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殺氣如迸!
一息,藏劍於鞘!
“好一柄···殺人劍。”莊夢周淡呼,眉眼輕佻。
蕭問道一望眼前之人,卻如冰消之人,那莊夢周似是一團霧氣,繚繞身側。
“爲何要入那一方死地。”莊夢週一呼。
“救人。”
“太昊炁靈麼。”
“嗯。”
蕭問道淡淡一應,卻見那莊夢周化爲一尾斑斕彩蝶,落在他右肩之上。
淡淡蝶香,如夢如幻。
一息間,蕭問道似是墜入無邊夢靨之中,周身盡是鶯鶯燕燕,也有草蕪過膝。
他躺在草蕪之中,卻見蒼穹雲圖之上,盡是神魔獸怪。
忽爾,他眼瞳一痛,似是蟲蚊一咬,雖是不算疼痛,卻有幾分瘙癢,便如夢驚醒。
“你是何人。”
莊夢周臉色一白,身形顯現出來,淡淡的立在蕭問道身前,胸前起伏,頗爲劇烈。
“天宗···蕭問道。”
“哦。”莊夢周眉眼一定,淡聲說道:“原來,你就是那位挑了天道鶴府的天宗地仙。”
“師尊。”
莊繆端著一杯清茗,放在莊夢周身前,身退半步,便也定定的一望蕭問道。
“給他···也沏一杯靈羲茶。”
待莊夢周淺嘗半杯,便回過神來,淡聲道:“你可知···你的魂海之內,有萬般魂鏈拘禁了一人。”
蕭問道聽聞莊夢周所言,便一抿瓷杯中的靈霧淡茶,嘴角一揚道:“前輩,可看到那人面目。”
“相貌麼。”莊夢週一呼,繼續說道:“與你一般無二,不過殺氣更盛,邪氣更烈。”
蕭問道一望雲霧茶底,便一飲而盡,淡聲道:“前輩,可願助我一入太昊炁淵。”
莊夢周心知他不願聊那魂海之人,便問道:“你可知···你入炁淵,便欠我一個人情,這人情麼,須允我所言。”
“嗯。”
蕭問道淡淡一呼,便聽到莊夢周說道:“若你能潛淵而歸,破虛諸天之界,便替我···打那個負心之人···一記耳光。”
莊夢周想了一息,才下了決心,讓蕭問道打這一記耳光,出一口惡氣。
“一定。”
蕭問道淡淡應允,即便那人是太古第一人,即便那人是諸天仙帝,即便那人修道十萬載。
“妙。”
莊夢周口吐一個“妙”字,又見蕭問道清眸決絕,便沒來由的想到。
終有一日,他堂而皇之的打下這一耳光。
便只有,這一記耳光···
了了這一世情緣。
···
···
“你入炁淵,後日便可。”莊夢周淡呼一聲繼續道:“不過,你來這蘭滄山,便也一觀蘭羲碑,或有幾分機緣。”
蕭問道淡淡頷首,倒是沒多想,拱手一呼:“多謝,前輩。”
莊夢周淡淡搖了一下頭,淡聲道:“你不知···我等這入淵之人,也甚是心急。”
“太昊炁淵···無人而入麼。”
“你是第二人。”
莊夢周淡聲道:“當年,曾有一位半百仙人,一入太昊炁淵。如今,粗略一算,足有三萬年了。”
她說完,便一望一處白瓷仙瓶,卻見那仙瓶忽明忽暗,似是螢火一般。
“這便是···那人的魂珠。”
莊夢週一望出神,淡聲道:“不知,如今的他是人仙···還是神魔。”
···
靨宗蘭香,寥寥嬈嬈。
偌大的蘭滄山靨宗之內,當真是蘭花無數,便是石階之縫中,也有幾叢嫩蘭。
“仙友,可知蘭羲碑的來歷。”莊繆一呼。
“不知。”
“聽聞當年,太昊仙帝一望南境,臨海一處碣石,似是龜狀。”莊繆淡聲說道:“卻見那碣石之上,懸著兩道龍息,雷罰而動。”
“一驚一蟄,半靈半石。”
“足足三千年之久,龍息稍散。”
“你猜···那碣石是何物。”
蕭問道看他故弄玄虛,淡聲接茬道:“何物···上古神靈麼。”
那莊繆一愣神,淡聲道:“據說,此物當真是上古之物。”
這般說來,倒是讓蕭問道頗爲好奇,淡聲問道:“何物。”
“混沌道胎。”
“嬰孩兒。”
“並非嬰孩兒···乃是天道無咎的第二化身。”
“這蘭羲碑···與這天道無咎的化身,有何關聯。”
“這蘭羲碑,便是當年混沌道胎所棲身之石。”
蕭問道聽著莊繆所言,頓覺這故事,玄之又玄。
“那混沌道胎···去了何處。”蕭問道隨口一問。
莊繆回道:“這你不知麼。”
他聽聞莊繆這一問,倒是更爲好奇,便問道:“不知。”
“那混沌道胎修煉爲雷帝,執掌三十三重天的牧神境。”莊繆一呼,繼續說道:“傳說,牧神境中,乃有一位不死之人,便是天道無咎,也無從下手。”
便是這一句話,讓蕭問道身心一蕩,諸天萬界之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便是天道無咎這般諸天主宰,也有恨而不可殺之人!
···
兩人愈是朝著靨宗深處,便蘭香更勝,三五之人,接憧而至。
一觀蘭羲碑者,足有十萬之人!
蕭問道一望身前陣仗,卻見靨宗的後山之內,有一天坑,那天坑之中,卻是一石像。
“此人,便是執掌牧神境的雷帝。”莊繆一呼,繼續說道:“此石像,乃是太昊仙帝所立。”
蕭問道垂目一望,便看到那石像兇相畢露,渾身皆是桀驁之色。
那天坑之宗,卻有一層一層的石階,蕓蕓仙人,皆是繞著那石像而望。
“看···那便是蘭羲碑。”莊繆一呼。
蕭問道一望他眼眸所及之地,卻見那蘭羲碑在那石像的腹中,昏暗不明。
便是他目力驚人,一觀那蘭羲碑,卻也模糊難觀。
一念起,離火而生。
一剎間,一縷離火朝著蘭羲碑而去。
“何人···冒犯。”
忽爾,靨宗中的女修,皆是執劍而起,環顧天坑四周,卻不見端倪。
一息間,蕭問道便將蘭羲碑中的字樣,看了個通透。
莊繆雖不知是他所爲,卻看他神色,便知定是他所爲。
不言不動,不語不停。
待兩人從那蘭羲碑的天坑而出,莊繆便問道:“可看清了碑面。”
他本是打趣,卻聽蕭問道說道:“九尊萬變,無有相生。吾心無竅,問道天晟。”
莊繆聽完蕭問道所言,道心一驚,再難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