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憶顏整個身體都抖的厲害,看起來是真的找不出什麼詞語來反駁陳景巍了。
“那.....那你說說,我都幹了什麼?”停了半分鐘,受到嚴重打擊的鄭憶顏,才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你小時候啊,”陳景巍倒是也認真地給鄭憶顏講了起來,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份收養資料,“是一個臉盲癥,跟現在俗稱的臉盲癥,還是比較相似的,因爲你,基本上不記得任何人。”
我和葉馨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只能算是默默地旁觀,我是被這一連串的反轉震驚的愣在原地,腦子急速運轉著,試圖跟上陳景巍的思路和話語。
而葉馨珺也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樣子,拖著下巴,像是在沉思著些什麼事情,也像是在聽面前的事情。
“不記得任何人也就算了吧,因爲你除了記不住人的臉,還是記得住其它一些東西的,比方說名字,或者學習,都還可以。可是有一天,你知道嗎?不,你還記得嗎?”陳景巍手一抖,還是把照片翻到了下一張。
“你殺了你的保姆。”上面赫然一張犯罪檔案,上面保姆的臉十分清晰,鄭憶顏身形猛地一個不穩,“對.....我想起來了,我有印象了.....”
陳景巍看著鄭憶顏這個樣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接著講了下去:“你作爲未成年人,當然沒有進監獄,回家之後,你變本加厲,害死了......自己的養母。”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似乎想找一下祝曼茵的身影。
對啊,自從我和陳景巍進到這裡之後,祝曼茵都沒有再次出現過,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畫皮鬼。”陳景巍這話卻是對我們說的,“一切都是爲了引你的注意,讓你慢慢想起來,你之前做的一切,我的四爺爺,就是你病發之後,被你害死的。”
“怎麼,看到這些面孔之後,有沒有覺得很熟悉?”陳景巍的聲音很輕,卻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了鄭憶顏心上。
“是啊......好熟悉啊,他們,他們都是被我害死的.....”鄭憶顏喃喃自語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倒一樣,我剛想上去扶她一把,她卻雙眼一閉,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我連忙蹲下來,在她腦袋觸地之前,扶住了她,並小心翼翼地再次扶起來,讓她整個人躺到沙發上。
陳景巍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曼茵呢?”
“陳老闆。”葉馨珺終於開口了,“你找到祝曼茵之後,要去做什麼?”
“當然是帶她離開這裡,找個機會讓她還陽,復活過來。”陳景巍的理由十分充足,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葉馨珺卻突然一拍手,微微笑了起來:“你的目的,達到了吧,只要第二天把鄭憶顏交出去,你的罪名,就可以完全洗清了。”
什麼情!況!???
剛纔我剛剛接受了鄭憶顏纔是這個罪魁禍首的事實,現在又被雷的外焦裡嫩。
“葉小姐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陳景巍的表情有些破碎掉了,“什麼叫做我的罪名?我至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而已,只是爲了替曼茵和那些人,討個公道罷了。”
“當然了,陳老闆的話,半真,半假。”葉馨珺聳聳肩,似笑非笑。
“臉盲癥是真的,畫皮鬼,也是真的。”
陳景巍搖搖頭,開口說:“葉小姐,這個世界的確有些不爲人知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可是畫皮鬼這種東西,太過於傳神化,怎麼可能會真實存在呢?”
葉馨珺擺了擺手,接著開口:“你唯一一個疏漏,就是你對祝曼茵,下不了手。”
再次提到祝曼茵的名字,陳景巍的表情終於崩掉了。
“祝曼茵對你的話.....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這個我沒有興趣知道。保姆是鄭憶顏殺的,這個應該沒有錯,不過祝曼茵,白沐盈什麼的,還是命喪你手。”
葉馨珺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我腦子此時此刻徹底糊掉了,只能半知半解地看著他們無聲的鬥爭。
“當然了,你的第一個人格,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你的第二個人格,可就說不定了。”葉馨珺接著敘述一些恍若炸雷的事情。
“什麼人格?精神分裂癥?”陳景巍皺眉,順勢坐下,盯住葉馨珺。
“是啊,你覺得,我就沒有消息打聽渠道了?”葉馨珺挑挑眉,隨即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是一份非常陳舊的精神檔案。
名字的確是陳景巍的,診斷結果是精神分裂癥。
“這......怎麼可能?”陳景巍大吃一驚,連臉色都變了,“我明明......”說罷猛然住口,目光如炬。
“你明明已經給它扔進了碎紙機?不不不,你沒有料到,備份這個東西。”葉馨珺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順勢扶了一把鄭憶顏,碾壓性般挑釁地看著陳景巍。
“要弄到這個,確實很難,要不是有個朋友在這個精神病醫院做心理醫生,我還找不到呢。”
在此時我的眼中,葉馨珺已經是壓倒式逼迫陳景巍了,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我也大致弄懂了一些事情。
有些人是鄭憶顏殺的,有些人是陳景巍殺的;陳景巍據有精神分裂癥,另外一個人格對於鬼魂祝曼茵下不了手;陳景巍想要藉著鄭憶顏的病狀,把所有的一切罪狀,推到鄭憶顏身上。
“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陳景巍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
“你留著祝曼茵,最大的錯誤!”葉馨珺搖搖頭,有些失望地看著陳景巍,“你本來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
“祝曼茵只告訴我他殺了你,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殺你,後來還是通過你的表現,我才確定了,你就是那個秦漢時期,消失已久的畫皮鬼!”葉馨珺落下最後一句話,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她又開口:“把自己折磨成精神分裂,很不容易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