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心裡明白自己母親話裡的意思,她更是能夠體會那一種致死相隨的感情。眼前的‘女’人雖然沒有那種戰(zhàn)場廝殺的經歷,可是她的心智卻更加強大。
江風吹拂,撩起了阿諾的長髮。她望著天際與江面相映的地方,是那麼遠又似那麼的近。
“嗖嗖”
忽然連響兩聲,兩支箭矢劃過一道寒光飛來。
文應允一個閃身將阿諾拉開,箭矢鋒利的‘插’入木板,發(fā)出噗噗的聲音。木削飛起,隨著江風吹散。
阿諾臉‘色’一變,回頭一瞧,身後的江上竟然出現了十幾艘戰(zhàn)船。瞧著那掛起來的船帆,再看那隨風飄動的旗幟,一個巨大的元字映入眼底。“元軍的追兵。”
“來了,還是來了。”文應允將阿諾的手腕扣的緊緊的,他凝視著阿諾,似乎有諸多不捨,“你先同張夫人進船艙躲躲。”
“文應允,我們能贏嗎?”
文應允目光越過阿諾看向那追來的戰(zhàn)艦,“我不知道。”若是對方想要活捉或者是隻是演戲他們還有路可逃,可剛剛的兩支箭矢分明就是想要阿諾的命。可見,那追兵一定是另有目的。
阿諾見他有些失神,自然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好,若是真的無法打得過對方我們就先保證自己活下去。只要活著,我們就有機會翻盤。”
“你快進去,快。”文應允大步走到張將軍面前,此時張將軍早已經換做了另一個‘摸’樣。一身大將氣勢無形間形成一種壓力,目光如炬燃燒著熊熊戰(zhàn)意。文應允望著他,“將軍,敵人數量不少,恐怕不容易逃脫。”
“我是南宋的將領,如今逃離守城已經不對,若是想要我投降‘蒙’古人那是死也辦不到的事情。”張將軍面‘色’沉重,他垂下眼眸望著文應允,“若是我戰(zhàn)死了,你就將我扔入這江水之中。”
“將軍,你不能死。”文應允聲音黯啞:“你若是死了阿諾絕對無法逃生,對方這次恐怕並不是爲了我們而來,我瞧著來者不善似乎主要目的在阿諾的身上。”
“阿諾?”張將軍面‘色’更沉,“你的意思是,大元有人想要我的‘女’兒死?”
“‘女’人的戰(zhàn)爭向來比男人更殘酷,阿諾在大都裡恐怕已經得罪了什麼人,所以藉此機會想要將她除去。所以,將軍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死,我們一個都不能。即使被俘虜,也可以爲阿諾爭取更多的時間。”文應允說的認真,更是分析的透徹。眼前的男人征戰(zhàn)多年,爲國爲民,可卻依舊是個父親。
看著親生‘女’兒身陷險境他不會不理會,更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斷送‘性’命,大丈夫能屈能伸,希望他文應允沒有看錯。
張將軍深吸一口氣,帶著憤恨和無奈,“我懂你的意思,但讓我現在就放下劍絕無可能。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夠讓對方得逞。找個機會,帶著阿諾離開,前面不遠有一處淺灘,那裡暗礁比較多,你設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