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錯了!”墨鏡男猛地擡起手,用槍柄狠狠的砸在光頭佬的後腦勺上,這一下看著不咋地,可是等砸下去的時候,光頭佬竟悶哼一聲,一腦袋栽了下去,竟直接被砸暈了。
墨鏡男將五四式塞進衣服裡,兩步走到我面前,摘掉墨鏡,微微一笑。
到這,我纔看清楚他的容貌,竟然是趙成江!
見我發愣,趙成江嘴角一揚:“怎麼,嚇傻了?呵呵呵,我還以爲你膽子挺大的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半晌之後我才從錯愕中回到現實,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爲什麼來救我?”
趙成江聳了聳肩:“我說過,你很有我當年的風範,我怎麼忍心看著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麼隕落?”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我,轉身掃了一眼周圍的痞子,臉色平靜,但是一開口,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令所有人都穿過起來。
“都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誰要是還想繼續搞下去,我陪你們玩!”
一個小頭目壯著膽子問道:“你混哪的?”
趙成江扭頭看著他,輕哼一聲:“我不混你們市,但我有很多兄弟在這。要是想找我,去臨海市,我的大名趙成江,隨時恭候你們!”說罷,他衝身邊的漢子一挑眉。
漢子會意,立刻吩咐手下驅趕周圍的痞子。
“滾滾滾,都特麼滾,就你們這尿性,根本沒資格成爲江把頭的對手。”
“瞪什麼瞪,再瞪砍死你!”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以後不準碰趙小海,否則滅你們祖宗十八代!”
在老油條們的罵聲中,差點要了我命的大軍就這樣被草率的驅散了。我終於清醒的意識到,趙成江的實力之恐怖,我在他面前就像是螻蟻一般!回想起那天在紅浪ktv跟他初次邂逅,我居然還威脅他,真是後怕不已。
事情出現了巨大的轉機,我們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我的視線一直放在趙成江身上,不過他卻並沒有在我身上有太多的留戀,請完場之後就走了。周圍的老油條們則彎著腰到處溜達,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花褲衩人字拖的大叔,興奮的喊了起來:“找到了。”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彈殼。而就在我心裡犯嘀咕,他們找彈殼幹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是趙成江的一個手下。他穿的比其他的人都規矩一些,至少沒穿著大拖鞋。
見我看他,他笑瞇瞇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小海,以後碰見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我掃了一眼名片,上面寫著王氏建材公司,總經理,王鵬。
而就在我想要問一下趙成江的身份時,一個跟王鵬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挽著他的肩膀就走。我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中年男人對王鵬說:“這小子就是趙小海?嘖嘖嘖,跟江把頭年輕的時候真像,不愧是……”
由於他倆已經走遠了,後面我沒聽清楚。
儘管得救了,但我們卻並未脫離危險,因爲我們哥幾個受了太重的傷。等周圍的人一散掉,我的大腦立刻被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衝暈,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覺。就這樣處在渾渾噩噩之中不知過去了多久,當我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裡。
諾大個病房就我一個人,在病房的門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正在看報紙。
見我醒了,男人緩緩走到牀邊,衝我敬了一禮。
“黑皮?”我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聽到這個稱呼,那男人臉色一垮,不過出於職業操守並未動怒,只是語氣有些不太好聽:“趙小海,你不用害怕,我就是來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一個星期前,你的酒吧附近發生一場大規模械鬥,這件事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但還有一件事我也知道,就是我不傻!這事絕不能跟黑皮扯上關係,否則都得玩完。
我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黑皮眉毛一挑,將門口的椅子拉到牀邊,坐下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寫了幾筆後,盯著我:“趙小海,我不怕告訴你,在這場械鬥中,有六個人死了,五十多個人受重傷,二百多個人受輕傷,後果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市政廳高度重視。有好幾個證人指證你是這場械鬥的主要參與和組織者。你要是肯配合,將功贖罪,到時候可以給你量刑處理。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這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小聲的問道。
黑皮點點頭:“沒錯!”
沒錯你大爺!就你們黑皮的那兩把刷子,我還不知道?你要是真掌握了確鑿的證據,還用在這跟我廢話?直接就特麼把我給拷走了。一鬨二騙三咋呼,這就是黑皮的手段,我是門兒清。
我心裡一陣鄙視,表面卻一本正經:“警察叔叔,這件事我是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回家的時候被車給撞了,跟械鬥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你記得撞你的車,車牌號是什麼嗎?”黑皮眼睛微瞇。
我無奈道:“警察叔叔,你看我都被撞成這副德行了,哪能記得住車牌號啊。就連是什麼車撞得我,我都不知道。”
黑皮冷笑一聲,將小本本合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趙小海,你這號人我見多了,你覺得你能騙的了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會把你帶進所裡,收拾你一頓,你就什麼都招了!”說完,他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表情,我心裡就是一陣唾棄。我心想,就你這智商,怎麼當上黑皮的?八成也是託了關係。現在甭管我是因爲什麼傷成這樣,只要我傷沒好,就不能把我帶走。
“喂,小王啊,你帶人來一趟。”
簡單一句話,黑皮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用威脅的眼神看著我。我根本懶得搭理他,直接閉目養神。
十分鐘過去後,黑皮有點坐不住了,衝我說道:“喂,趙小海,你少跟我撒混,我告訴你,劉學和鄭強他們早就招供了。你一個人扛著,有什麼意思?”
一聽這話,我樂了,扭頭看著黑皮,笑問道:“警察叔叔,這麼跟您說吧,就算你們把槍抵在他們太陽穴上,他們都不能招供,這點我還是瞭解的。所以我勸您啊,還是別再浪費時間了。”
“嘿!”黑皮噌的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低喝道:“你不用給我牛,有你哭的時候!”
我嘴角一揚:“等我哭了那天再說吧,我現在有點累,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黑皮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又拿我沒辦法,最後只能哼了一聲,甩門而去。他前腳剛走,後腳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腦袋從門縫裡鑽了進來,正是劉學。見我醒了,劉學一樂,閃身走了進來。
“這都沒死?”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劉學,坐在對面牀上,開玩笑道。
我撇了撇嘴,沒好氣道:“我肯定死你後面!”
劉學衝我豎了箇中指,然後扭頭看了一眼病房門,笑道:“那黑皮剛纔問你話了吧?怎麼問的?”
等我把話一說,劉學一拍大腿:“他也是這麼問我的!”
不一會兒,鄭強和吳翔也來了,我們四個一串供,好嘛,一個字都不差。吳翔感慨道:“現在的黑皮真是越來越不上道,辦案完全沒有新意嘛。”
我倒是挺喜歡剛纔那個黑皮的,要是天下黑皮都像他一樣,那以後可就好混了。跟哥幾個扯了一會兒,我問道:“蕭鸞她們怎麼樣?”
吳翔聳聳肩:“就是那天護著你的那兩個小姐受了點傷,其他的都沒事。蕭鸞已經帶著她們回去了,酒吧已經都修好了,重新營業了。”
聞言,我嘆了口氣:“出了這麼大的事,生意肯定好不了,咱這酒吧看樣子要黃。”
我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擔心客人們知道我樹敵太多,不敢去我那消費。
吳翔卻一笑:“你正好說反了,咱這生意啊,非但沒有變差,反而更好了!”
我一愣:“怎麼回事?”
吳翔笑道:“經過這件事,現在你的大名可在市裡傳開了,最關鍵的是趙成江這層關係。這個趙成江吧,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市裡的混子知道趙成江罩著你,現在沒人敢再打你主意了。”
劉學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道:“小海,你跟趙成江到底什麼關係?”
我也納悶呢,我們倆究竟什麼關係?點頭之交?還是匆匆過客?還是投緣?而且吳翔說趙成江罩著我,那天要不是他出手,我們就死定了。可我心裡卻總覺得,趙成江絕不是罩著我這麼簡單,那天他跟我說,將來要給我上一課,我總是沒來由的心裡發涼,有點打怵。
劉學見我哼哼唧唧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追問。
由於哥幾個受的傷都挺重,鄭強到我這來還拖著吊瓶,著實慘兮兮的。等護士來了,我一問,說是至少要在醫院住一個月。這期間,鵬鵬來過一次,說是來向我賠罪,我表面上跟他嘻嘻哈哈,但心裡卻已經把他從我的人生裡給抹除了。這樣的人,只能算是朋友,算不上兄弟。
住院是枯燥的,還好哥幾個都在,閒著麼事兒,就湊在一起聊天扯淡,要麼就打牌。
一天,我和哥幾個坐在病牀上鬥地主,吳翔點背一直輸,輸急眼了就狂抽菸,沒一會兒,屋子裡就烏煙瘴氣的。等護士一來,把我們罵的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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