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剌麻八剌沉悶的應了一聲,最初臉上那一副單純開朗的表情已經不見了。這一低頭再一仰頭之間似乎已經換做了另一個人,“師傅說了讓我收斂心性,剛剛是我忘記了。”
阿諾心裡有點尷尬,她偷偷望了一眼真金,見真金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威嚴之中又不失溫和,雙眸裡也透出了這次遇見兒子的欣喜。只是,他向來都是這樣,若不仔細去瞧也很難瞧得出什麼變化。
“兩位施主請跟我來。”達剌麻八剌再次開口,雙眸已經恢復了僧人特有的淡薄平靜。
跟隨達剌麻八剌一起走出了迷霧林子,踏上一處不算很高的小山坡之上。這處山坡並不陡峭,走起來也不累。站在下面能夠更清晰的聽見寺廟裡傳出的鐘聲,更能隱約間看見山坡上的廟宇。寺廟不大,建築物也並不多,房子看起來時間似乎也並不短了。
踏進寺廟,達剌麻八剌立刻先去尋找海雲禪師稟告,而阿諾兩人則是被安排在寺廟內的一處禪房內休息。
先是喝了一些水解渴,隨後便有僧人送來了一些簡單的食物。
阿諾的確是餓了,一個不算小的饅頭被她幾口吃光,茶杯內的清水也被她喝的乾乾淨淨。真金也簡單的吃了一些,喝了一些茶水靜靜的休息。
走了那麼久,如今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實在是不容易。
達剌麻八剌過了沒多久便回來了,這一次他身上脫出世外的氣質更是濃郁,他站在真金的面前,“師傅請您過去,說是有些事情要同您說。”
真金睜開假寐的眼睛,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他轉過頭望著阿諾而蹙了下眉,“你若是累就去那邊躺一會兒,我一會兒讓他們再準備一間禪房便可。”
阿諾點頭應了一聲,看著真金離去後才起身關上了房門。她的確是很累了,這個時候全身痠疼且疲累,眼睛也開始有些乾澀的疼。她快速的走到牀榻邊,一歪便躺倒睡了起來。
如同真金所說,那羣刺客自然是追入了霧林,只是可惜的是僧人依舊是將那幾個人給待了出去。還好,這羣刺客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而守在了出山的道路口。
寺廟鐘聲沉厚,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禪韻。山間空氣清馨,風景秀美,心情也會跟著這樣的環境而變得安寧起來。
三天後,忽哥赤終於趕了過來。這已經是阿諾第二次在他派人保護後依舊遇險,如今再次見到阿諾實在是讓他覺得心裡的愧疚讓他喘不過氣來。還好,這一次阿諾並沒有那麼的狼狽。寺廟將兩人保護的很好,真金的傷勢已經完全康復,阿諾的身體也恢復了過來。
長達近一個月的祭祖,一共擁有十四次的刺殺,一切終於結束了。一行人馬告別了海雲禪師,再次趕路迴歸了車隊。車隊已經走了不短的距離,可還好趕路不快,也未出了大草原。
來時,歸時……到底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