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略顯失望的坐在那裡,聽著程晴的描述,這一次,他們徹底的敗給了設(shè)局的人。
“所以幫你進入銀行的人是誰?”
其他的事,程晴的解釋都說得通,但是唯獨銀行這一塊兒,她沒有給出解答。
“爲什麼這麼問?”程晴明知故問。
“富源銀行的安保,你我都清楚,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你還假扮了身份瞞過我,要想我相信僅憑你們可以做到,你自己信嗎?”林柏反問。
當天的情況林柏去的時候,樓民的屍首已經(jīng)早一步放進保險庫了,之後的程晴假扮的工作人員故意引導(dǎo)林柏相信那兩個背影是他們,只是爲了給孟凡他們時間脫身。
也許程晴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但是關(guān)於保險庫她沒有撒謊,必須有鑰匙,還得是內(nèi)部的人。
程晴可以輕而易舉的混進去還要進入保險庫,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她,而且這人還有能力可以拿到這些必要的東西。
“你何必和我打啞謎...”林柏直白的說。
“那我換個問題,我爲什麼要出賣幫我的人?”程晴調(diào)侃道。
“那人幫你的時候,一定跟你說過什麼,我想那些內(nèi)容裡,有提及我們吧?”林柏推測到。
對於幫助程晴的神秘人,林柏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數(shù),這人與之前暗中推動事情的人便是同一個,他的目的和林柏他們一樣,衝著盲而採取的行動。
程晴若有所思的看著林柏,他說的話的確沒錯,之前有人莫名其妙給了她一封信,說是可以幫她進入富源銀行,並且的確提及了巡捕房的兩人---樑瑜和林柏。
程晴不明白,但是並沒有多問,他們的計劃極其縝密,按理來說並不會有人知曉,而且孟凡和李媛並不可能出賣自己,因此這人知道的遠比程晴了解的要多。
因此她選擇了相信,因爲她本就沒打算要逃走,只是想把剩下的事辦完。
“他確實提到了這一點,如果你們問起他,他讓我轉(zhuǎn)告一句話。”程晴坦白道。
“什麼話?”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軾的詩?”林柏有些不解。
“我也不明白,但是他確實說了這一句。”程晴道。
“沒有別的了?”林柏問。
程晴沉默了一下,“還有幾句,是單獨留給你的。”
林柏眉頭緊鎖。
“他希望你幫他一把,實現(xiàn)那句詩。”
聽完程晴的這番話,林柏陷入了沉默。
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能說出這些話的人,在他的認知裡,只有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早就不可能了不是嗎?
“你見過那個人嗎?”林柏接著問。
程晴搖頭,“我們之間只有信件來往,通常都是他將東西送來,我沒找過他。”
林柏緩了緩神,他內(nèi)心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那個人活著,爲什麼不直接出現(xiàn),而他又是靠什麼來了解程晴他們的動向的呢?
林柏正想著,腦子冒出了一個人,看來自己一開始的預(yù)感並沒有錯,他的出現(xiàn)也並沒有那麼簡單。
“小九,你來結(jié)案吧...”林柏走到門口,對小九吩咐道。
而他則自己去了一個地方,他需要找他對峙,心裡的那份懷疑,此刻已經(jīng)有了七分的真。
林柏開著車,來到了一處隱蔽的房子,這裡是沈清安住的地方,之前他們想辦法將他放了出來,於是他留下了這個地址。
林柏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方式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腳步聲,門打開,沈清安看到林柏並不驚訝。
“進來說話吧。”沈清安平常的說。
林柏走了進去,開口問道:“是他安排你在這裡等我的對嗎?”
沈清安並沒有立即回答,1而是慢悠悠的倒了杯水遞過來。
“抓到無頭屍體的兇手了?”沈清安問。
“你們都安排好了不是嗎?”林柏反問。
“那天你見到我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吧,當時有一瞬間你眼神都變了,我還以爲我看錯了...”沈清安不急不慢的說。
“你也認出我來了不是嗎?”林柏冷笑著說。
“還是有些變化的,畢竟當年也才十四五歲...”
沈清安淺淺的笑了,可是笑容在林柏看來,卻覺得滲人。
“他爲何不親自出現(xiàn)?”
“會的,等時間到了。”
“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不累嗎?”
“你知道的,我聽命令行事罷了...”沈清安打趣的說。
“我也是聽命令的...”林柏忽然無比嚴肅的說。
“那你爲何還要做這些來贖罪?”沈清安的笑凝住,眼神變得凌厲。
“說吧,什麼事?”林柏自知爭不過。
“程晴都告訴你了,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那根本不可能,樑瑜的性子,他看的比我更清楚不是嗎?”林柏忿忿的說。
沈清安沒有說話,而是悠閒地喝著茶。
“再說了,要是他真的真麼好心,當年爲何要把那麼多人牽連進來...”林柏的語氣中,含著慍怒。
“只是失誤罷了...”沈清安淺淺的答。
“失誤?拿人命失誤嗎?若不是我長了心眼,他今天哪裡來的資格跟我提這樣的要求?”林柏手用力的握住桌邊低聲道。
“既然已經(jīng)救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吧?”沈清安道。
林柏眼裡的怒意已經(jīng)快要溢出來了,“我沒辦法,讓他自己來吧。”
說罷,林柏憤懣的起身要走。
“若是樑瑜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想?”
沈清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林柏擡起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威脅,讓他有些慌了。
若是兩三個月前說這話,他還能視若無睹,可是現(xiàn)在,他卻有些害怕了。
林柏低下頭,在原地站了良久,緩緩開口:“我盡力...但是攔不住,我也沒有辦法了,他知道的,我之前的好幾次,都是徒勞...”
“有你的保證就行。”沈清安滿意的說。
林柏閉上眼抿了下脣,深吸一口氣,有些落敗的走出了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