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又笑了,她的聲音雖然好聽可是這笑聲卻讓人覺得刺耳,她的那張臉隨著她的笑一下下的顫抖,讓人瞧見就覺得心裡噁心。
阿諾有些不耐煩了,忽哥赤更是直接提刀衝了上去。
一抹紅影那樣鮮‘豔’,在這樣一個雨後沖洗後的世界中是那麼的耀眼,兩邊道路的綠葉被刷洗的翠亮,如今在這道路中的這一抹紅‘色’身影就像大雨停歇後緩緩展開的罌粟‘花’。
“難道你們不怕我把孩子的屍體給毀掉嗎?”老‘婦’人雙目瞪的滾圓,眼裡透出瘋狂,聲音都有些撕裂的喊道。
忽哥赤忽然停下,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個半圓硬生生的重新飛回到阿諾身邊。“阿木爾。”他臉上的神‘色’極其複雜,有未曾完全消去的憤怒,有心底透出的擔憂,有不甘憤慨,也有一種愧疚。
阿諾聽的清清楚楚,老‘婦’人的話她聽的十分明白,“你說什麼?”
老‘婦’人一臉得意,她眼睛一瞇,“你孩子的屍首在我手裡。”她故意放慢語調,嘴角上揚‘露’出邪惡的笑容。她一直都將目光放在阿諾的身上,只想要看看這個‘女’人會有怎麼樣的表情和反應。
阿諾的臉瞬間白了,她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轉過臉望向淺荷,“她說的,是真的嗎?”
淺荷愧疚的低下頭,“是……”
她不知道怎麼說,剛剛她可以有勇氣說出來,可是現在勇氣似乎被人瞬間打散了。勇氣這種東西正是一口氣,在自己聚集起來的時候可以去做很多很多,但是散去以後自己就變得懦弱。
她擡起頭望著阿諾,原本由她說出來阿諾恐怕還能夠接受並且冷靜下來面對後面的問題。現在,由這個老‘婦’人說出來且直接拿著孩子的屍體威脅的話,感覺似乎全部都變了。
阿諾深吸一口氣,現在的她很‘亂’。她轉過身,望向忽哥赤,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真金身上,“真金……”
真金擡起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了。他看著她,深褐‘色’的眼眸是那樣的清亮,“你不用說了,是我沒有將你兒子的屍體保存好被人偷取了,所以我會想辦法將孩子屍體尋回。”說罷,他望向那名老‘婦’人,“你說吧,說說你的條件。”
老‘婦’人哈哈大笑起來,她恨這些高高在上的‘蒙’古人,恨他們這幅樣子。這種恨就像一顆荊棘種子一樣紮在她的心裡,種子一點點的發芽,緩緩的長大,荊棘的刺將她的心割裂的血‘肉’模糊。她無時無刻不在疼,所以恨意也越來越深。
許久她才停止了大笑,“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這羣‘蒙’古人死的一個不剩。”
她用力的大聲喊道,原本很好聽的聲音竟然撕裂成碎片在這一片天空下回‘蕩’,那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那一張恐怖醜陋的臉孔更是扭曲的變了型。她的手伸出來指著他們一羣人,那是細白的手,可卻因爲用力而指節發白且顫抖。
“不可能……”阿諾大吼道,眼裡已經浸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