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要不是那個女人來搗亂,說不定我今晚就拿下陸少了,我這麼拼,他對我一定有深刻印象。”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她不是爲了我拼酒。
可是那個女人是谷英美,陸家少奶奶,她不認識嗎?
她不會是裝醉,故意裝作不認識谷英美的吧?
“安安,上午沈燕燕說你跟霍總認識,現在那位陸少爺戀著你不肯走,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沒想到楚楚喝多了,大腦卻還這麼清晰。
我看著她:“楚楚,我跟霍總......”
阿珠出現在門口,對我招手:“你跟我走一趟。”
我只好對楚楚抱歉一笑,朝門口走去。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是我跟楚楚最後一次見面。
要是知道,我也許會堅持跟她解釋清楚。
我跟霍向文,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是這麼理解的,他能讓我來蝴蝶實習,他不會不知道在夜總會實習,會遇到什麼,卻還是讓我來實習,這說明什麼,在他心裡,沒把我當回事。
阿珠帶著我,走進電梯。
我很想問她要帶我去哪裡,可是,我問了,她會不會不搭理我,她抱著臂站在那裡,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一直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今晚的事,你不害怕嗎?”
我一怔,纔想起來她說的是谷英美要剜我眼睛的事情,我笑笑:“你們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阿珠這才上下打量著我:“算你聰明,你說對了,沈部長走的時候,說你是我們重點保護對象,不過今晚,我可沒想到你居然敢惹陸家少爺少奶奶,要知道陸少奶奶可是谷家大小姐。”
她這樣說,好像說是因爲我,今晚纔出那麼大的亂子一樣,可其實事情並不是我惹起來的,難道她看不出來?
誰叫她是領班呢。
她想訓幾句就訓幾句吧,我沒被谷英美認出來,就已經萬幸了,當然,跟阿珠說那幾句話,也有一定關係,谷英美被嚇到了,纔會沒認出我。
只是,skila是個什麼樣的公司,谷英美爲什麼會怕?
我以前好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打工就是谷英達,其他我什麼都不懂。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來,我隨著阿珠走出電梯,這是二十八層,她帶我來頂層做什麼?
不會是來見霍向文的吧,我的心突然怦怦直跳。
不知道爲什麼,上午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的格外快,卻有種莫名的安定,好像看到他我就安全了。
這種感覺我只有在谷英達身上才能找得到,現在爲什麼在霍向文身上也感受到了?
我拍拍胸口,一直到阿珠在一間房門口停下來,對我說:“霍總在裡面,他要見你。”
果然是他。
阿珠說外,就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門口,擡起手,輕輕敲了兩下。
門打開了,霍向文出現在我眼簾,見是我,他淡淡說了句:“進來。”
我走進去,猶豫著,要不要關門。
關上門,就我跟他......
“關門。”他似乎看穿我在想什麼:“睡都睡過了,還害羞什麼。”
我紅著臉,關上門:“霍總,你找我是?”
“按摩,過來給我揉揉。”
他說完,大刺刺趴在牀上。
他居然一句話都沒問,就這樣趴著,我低下頭,看著自己塗了藥卻依然紅腫的手背,眼睛一熱,平安你在祈求什麼,他不是谷英達,不會心疼你,谷英達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心疼你了。
我默默過去,彎下腰,在他脊背上揉捏著。
“怎麼不說話?”霍向文問道。
說什麼,我不知道。
他翻過身,抓住我的手:“陸銘生做的?”
原來他早就認出我來了。
我點點頭。
“怎麼不躲?”
我一聲不吭,那種環境,我是那種身份,怎麼躲?躲過燙手說不定受別的懲罰。
“這臉又是什麼回事?”
霍向文再托起我的臉,被陸奧運打的指印還沒消褪嗎?我只顧著擔心楚楚,都忘記這茬了。
說到這個,我突然甩掉霍向文的手,他明知我被送過來實習,明知道我會遭遇這些,幹嘛還在這裡假惺惺。
“怎麼,對我就像個刺蝟一樣,上午怎麼跟小綿羊一樣?”
他上午果然是有意裝作認出來我,我想到上午的情景,忍不住問道:“霍先生,你讓我到公關部,現在又讓我來蝴蝶實習,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你覺得呢?”霍向文沒有因爲我的無禮而生氣,只是靜靜看著我。
眼眸深似海,我看不懂他。
“我不知道,你說只要我聽你的,就可以查出英達哥死亡真相,可是,到現在,你有什麼線索了嗎?”
“線索,上午你自己不是聽到了嗎?”
霍向文的話讓心裡一跳,他說的是燕子山?
谷英達的死跟燕子山有關係?不是說他販毒嗎?
可燕子山分明是谷大峰跟陸銘生的秘密,我對他們的事情,沒有一定興趣,我只要知道,谷英達販毒是真還是假,他到底怎麼死的就行了。
“你送我過來實習,就是爲了讓我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望著霍向文。
他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嗎?爲什麼還要費這麼多周折。”難道我進這個公關部也是他有意爲之,他這麼費盡心思就是想讓我聽到谷大峰跟陸銘生的話?有這個必要嗎?
“平安,話從我嘴裡說出來,跟你自己聽到,你說你選擇相信哪一個?”
我仔細想了一下,不能不承認霍向文說的對,我相信後者,他說什麼,我是不太相信,不是我質疑他這個人,他收留我的動機,阿俊給我看的視頻,都在我心裡裝著,搞不懂這些疑問之前,我怎麼能全心全意相信他。
“那燕子山跟英達的死,有什麼關係?”
“有直接關係,燕子山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谷英達死的時候告訴我,他就是發現這個寶藏,纔會被人陷害販毒,殺人滅口。”
這纔是谷英達死亡的真相是不是?
我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我堅持的沒錯,英達哥不是那種人,他不會販毒,他是被人陷害?
可是,他是谷大峰的兒子,誰敢殺他滅口?
“是誰殺了英達哥?”我咬牙切齒。
“我懷疑不是谷大峰,就是陸銘生。”
我震驚望著霍向文,他知道他再說什麼吧,谷大峰是谷英達的親生父親,他會殺了自己的兒子?
不會,不會。
陸銘生跟谷大峰是兄弟,現在關係還那麼好,要是他殺了谷英達,谷大峰絕對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還會跟殺子仇人這麼親近?
不可能,不可能。
我連連搖頭,脫口而出:“不可能。”
“怎麼,你不相信?”霍向文盯著我。
“谷叔叔是英達哥的父親,他怎麼會害自己的兒子呢,陸......陸銘生跟谷英達沒過節,再說還有谷叔叔在,就算英達哥得罪過他,他也不敢對英達哥下手。”
我越是分析,越覺得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我說了算,是事實說了算,平安,我想讓你知道,假如留下來查明事情真相,你就不可能再是以前那個平安,你需要改變,你可以嗎?”
這就是他安排我今天到蝴蝶來實習的目的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查真相,我可以去找警察幫忙,爲什麼要改變我自己纔可以?
見我一臉的不明白,霍向文索性心一狠:“我這樣跟你說吧,你想查出真相,就要做谷大峰身邊那個女人。”
我驚跳起來,霍向文知道他在說什麼吧?
我視谷大峰爲長輩,我愛他的兒子,跟他女兒是冤家,霍向文居然讓我去做谷大峰的女人,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話已經說出來了,即便是收回,我也不會忘掉這句話,索性,照著計劃走下去。
霍向文的眼眸中,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深潭下那兩簇被隱藏起來的火焰,我只能看見,讓我不懂的眼神。
我不懂他,真的不懂了。
難道他就這麼篤定,谷英達的死跟谷大峰有直接關係?
可是,再需要去查谷大峰,也不要我跟他在一起吧,霍向文究竟拿我當什麼了?他對記者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可是現在他要把他的未婚妻推到別的男人懷裡?
不對,他說我要改變,改變之後,我就不是平安了。
我瞪著霍向文,腦海裡閃過的,是我跟他的那些纏綿,是他捏著我的下巴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嘴角的痞笑,打電話時候翹起的小指頭,我以爲,他會代替谷英達,我錯了,他只是一個跟我沒有任何情分的男人。
“怎麼,不願意?”
“我不明白,爲什麼非要這麼做,才能查出來真相?”
“你不覺得,谷大峰太過平靜了,換了誰,死了兒子都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吧。”
被霍向文這樣一說,我又覺得谷大峰是很可疑,還有,昨天他說的那一番關於我媽媽的話,我是很想找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爸死了,現在我想知當年的事情,只有去找他。
“我就這麼去問他就好了,爲什麼還要改變?”
霍向文譏笑道:“你這樣去問他哪個問題,你以爲他會如實告訴你?”
什麼叫哪個問題,霍向文知道我還想問谷大峰我媽的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阿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