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阿諾躺在牀上,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陰沉起來。雖然忽哥赤沒說完剩下的話,可她卻看出了他的不對。他不肯說的事情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他覺得事情需要思量,第二個則是忽哥赤不想要她知道。
阿諾目光深邃,手僵硬的摸著胸口的傷。她竟然昏迷了兩個月,這一刀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此時,撕心裂肺的疼痛依舊無法讓她分神,那股恨意在心中瀰漫。都下了這樣的殺手,她們之間註定要有個你死我活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
“額吉。”一個呶呶喏喏的聲音,小小的身影猶如一隻靈動的小狐貍一般跑到牀邊。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阿諾許久,“額吉,你睡醒了嗎?”
阿諾見到樂樂這麼天真的樣子,心裡頓時一鬆,愉悅的眼睛都彎了起來,“額吉醒了,樂樂最近乖嗎?”
樂樂咯咯笑了起來,“烏蘭都說樂樂乖。”天真的小臉一本正經的,“你瞧我都沒有不經阿爸的允許進來吵額吉,連阿爸都說樂樂聽話懂事。”
阿諾擡眼望向隨後進來的忽哥赤,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淺笑。
忽哥赤坐到牀邊將樂樂抱入懷中,“女兒向來懂事,所以我就沒告訴她實情。”
阿諾眼睛突然間酸酸澀澀的,一團霧氣情不自禁的朦朧上那烏黑的眼瞳。她明白忽哥赤這是在隱瞞樂樂,恐怕他當時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活過來。若是死了,不讓樂樂知曉,也以免樂樂哭鬧。又或者,他也在給自己一個暗示,讓自己忘記她瀕臨死亡的事實。“忽哥赤。”
“別哭。”忽哥赤忙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拭掉,“桑格說你不能夠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額吉,樂樂很聽話,額吉不哭。”樂樂從忽哥赤身上爬下來,趴在牀邊,伸手將阿諾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額吉走了那麼久,剛回來就睡覺,樂樂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額吉了。”
稚嫩的話語讓阿諾心中一暖,“額吉現在醒了,醒了就能陪樂樂了。”
“淺荷姑娘來了。”門外烏蘭低聲通報。
“快讓她進來。”阿諾忙道,望見忽哥赤那擔憂的神色忙又解釋,“我睡那麼久,全身都有些麻木了,現在精神還好,我想見見她。”
門被推開,淺荷快步走到牀邊,原本風韻佳人此時也掛著擔憂和疲憊。“你這丫頭終於醒了,你若是再不醒我可就倒下了。你也不想想瓊芳閣那麼多的事情,一甩手就走那麼久,回來還躺了兩個月,這天下可就你是最悠閒的老闆了。你都沒瞧見,連大公子都在忙的時候出面幫忙了呢!”
“是嘛!”阿諾笑了起來,“那我這老闆可還有工錢?”
“沒了,都扣完了。”淺荷笑呵呵的說,伸手拉住阿諾的手,“你要快點好起來,然後過去幫忙,把你前段時間偷得懶都給補回來。”
阿諾心中暖暖的,這個時候同她講這些無非是想要她心情輕鬆。淺荷是個能幹的人,如今也露出疲憊可見這兩個月也沒少爲她擔心。“那你估計還要再等些日子,我這身子骨現在還下不了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