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閻王菩薩邊聊,也讓我邊嚐到了‘陰’間的美醉和佳餚,滋味同人間並無多大區(qū)別,有種說不出的腥味,就好似用人蔘泡了的酒,夾雜著一種草本的氣味似的,只不過這種味道是腥的。
趙判官跌跌撞撞慌張著上來,雙手挮出一隻碧綠的圓盒,盒子呈橢圓形,比單個手掌大些面積,閻王接過碧‘玉’盒,“哼”了一聲,判官就恭敬的站在了一邊,閻王笑笑對我點頭,說:“這盒子中裝的就是劉怡然的魂魄,你好生保管著,回到陽世將盒子打開,他即能還陽,記得一定要在午夜時間打開,千萬不可在白晝讓他還魂。
至於你心中所想的,我也明白,屍王丹珠己毀,他的道行也就隨之毀焚,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你就放心好了,任憑人類怎麼折騰,也沒什麼好膽心的了”。
本來我正想問之此事,見閻王己‘洞’察了我的心思所想,那我也就不用多慮了。
我最後又藉此機會,向閻王爺討教了一些自己,一直壓藏在自己心中的不解之事,一就是布達拉佛陵中的屍體,是否全是殭屍,二就是湘西殭屍是否和佛陵中的怪屍是否同支。
閻王爺回答的很直接,布達拉佛陵之中,除了那四具屍魅外是殭屍的一支,其餘的屍體皆不是殭屍,而是死屍中被下了咒符,死人的魂魄不能出竊不能入‘陰’間,步入輪迴,其實就鬼魂和殭屍體,以一種邪術結(jié)合的結(jié)果,說白了就是以鬼魂來控制殭屍,並非純正的殭屍,湘西殭屍同旱魅一樣,纔是殭屍同宗同源的分支。
只因爲布達拉佛陵之中,風水造化太強大,松贊干布並修成了半佛之身,所以‘陰’軍一直無法‘插’手到其中,讓他‘陰’國獨大,得此於我將它們僥倖一一破除,從側(cè)面來講,反而對三界做出了兩件大好事,如果任憑它們發(fā)展下去,看其陵脈己完全改動了佈局,步入了邪路,定會生出大患,爲害人間也不可否樣,閻王爺也只能將此事,告知到此步,餘下的那都是天機了。
我聽完閻王的話,心中也一直在仔細的思考,據(jù)我從人類文獻中就能窺探到,其實屍變及殭屍的情況,在古人並不認爲是非常不祥的兆頭,按照規(guī)矩正常安葬即可,真正讓人恐懼的是已成‘精’的殭屍,即“久葬不腐”的屍體,往往會化爲‘精’怪祟人。
在古人的觀念中,“物老成‘精’”算是常識了,舉凡動物、植物、土石、建築,乃至桌椅板凳等,都有成‘精’的可能。
在《聊齋志異》中有水銀成‘精’的記載,《閱微草堂筆記》中有無錫惠山泥娃娃成‘精’的記載(還是套裝),屍體(或?qū)乒堑囊徊糠郑┏伞彩强梢岳斫獾摹?
其中有關於“屍奔”的記載,說成‘精’的殭屍“五‘色’生‘毛’”,而新死的屍體“斑爛五‘色’”,“槁死之魂,久則成魅,特借新死之體以禍人”,在焚燒的時候,殭屍“果啾啾作聲,及焚新葬之屍,了無他異”。
顯然,能祟人的殭屍已經(jīng)具有生命體徵了,所以會哀嚎,在很多關於殭屍祟人的記載中,最後的處理方式大都是焚燒,而且是在請示官府,得到許可之後才焚燒的,這裡應該包含了瞿同祖先生所說的懲治巫師時,焚屍揚灰於江的儀式,因爲火的焚化具有祓除不祥的清潔意義。
我又向閻王討教了,一些關於湘西趕屍的事情,原來在“黔、湘間確有送屍術,則以死屍而由人作法,進止聽命,可歷數(shù)月”。
具體的方法是,一人在前開路,中間是屍體,另有一人端著一碗水押後(這碗中的水是加持了符咒的)。屍體形象與人一樣,只是不能說話,行走起來與人只有細微的差別(並非蹦跳式前進)。只要押後的人碗裡的水不潑出來,屍體就不會倒。
因爲一路上這種送屍的隊伍絡繹不絕,所以旅店也早有預備,有專‘門’的房間供送屍人住,活人睡在‘牀’上,屍體則立在‘門’後,俗語稱爲“三人住店,兩人吃飯”,快到家時,屍體會託夢給家人,家裡預先準備好棺材,屍體到家,就站在棺材邊,送屍人把碗裡的水倒掉,屍體也隨之倒在棺材裡,然後家人迅速安葬,以免屍體顯出腐敗之形。
整個送屍的過程雖然詭異,但屍體並不會作祟,有人將趕屍術視爲苗民的巫蠱術之一,其實是不對的,這並不是真正的殭屍,也不會屍變,因爲這些都是將人死之後,將其魂魄暫時鎖在屍體之中,但只以一魂一魄來控制屍體,餘下的魂魄要被帶回‘陰’間,當然這些都得經(jīng)過趕屍人做法向‘陰’界報備,經(jīng)過‘陰’間同意後纔可以的,我聽過之後,才真實得知了湘西趕屍的真正秘密,原來這纔是真相!
或許是經(jīng)歷了剛纔地府不堪入目‘混’雜的情況,閻王爺出奇對我關照好些,我問什麼他都樂意一一耐心的爲我作答,解除我心中的疑‘惑’之後,我也沒有其它好問的了,又想閻王爺重提了雙人月的事情,他滿口答應了下來,我才向閻王爺辭行回到陽間去,隨後閻羅王和地藏王菩薩商量了一番,讓趙判官親自負責送我回到人間,我鞠躬向閻王和菩薩致禮辭別,隨判官離開了樓臺。
剛要下樓臺,地聽就竄了過來,圍著我直打轉(zhuǎn),看它的面目表情,倒不像是要對我作惡,我就‘摸’‘摸’它的腦袋,說:“咱們後會有期”。
一個沉重的男人聲音“王開印你走好,後會有期,有機會還能相見”。
我心裡猛的一驚,聲音是從地聽嘴裡發(fā)出來的,我突然醒悟了過來,它是一頭神獸,想那人間的動物、植物都能修成‘精’變化‘成’人形,更何況這是菩薩的坐騎神獸,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與地聽伸出來的爪子相互沿握之後,就要隨判官走下樓臺。
趙判官也看著新奇,相比是這地聽生憑第一次說話,判官也上前去‘摸’它的腦袋,被地聽一個爪子給拍的坐在了地上,閻王爺怒從心起,不由的對趙判官,就是破口大罵:“你他孃的,老子剛到天帝那裡表揚了你一番,你就做出這樣不知好歹死活的事情,菩薩的坐騎,是你他孃的能‘摸’的嗎?還不快滾,小心回來扒你的皮”。
趙判官嚇的一臉黑汗珠子往下掉,敢快連爬帶滾的站了起來,拉著我就走下了樓臺,離開‘陰’事廳,一路上我與判官無路可談,看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極是難過,說不好了又怕往他傷口上撒鹽巴,看這個情況,判官回去後,定會沒有多少好果子吃,或許是他陽世的罪孽太重了,回到‘陰’間之後,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來還於他,也許這就是他生前自做自受的原因,當我們走出‘陰’事廳的時候,看到‘陰’官席中的所有的衆(zhòng)‘陰’官,都有規(guī)有矩的舉著小牌,給那些罪魂們定罪,我在心底也不得不佩服,閻王爺?shù)闹卫硎菄绤栍蟹降摹?
在走到孟婆湯館時,我也得喝孟婆湯,因爲魂魄離開地府一定要喝孟婆的忘魂湯,不過這種湯和一般的孟婆湯不太一樣,因爲我回去還有事情要做,保留了使用裝魂盒的記憶,我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端起了桌子上的裝滿了白‘色’瓷碗的黑湯,一股燒糊蘋果皮的味道直撲入鼻腔內(nèi)。
我仰頭將湯灌下,喝在嘴裡沒什麼味道,湯進入了肚子中,直感到五味翻腸,然後湯氣直灌侵入了身體中各個的地方,進入大腦之後,我的大腦開始糢糊成一片,什麼也記不得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跟著我身邊穿著戲袍樣的這人一直走..。
雙眸一睜,只見自己平平的躺在地上,眼前一轉(zhuǎn)‘亂’轉(zhuǎn)後,才定下了眼神,發(fā)現(xiàn)圍著我的有趙爺和楊中及其它的一些人,我敢快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感到腦子裡‘混’‘混’蝕蝕的,懷裡還抱一個‘玉’盒,我這纔想起來,用‘玉’盒救殭屍小哥的事情。
衆(zhòng)人都爭先恐後的問我‘陰’間的情況,我確半個字也想不起來了,楊中則突然豎著大拇手指,對我說:“你真乃是天之造化呀!你自從下到地府後,整整一天一夜了,就三柱香硬是燒到香底,就是不往下再燃了,當時讓我和趙爺都嚇的直流汗,後來看香不往下燃了。
我就明白了,看來你在地府中,得到貴人相助了,至使這香火不燃,‘陰’時停沚,看來你不但是塊好料子,天格貴命極高,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呀!”。
楊中的話,在我聽來雖然糊裡又糊途的,但下地府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下去就是爲了救殭屍小哥的魂魄還陽,但在裡面的情況,我確實想不起來了,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一個美夢,醒來之後又猶意未絕,但費幹了腦汁怎麼也想不起來!
現(xiàn)在腦海中還有一件事情,記憶的非常清楚,就是還沒有回祭祀託塔李天王父子的事情,我立即將現(xiàn)在腦海中最想說的事情與他們道明,楊中也說,這天神不可怠慢,儘快完結(jié)了此事,有句話不是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嗎?”,就是這個道理,答應過天神的事情,儘快解決辦妥,下回再請容易,不然褻瀆了神仙,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爺?shù)哪槆樀陌桌?,立即拍板答應,回廣州拿出一千萬人民幣的祭品來回敬天神,楊中聽好說道:“禮多神不怪,越重下回越好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