉了兩圈,終於選定了其中一幅開始看,我瞧著好奇,也跟了上去。
第一幅,一個佛祖樣的人物坐於祥雲間,俯視人間,其下,一個國王樣子的人,手中抱著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子。可愛!
第二幅:一個孩童樣子的僧人正襟端坐,似在講經說法,在他的身周刻畫著天文曆法、書法、醫藥。這代表什麼,難道是他在教導別人,不大可能啊?
第三幅:一個少年居中,在他周圍是各式各樣的虛影,有人有動物有器具,這又代表什麼,越看越糊塗。
……
回頭看看付穎,她那邊倒是念念有詞,好像什麼都明白似得,轉過臉看看董彪兄,這時候他倒是靠在角落裡睡著了,也難爲他了。
猛的,就聽付穎一陣驚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這裡畫的是什麼了!”
看著她一臉的欣喜,我忙挨上去湊熱鬧,順便表現一下自己的無知,讓女神發揮一下她的專業知識。
果然,付穎一面孔專業的回過頭來,“這裡說的是苯教的創始人——辛饒米沃的十二功業!”
“辛饒米沃?是誰啊?”我丈二和尚“我只知道藏傳佛教是從中原由松贊干布引過來的,怎麼又出來一個辛饒米沃啊?”
“藏傳佛教?”付穎一臉的輕視“要知道苯教有一萬多年的歷史,而藏傳佛教才兩千多年的歷史,你說哪個早?”
“苯教就是由這個辛饒米沃創立的,過了很多年後才傳到印度,印度佛教和印度教都是受了苯教的影響才逐步興盛起來的!算起來,釋迦摩尼可以比辛饒米沃矮了很多輩哦”
付穎講得滔滔不絕,我在一邊看著,一路過來她的話都不多,現在這麼起勁,怎麼著也得讓她發揮一下,正好我也增加點知識。
“這一圈壁畫說的就是這個苯教創始人一生的十二功業!”
“你看這第一幅講的是他前世於雲端看到衆生苦難,遂託生大食俄摩隆仁國度,以國王傑本妥噶爾爲父,一歲期間即被衆多諸侯王所供奉,遍學各式工巧。”
“這第二幅則講的是十五歲以前他依照蕓蕓衆生的理解力及心理素質,將前世及今世所學教予衆生,使得神、龍、人三界逐漸興盛。
“而這第三幅說的是他在十四歲的時候,變化萬端,以自身幻化教導衆生!”
……
她說的滔滔不絕,如數家珍,我這裡倒也聽得津津有味,邊上董彪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竟也聽得入了神,就這麼一路講過去,竟然連續講完了總共十二幅壁畫的故事。
“啪啪,啪啪啪!”猛地,身後傳來了董彪兄的鼓掌聲,我當然也跟上。
“付穎,你以後大學畢業留校做講師或導師吧”我笑道“這樣的口才不去做老師真的是浪費了,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穿越過,爲什麼古代的歷史到了你的嘴裡就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付穎直說的上氣不接下氣,在一邊大喘氣,被我們這麼一鼓掌,馬上又恢復原狀,一臉的正經,看著我心裡又是愛有是笑。
“那當然,小時候我除了玩就是喜歡看歷史書籍,歷史對我來說是過目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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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完了嗎?”我問道!
“講完了”付穎一臉怪異的看著我,以爲我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那你猜猜,下面碉樓裡面的那具骷髏是誰?”說實話,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
忽然之間,我瞥見董彪兄動了一下,回過頭看去,發現他的眼中放射出閃亮的眼神,這是什麼情況,我有點小詫異,但是一轉念,我馬上明白了。
太空城不能獻給國家,董彪兄產生了無比的失落,因爲一時之間強國夢和自身的仕途同時破滅了,但是隻要碉樓存在,所有的一切同樣可以說明問題,別的不說,那個樓頂碩大的藍皮人就能說明一切,那麼一切的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即便是上頭沒能和旎米碰面,也無所謂了,因爲我們同樣認識岡仁波齊峰的內部通道,這同樣可以說明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是多麼的匪夷所思。
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最好,我同樣不希望讓董彪兄不開心,畢竟大家真的可以說一起出生入死過,還不止一次。
“你的意思是下面的那具骷髏就是辛饒米沃在世肉身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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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話說得簡直都有禪意了,這一刻,大家都歇息得差不多了,也應該起身研究一下如何出去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並沒有覺得氣悶,說明這裡和外界是相通的。
大家於是聚攏到一起,在星際領域光芒的照射下,倒也沒費多大的事,就在牆上發現了一個橫的埋木,這木頭嵌在牆中,一頭搭扣在另一塊木柱上,這裡應該不會有機關了,董彪兄一步上前,用力將木搭扣一扳,就聽見“空、空、空”的聲音傳出,整面牆忽然開啓了一個小通道,大家對望了一眼,依然是董彪兄、付穎、我一直以來的順序,魚貫而出。
迎面是一掛頂天立地的竹簾,從邊上走出,絲絲光線一瞬間披灑在了身上,我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我們又見到陽光了。
舉目四顧,我們身處一間禪室,這裡是西藏,應該是藏傳佛教的某個禪院吧,室內異常的簡樸,幾乎沒有任何傢俱,唯一的一具臥榻也已有了一層灰塵,想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進來過了。
走到門邊,輕輕的向外推了一下,居然推不動,看了董彪兄一眼,他連忙走過來,用力推去,畢竟是長期鍛鍊的,這一用力,門應聲而開,原來外面還架了一根很粗的門閂,三個人依次走了出去,左右一看,我們竟然身處在這處禪院的最高處,回頭再次望了這間禪室一眼,或許我們真的沒猜錯,這間禪室之前的主人一定是個了不得的高僧。
還在遐想中,就聽下面傳來一身驚呼,大家不由得都探出頭去觀望,只見下方一羣和尚指著我們這裡,一臉的震驚。很快就有幾個和尚跑了上來,把我們幾個圍住。
意料中事,我們也並沒有感覺到奇怪,能夠從人家的內部出現,必然會引起別人的詫異和警惕,沒有掙扎,沒有叫罵,這羣和尚也沒有把我們怎麼樣,只是簇擁這我們三個往一個地方走,我回頭望了一眼,星際領馭很智慧的飛起了很高,不注意還真不容易發現,這樣也好。
很快,我們到了下方一處很大的禪院,其中一個一看就是方丈樣子的人物一臉嚴肅的審視了我們良久,張口就是一串西藏話,這下,我們不是丈二和尚了,我們是丈三和尚,連猜都猜不出是什麼意思。
總算,寺院裡有個會說蹩腳普通話的小和尚,這纔算可以簡單溝通了,我們只是說我們從羅布莎礦區掉進了一個大洞,在裡面走了好長時間才從這裡出來。
周圍的和尚滿臉的懷疑,再看看我們的樣子,全都像叫花子一樣,尤其是我,基本算是叫花子裡面的叫花子了,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驗證我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是吩咐那個小和尚找人看著我們,安排點吃的,他要和羅布莎礦區溝通一下,再確定如何處理我們。
我心道,這樣最好,倒是省得我們費事了。
之後的幾天,倒也太平,什麼事沒有,就是禪院裡面的伙食不怎樣,雖然我們已經很久沒吃地球上的東西了,一直以來都是靠著旎米帶著的綠色液體,但是碰上禪院的東西還是無法下嚥,只能湊活著吃一點,而我的那身噁心的衣服也早就扔到了寺外焚燒,問小和尚要了一套布衣,雖然非常的簡樸,倒也勝在乾淨。
到了第六日,忽聽外面傳來了一片喧譁,“吱呀”一聲,我們所在的禪室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