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僵持,兩個人都不知道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能如何談下去。
阿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F在的她,若是在這樣同真金爭吵下去一樣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眼眶漸漸的紅了,她伸出手拉住真金的手臂,“真金,你若是再把我這樣關下去的話,我會死的……我會死?!?
真金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角卻是噙著一抹苦笑。他將阿諾手臂從阿諾的手中抽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睛裡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果然還是用死來威脅了我?!?
“真金,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告訴你實話。”阿諾笑著對真金說道。
真金看著眼前的阿諾,忽然間想起了她兒時的樣子??上?,時光冉冉總歸是過去的再也回不來。他嘆息一聲,“再讓我想想?!?
阿諾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直在等著真金的決定。
入夜,太子府內忽然起了火,上百名黑衣人衝了進來。
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黑色大氅罩在阿諾的身上,斗篷上毛茸茸的帽子將她整張臉遮了個嚴實。阿諾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小心的邁出屋子。趁著現在比較混亂,她決定連夜出太子府。她已經顧不得許多,這個時候能夠衝進太子府裡的人一定是忽哥赤派來的。
果不其然,還未走到院子外便被太子府的暗衛阻攔下來。然而,身後燃氣的兇兇大火瞬間將整個院落照的通明。出門之前,她點燃了屋子裡的一切,用這樣一場火來標註她所在的位置。
十數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衝過來,暗衛死士戰做一團。
天上烏雲壓頂,可卻不如人心頭壓抑。
這是一場爭奪,似乎更是一場賭注。太子府被燒燬了不少的房屋,暗衛死士的屍體也隨著化爲灰燼。
後門,一輛馬車緩緩離去,留下的只有那雪地裡淺淺的痕跡。
阿諾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因爲用力而捏的手指發疼。
馬車一路朝著城外駛去,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攻入太子府內的死士只剩下了少數的十幾名,斷後之餘也一併退出了城。
阿諾望著越來越遠的大都城門,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周圍保護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十里外的一處軍營之內。
一切來的太快,快的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望著眼前的軍營,阿諾已經明白了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第二日,大都城內忽然變得混亂起來。城外有數萬兵馬將整個城池圍困住,忽哥赤身穿戰袍在城門外駐兵紮營。
大元朝至元十七年的冬天,太子府夜間著火,黑衣人攻入府中卻並非刺殺,一切都代表著第一場由奪嫡開始的內亂正式展開。數萬憑空冒出的軍隊將大都整個圍堵起來,可汗默不作聲,似乎並不在意。
距離大都最近的兵馬正在待命,這數萬人已經是緊繃在長弓上的箭,要麼一擊必中,要麼粉身碎骨。
所有都在觀望著,看這一場仗是否真的打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