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記者。”葉馨珺微微皺了皺眉,語氣平淡。
可對面那人幾乎絲毫不信:“呵,我這邊每一個記者都說自己不是記者,你說完沒有?說完我掛了。”
真是油鹽不進了啊,葉馨珺站起來仔細思考了幾秒鐘,隨後開口說道:“你這個百文齋不乾淨知道嗎?”
“哦。”對面還是冷淡異常,“我接過的這種類型的電話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說完了?”
葉馨珺估計也是沒怎麼遇到過這麼冷淡的人,幾乎是什麼都不信了。
在對面馬上要掛電話的那一剎那,葉馨珺突然開口了:“祝曼茵?”
對面那頭卻突然開口了:“什麼?”
“祝曼茵。”葉馨珺不緊不慢地給他再次重複了一遍,“聽清楚了嗎?”
“你怎麼知道她的?”對面開始著急了,“你還知道些什麼?”
葉馨珺答非所問,甚至可以說是轉(zhuǎn)移了一個話題:“你現(xiàn)在在哪?”
“我.....我在......我的老家。”對面結(jié)巴了一小會,才說出來。
“下午三點,在百文齋對面的那家甜品店,我和我的朋友會去。”葉馨珺很冷淡地丟下這麼一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那個......祝曼茵是誰?”我實在是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在葉馨珺掛了電話之後,迫不及待地追問她。
葉馨珺收回手機,隨即開口:“那個畫中魂的名字,她沒跟我說她跟這個老闆什麼關(guān)係,我也只是說出她的名字試一下,沒想到這個老闆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yīng)。”
祝曼茵......很有書卷氣的一個名字,倒是配的上那個女子的容貌。
同時我感到一陣悲哀,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大,我第一次去差點被祝曼茵給害死,而葉馨珺第一次去甚至把人家的名字都給問出來了。
不過當然,目前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下午還要去見那個老闆呢。
——
“那個,我姓陳,我叫陳景巍。”對面的男子自我介紹道,雖然長得還過得去,只不過看著好幾日沒有梳洗了,整個人看著憔悴不堪,也不知道在爲什麼事情發(fā)愁。
我們互相做過自我介紹之後,葉馨珺不多停留,率先開口了:“陳老闆,祝小姐跟你是什麼關(guān)係?”
“曼茵是我的......妻子。”陳景巍沉默了好一會,才找回來他自己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回答道。
是夫妻啊,怪不得祝曼茵會在這個書店外面一直徘徊不定。
“你們是怎麼知道曼茵的?”陳景巍問出了他自己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這個嘛......”葉馨珺幽幽一笑,“她自己告訴我的。”
這句話在陳景巍聽來,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細思極恐,他差點失手打翻了杯子,隨即冷靜了下來,聲音喑啞:“我妻子已經(jīng)死了七年之久,她又是如何告訴你的?”
我也不好意思在旁邊一直當一個擺設(shè)品,學(xué)著葉馨珺露出一個笑容:“陳老闆,祝小姐呢,其實一直在跟著你,你看不見,當然不是相當於——她不存在。”
陳景巍面色發(fā)白,隨即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喘了好幾口氣之後,這才轉(zhuǎn)過頭來。
我們這次來找陳景巍,一方面是看他對於這次的事情知道多少,一方面是看他......是不是祝曼茵的執(zhí)念什麼的。
不過可惜,魂瓶自始至終沒有響動過,那看來應(yīng)該不是了吧。
“你們知不知道,這次的遇難者叫什麼名字?”陳景巍連喝了好幾口面前的飲品,換了口氣,這才提問。
“白沐盈。”我和葉馨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說了出來。
陳景巍臉色變了變,嘆了口氣纔開口說道:“好吧,看來你們對這件事情,瞭解的確實挺多的。”
我心下疑惑,這麼簡單?可惜容不得我細想來,陳景巍就接著往下講了去。
“我的妻子,死於七年前的,一場意外。”陳景巍開啓了講故事的模式,更像是給自己回憶之前的一些事情。
葉馨珺往前湊了湊,極爲認真的模樣。
“其實說是意外,也不算是,算是一個比較懸的案件其實,警察局束手無策,只有我在七年以來,一直在尋找這個兇手。”陳景巍開始回憶往事,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快要被埋沒了。
“我和妻子結(jié)了婚之後,因爲一直沒有孩子,我們就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孩子,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係,但是一家人還是其樂融融的。陳景巍意識到了自己聲音太小,又加了些分貝。
而我和葉馨珺都是很認真的模樣,判斷著他是否在編故事什麼的。
陳景巍沒有怎麼察覺,他依舊說著:“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卻沒有見曼茵。反倒是我的女兒哭著來找我,說媽媽在後院,特別可怕。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連忙去了後院,結(jié)果看到——”
說到這,陳景巍聲音一頓,讓我和葉馨珺幾乎同時反問一句:“結(jié)果看到什麼?”
陳景巍努力了一小會,才說出來:“我看到曼茵躺在血泊之中,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用刀劃過的痕跡,甚至連整張人皮都不翼而飛,我覺得,就算她的親生父母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那是曼茵,原先那個活潑可愛,天真漂亮的曼茵。”
“但是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曼茵,我手忙腳亂地報了警,和我的女兒一起等警車的到來,我自己都知道,打120都不用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曼茵已經(jīng)死了......”
陳景巍有些哽咽,很快他又恢復(fù)過來,也不看我們,直勾勾地盯著桌子,等他冷靜下來之後,葉馨珺遞給他一張紙,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祝小姐?”
“怎麼可能會知道?”陳景巍接回來紙,有些無奈的自嘲道,“就算我拼了這條命,我也會幫曼茵討個公道!”
“更讓我覺得恐懼的是,時隔七年,這種死法,竟然又發(fā)生了......。陳景巍打了個寒顫,說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