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一羣人中,且是一心一意想要爲你好的一羣人,她怎麼可能會那麼的無情無義對他們出手呢?她懂得什麼叫做善意的謊言,雖然對她有所隱瞞,可是她卻知道這一切是爲她好。
阿諾嘆了口氣,望著醜‘婦’人緩緩的道,“我怕,我當然怕你將我孩子的屍首毀掉。”這是實話,上一輩子她曾經看過一個新聞,新聞上講訴一個小男孩被綁架殺害,歹徒將孩子屍體用絞‘肉’機碎成了無數片扔入了下水道。
她很清楚記得當時的感覺,心底覺得氣憤又覺得痛恨惋惜。
她是中國人,中國人將自己死後的軀殼看的非常重要。特別是中國古代的時候,講究的是入土爲安。
她想過讓自己的孩子也入土爲安,更是想過在她見到孩子以後給孩子找個好地方埋葬,以後她可以經常去看看他。
可是,這一切不代表她一定會這樣做,不惜代價這樣做。
她是個現代人,更明白逝者已逝的意義。
死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軀體無非是靈魂穿過的一件衣服而已。所以,她不可能因爲一件她孩子已經脫掉的衣服而去拖累另外活著的人。
她沒有什麼信仰,也沒有什麼特別執著的觀念,所以若是真的無法相見只能說是她今生與那孩子無緣。至於孩子的屍體,若是能夠要回來自然好,可是若是他們毀掉那她也不會放過他們所有人。
醜‘婦’人望著阿諾笑,可那張恐怖的臉笑起來也是那麼的恐怖,“可惜,若是他們不死你也不會得到孩子的屍首。怎麼樣?你可要想清楚了。”
阿諾將剛剛收入懷中的匕首拿出來拔出鞘,她往前走,一步步的走向忽哥赤。
醜‘婦’人笑了起來,那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周遭。她緊緊的盯住阿諾的動作,笑著道:“忽哥赤,你沒想到吧!你最愛的‘女’人此時要拔刀面對你,你是否要下殺手將她殺掉呢?”
“阿諾。”淺荷著急的喚道,“你要殺就殺我,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該死,是我。”
阿諾毫不理會,連頭都不回。
真金望著阿諾的眼神平靜且淡定,他的手揹著給哈森打了個手勢。
甘麻剌急切的上前兩步,張開的口還未說話便被身邊的馬可‘波’羅一把拉住。馬可‘波’羅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上前。
阿諾一步步朝前走,忽哥赤只是轉過身靜靜的望著她。
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可當她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阿諾覺得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她特意的放慢了腳步,更是每一步走邁的很小。
她瞧著忽哥赤,看著他那張冷俊面龐上也會掛上溫和‘迷’人的笑容,她看著那雙淺褐‘色’比琉璃還美麗的眼睛,兩個縮小的自己正一點點的靠近。她懂得,她最懂得的就是他,可他何嘗不是最懂她的心思?
終於,她站在了他的面前。忽哥赤比她的個頭高,她美美看著他的時候都要仰起臉。她張開嘴卻沒有聲音,緩緩的舉起了匕首,鋒利的匕首照亮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