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楓葉從樹上飄了下來,踩上去發(fā)出“咯吱”的聲響,陽光從葉子的縫隙裡透過來,明明是不冷不熱的秋天,我卻硬生出幾分寒意來。
“白政婕家就在這裡嗎?”我看著前面一座很普通的居民樓,轉(zhuǎn)頭問葉馨珺。
“對,四樓西戶。”葉馨珺再次確認了一下,率先走在了前面。
原計劃制定的是我們要假扮一下白政婕的同學,看白政婕現(xiàn)在是否更名爲範昭妤,最好能見到她本人現(xiàn)在怎麼樣了。
如果真的更名了的話,那就肯定不會只有她一個人了。
伴隨著我的胡思亂想,葉馨珺已經(jīng)叩響了白政婕家裡人的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
裡面的人並沒有把門完全打開,而是掛了一條防盜門鏈,探出來頭的人是一個年約40歲的中年婦女,她大致看了一下,開口問:“你們找誰啊?”
“我們找範昭妤,不知道她在家嗎?”葉馨珺說道。
“找昭妤啊,快進來吧。”婦女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把防盜門鏈放下來,請我和葉馨珺進去。
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白政婕的家裡面裝修的不是很豪華,只不過處處透露著溫馨,婦女讓我們兩人坐下,端上來兩杯水,這纔開口說:“找我們家昭妤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昭妤的同學,這次來是來找她商量寫演講稿的事情。”我把事先編好的謊話說了出來,“阿姨方便喊她出來嗎?”
“演講稿?我們昭妤從來沒有給我講過這個事情啊。”婦女搖搖頭,想了想,還是轉(zhuǎn)頭喊道,“昭妤快出來,有你的同學來找你了。”
“我同學,誰啊?”白政婕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我們兩個人,不由得皺眉,“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同學,你的名字中的範昭妤,是不是羽毛的羽?”我按照之前設(shè)定的計劃,問道。
“不是,是婕妤的妤。”白政婕搖搖頭。
“我們找錯地方了。”我裝出一副訝異的樣子,隨即就是一系列的打擾了之類的客套話,出了門之後,我和葉馨珺都嘆了口氣。
“她竟然已經(jīng)改名叫範昭妤了。”我一邊下樓,止不住的心慌。
葉馨珺卻突然轉(zhuǎn)移了一個話題:“還記不記得,之前來這裡的孫沫棠?”
孫沫棠?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突然醒悟過來:“是不是說,一直有個鬼在纏著她的那個女子?”
“就是她。”
......
“喂,馨珺嗎?”電話裡傳來久違的王嵐汐的聲音。
“嗯,什麼事?”葉馨珺有些詫異,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最近遇到了一個很詭異的事情,我現(xiàn)在正準備回去呢,這不到處道歉,沒時間,只好......麻煩你們了。”王嵐汐道。
“一個朋友?”葉馨珺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叫什麼名字?”
“孫沫棠,泡沫的沫,海棠的棠。”王嵐汐剛剛說完,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好了好了不聊了,我二叔打電話過來了,謝謝啦!”
隨著電話被撂下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推門聲。
來的真的很準時啊。
“講講吧,你遇到了什麼事情。”葉馨珺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孫沫棠面前。
以孫沫棠的著裝之類的來看,平時絕對是那種不拘小節(jié)的女孩子,此時卻是一連續(xù)受了好幾天驚嚇的模樣,不過接下來聽她的講述,真的也是受了好幾天的驚嚇。
孫沫棠本來就是一個比較普通的白領(lǐng)而已。
她同事家的孩子跟她關(guān)係特別不錯,兩人年紀差了也沒有很多,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一起。
“明天又加班了,同志們!”一條消息在微信羣裡面顯示出來。
隨即而來的就是不絕於耳的抱怨聲,孫沫棠心中有怨,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的清晨,孫沫棠早早的收拾好,準備前往單位。
“哎,這不是.....”
隨著孫沫棠話語的突然停下,葉馨珺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
“特別奇怪,我忘了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了。”孫沫棠臉上浮現(xiàn)出爲難的模樣。
“沒事沒事,接著講就行。”葉馨珺心有有疑,也沒有多問,只是讓孫沫棠接著講下去。
兩個人打過招呼之後,孫沫棠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高中本來就很忙,補課什麼的很正常。
直到,她聽說了這個姑娘死了的消息。
“什麼?怎麼會呢?”孫沫棠不可置信地又確認了一遍,“什麼時候?”
“就是開學幾天之後,9月8日。”同事跟她哭的傷心。
彷彿一道響雷在她腦袋裡炸開一樣。
她也許是最後一個見過這個姑娘的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這個姑娘,很頻繁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夢裡面。
然而關(guān)於這個姑娘的記憶,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記憶裡,如果不是每天的夢境提醒著她,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女孩子。
“就是她。”孫沫棠把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葉馨珺拿起來看了看,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生活照片而已,照片上的女孩子有著一張俏麗的臉蛋,笑的十分燦爛,不過照片已經(jīng)有些皺了,只能大致的看清女孩子的面貌。
這張照片,也被葉馨珺一直留著。
我拿著那張照片,反覆的跟自己腦海中的白政婕做了對比,終究點了點頭,“就是她。”
“孫沫棠還有沒有留一些其它的什麼東西?”我把照片放下,問。
“她除了記得白政婕的面貌之外,還記得她是高一二十一班的,不過她沒有敢去看過。”葉馨珺把照片反了過來,反面寫著一個學校的名字和“高一二十一班。”
這是這幾日來,收穫最大的一個東西。
“哦對了,好像還不止白政婕一個人去的,還有兩個姑娘一起陪她。”葉馨珺回憶了一下,判斷說。
“那,這個班級裡面的人,怎麼樣了?”我輕聲問道。
“不敢確定。”葉馨珺搖搖頭,“可能也已經(jīng)換了名字,而白政婕只是第一個實驗品罷了。”
一個班級裡面的人.....一股寒意慢慢爬上我的背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