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白府
白清月剛準(zhǔn)備離去,驀地聽見楚離鉉這一句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的話,再想起他剛剛說過的那句“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這種委屈”,嘴角揚(yáng)起一絲幸福的笑意,然後看著楚離鉉認(rèn)真的臉上毫不作假的關(guān)切,笑容更甚了,然後微笑著問到,
“那你打算怎麼辦,不讓我回白府,總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
楚離鉉見白清月臉上突然笑顏如花,正想問爲(wèi)何時,又聽見她的這句話,一時語塞起來。思索了一會,然後認(rèn)真的對白清月說:“只要你願意,我這王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就是這王府裡的夫人,所有下人都能聽你吩咐。”
楚離鉉認(rèn)真的說完這句話後,似乎是覺得不夠,然後又加了句,“我也是。”
白清月安靜的站在楚離鉉的身前,臉上帶著笑意,聽著楚離鉉的話,全身像是泡在溫水裡一般舒服,聽到“你就是這座王府的夫人”時,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要融化,只有心臟還在急速跳動,而後一句“我也是”徹底的攻陷了她的心。
白清月看著楚離鉉,他像是變了一樣,會說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了,雖然最後一句有些小聲,甚至還帶著一絲猶豫。但是,在此刻這間只有兩人的屋子裡,聲音像是山谷裡的迴音一樣百轉(zhuǎn)千回,在她的腦海裡迴盪,白清月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句讓她心裡投降的話。
楚離鉉見白清月臉上仍佈滿笑意,而且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心裡有些琢磨不定她是否會留下來。剛想開口時,卻感覺到懷裡又是一陣熟悉的氣息,而後一句話傳到他的耳朵裡,“好啊,我留下來。”
聽見這句話後,楚離鉉笑了,像是如釋重負(fù)般,心裡鬆了一口氣。
於是楚離鉉立刻吩咐下人爲(wèi)白清月整理好了一間空房,雖然兩人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但在王府明目張膽的白天和晚上都同進(jìn)同出一間房可不好。
白清月自然也是這麼想的,自己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爲(wèi)了楚離鉉的顏面著想,更何況,自己也在意這些事情。
就這樣,白清月在楚離鉉的王府裡安頓了幾日。
幾日裡,白清月每天都能看見楚離鉉,不論他多麼忙,總能夠留出一些時間來陪自己,白清月感覺,此刻自己彷彿經(jīng)歷世間最美好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安靜卻不無聊,平淡卻不腐朽,她相信,只要有他,即便只是一灘爛泥,也能開出一池的荷花。
但白清月知道,這世上的人,沒有誰是整天活在幸福和美好中的,自己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這幾天,已經(jīng)是受上天青睞了,自己終歸是要回去的。
於是在白清月住在王府的第四天,白清月找到了正在書房忙碌的楚離鉉。
“我應(yīng)該回去了。”
白清月淡淡的說著,雖然自己心中同樣不捨,但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不捨就能作罷的。
楚離鉉正在處理一份急件,見白清月出現(xiàn)在自己的書房,以爲(wèi)是來看望自己,不由喜上眉梢,剛要開口,卻聽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毛筆兀的掉落在地上,墨水在地面上點了朵淡梅。
“清月,爲(wèi)什麼要回去?是在我這裡住得不開心麼?”
楚離鉉急急地問到,彷彿白清月下一刻便會離去。
“不,不是這樣的,恰恰相反,有你,我在這裡住的很開心。可是,我終究是白府的人,我得回去才行,我們還沒談婚論嫁,我在你這裡住了幾日已是不妥了。”
白清月輕輕說著,看著楚離鉉臉上的緊張,本來是不捨的,卻是忍不住輕笑。至少在他心裡,也同樣捨不得自己,在這一點上,誰也不吃虧。
楚離鉉聽了白清月的話,雖然知道她說得對,但心裡還是頗爲(wèi)不捨,幾日的生活已經(jīng)讓他開始習(xí)慣有她陪伴的生活,自己每天處理事情時唯一渴望的,就是能早些結(jié)束手中的事務(wù),然後儘快去到她的身邊,雖然每次都只能相處一小段時間,但他心裡知道,這一小段的時間,勝過他以往活過的每一天。
白清月見楚離鉉不說話,以爲(wèi)他是不高興,於是連忙說到,
“我不是不理你了,只是我回白府是必須的,以後我們也可以在相處。”
楚離鉉聽後,心裡明白,白清月說得沒錯,她終究是白府的人,不得不回去,自己也只能同意,而且,白清月也說了,以後兩人也能再相處,可見她的心裡也是住著自己的。
想通這些,楚離鉉安靜了下來,然後對著白清月溫柔的說到,
“好吧,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去。”
“嗯。”
第二天晌午,楚離鉉早早處理完事務(wù),然後陪著白清月一起前往白府。
路上,兩人都是默然不語,雖然昨天已經(jīng)說好不爲(wèi)這短暫的離別傷感,可是,真到了這一刻,誰也阻止不了那些失落在身體裡遊走。
“清月,你這次回白府,要照顧好自己。”
楚離鉉率先打破沉默,空氣裡彷彿都泛著波紋,如漣漪般一圈一圈散去,傳到白清月耳朵裡。
“嗯,我知道。”
白清月沉默半天,只吐出了這幾個字,她怕自己說太多聲音會開始顫抖,然後空氣又開始安靜了。
最後,兩個人像是木偶般,一路上只有這簡單的一句話。
等到了白府大門前,楚離鉉才驚醒,對著正背對自己走進(jìn)白府大門的白清月說了一句,
“我等著你。”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白清月的耳朵裡,然後順著耳蝸往下,一直鑽進(jìn)心裡,讓她耳朵有些癢,身子微微一抖,然後弱弱的回了句嗯,也沒管他聽沒聽見,就快步走進(jìn)了白府。
白府內(nèi)。白清星正從花園裡路過,見著白清月匆匆走進(jìn)來,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計,臉上滿是嬌笑。
白清月回到白府之後,一開始還覺得白府的人是真正地想要歡迎自己回來。開始的幾天,都是好吃好喝地給自己送到房間裡來。就連平時處處針對自己的二夫人,都會有事沒事地來自己的住處看看自己,問問是不是有什麼缺的少的,吃的、睡的好不好,來的時候還會帶點什麼項鍊、鐲子之類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