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人們各式各樣的眼神注視下,我緩緩站起身來,衝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的富二代一挑眉:“什麼時候能把錢準備好?”
我一說出這話,大家纔想起來,我動手之前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億的注,現在這種情況儘管出人意料,但莊家賠十億的賭博衝擊力顯然更大。一時間,我和富二代再次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他們的眼神中甚至出現一絲興奮,似乎在等待這場罕見賭局的結局。
“十億?嘖嘖嘖,這恐怕是有史以來,賭資最驚人的賭局了吧?”
“呵呵,莊家雖然這段時間賺了不少,家裡有有點本錢,但一下拿出十億顯然是不可能的,恐怕他倆之間還得有點額外劇情?!?
“如果我是莊家,肯定不給!十億,砸碎骨頭賣骨髓都湊不夠?!?
“不給?你也不看看這哥們是什麼角色,那股狠勁兒,那股魄力,是尋常人有的?要我看啊,莊家這次肯定永世不得翻身?!?
周圍賭客你一言我一語,反倒是富二代一直沉默不語,他足足盯著我凝視了長達十分鐘,最後才憋出一句:“你坑我?”
我冷笑一聲:“怎麼著?輸不起了?”
富二代被我一句話憋得又半天放不出屁來,最後給我來了句預料之中的話:“我拿不出這麼多錢?!?
我邁步走到他面前,用被鮮血完全染成了紅色的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賭注開始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你該不會都忘了吧。雖然我不好賭,但是你們這圈子裡有一句至理名言我倒是挺熟悉的,願賭服輸!”
此時此刻的富二代哪還有以前的那副囂張勁兒,簡直就是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見富二代總是半天憋不出個屁,不光我各應,就連旁邊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輸了就裝啞巴,就你這樣的還學人家當莊?”
“就是,平常看起來挺囂張,一遇見事就變成了軟蛋,原來是個只會裝逼的主?!?
“呵呵,正應了那句話,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雖然賭博欠債並不受法律保護,但既然入了這行,就得遵守這行的規矩,否則不僅一輩子擡不起頭來,還有可能殃及身家性命。我一開始跟他說的那些話可不是鬧著玩,見他磨磨唧唧,我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
“這樣,你能拿出多少錢來就拿多少,除了現金之外,能賣的全都賣掉?!?
聞言,富二代身體一個激靈,連連後退:“哥們,你饒我一命吧?!?
我可不是劉叔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剛纔親手幹掉韓龍,已經突破了我的極限,我不會再對富二代下手。再說了,過了今晚,富二代也算是個廢人了,我還沒到跟廢人較勁的地步上。
我伸手一指富二代的鼻子:“回家等著吧,我會派人去取我的東西和錢。”說完,我便不再囉嗦,轉身向著停車場外走去。
脫離吵雜的停車場,漫步在靜謐的街道上,我身體裡那顆被憤怒點燃的心臟正在逐漸冷卻。流血使男人成長,嗜血使男人瘋狂,但無論是成長還是瘋狂,都要循序漸進,否則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我拿出手機,給吳翔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韓龍他媽和妹妹放掉。
其實就算當初韓龍不配合,我也不會怎麼樣這母女倆,這就像是一張可有可無的牌,能打則打,不能打則廢。我最很痛別人因仇恨而傷及親人,也算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吧。
今晚很累,身體累,心更累;回到家,洗掉身上的血跡,我就立刻睡覺了。
可能是因爲親手殺了人,這種罪惡感深深的紮根在心裡,揮之不去,這一晚上不斷地做惡夢。
當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吳翔已經去找完那個富二代了,只帶回來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五千萬。聽吳翔說這是富二代的全部家當了,他父母那邊雖然有錢,但他根本沒辦法要出來。
雖然五千萬和十億差了太多,但我也不想繼續計較了,畢竟這事兒要是鬧到他父母那去,再報了警,最後吃虧的還是我。真正能吃到魚的,是那些見好就收網的人,太貪心不僅抓不到魚,漁網還可能被衝破。
有些人可以適當的寬恕,但有些人就必須冷酷到底,就像是韓帥這個罪魁禍首。
我交給四眼兒的任務,四眼兒基本出色完成了,把韓帥家的詳細資料擺在我面前。
我隨便翻了翻,發現韓帥他家很有錢,準確的說是有些錢的過了頭,畢竟他家的資產就那麼些,每年的收入都是有賬可查的,而唯一能讓他家這麼有錢的可能性那就是做假賬、灰色收入,或者偷稅漏稅,總之就是違法勾當。
這種事情只要能夠掌握到證據,對一個企業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打算安排一個商業間諜到韓帥家的公司裡,不過竊取機密這種事,不僅要人選要有能力且可靠,更有一點,這是一個長期活動,短時間內肯定不會見成效。爲了安全起見,我讓吳翔給我從小弟中物色一大批人選,然後我再從中挑選出最適合的那個。
儘管我們在韓家公司裡沒有絲毫人脈,但這是一個金錢社會,沒有錢辦不了的事。等我把錢塞夠了,我們的間諜還是很輕易的進入了韓家企業。而且我讓吳翔時刻和韓家公司的高管保持聯繫,不斷地塞錢,以便可以迅速的提拔間諜,委以重任,更加接近目標。
而就在我準備爲韓帥織出一張彌天大網的時候,劉學和鄭強突然找到我,義正言辭跟我說,他們倆要暫時離開我一段時間。
這令我很意外,我眉頭緊皺,十分不解的看著他倆:“怎麼個意思?”
劉學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仍舊青一塊紫一塊,他眼色凝重:“小海,經過這段時間,我和強子都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的含義。無論是黑熊還是韓龍,都可以輕易的擊敗我和強子,我們倆已經沒有能力再繼續成爲你的左右手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這話居然出自劉學口中:“也就是說,你們倆要打退堂鼓?”
劉學搖搖頭:“當然不是,這輩子,只要你趙小海繼續往前衝,我劉學就不會退一步。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提升自己的實力,爲將來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做準備。我已經聯繫好了泰國方面的職業拳師,打算去泰國修行一段時間?!?
當我扭頭看向鄭強的時候,鄭強眼神堅定道:“我也打算去一趟俄羅斯,那裡是自由搏擊的熱土?!?
他倆能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我很欣慰,雖然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很有可能令我陷入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但正如劉學所說,若是他們倆的實力不提升起來,將來我就沒有沒面對更強大敵人的資本。
我長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好,既然你們主意已定,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們?!?
劉學和鄭強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明天?!?
當得知劉學和鄭強要出國‘進修’時,所有的人都多有感觸,畢竟從當初開始混,直到現在,劉學和鄭強就一直是中堅力量,形影不離。如今他們倆突然要走了,每個人心裡都或多或少的有點不忍。
第二天一大早,就連蕭鸞也從老家趕來,一起去機場送劉學和鄭強。
在他倆登機的時候,蕭鸞給了他倆兩張卡,每張卡里面有五百萬,同時告訴他倆,需要錢儘管給她打電話,絕對會保證好他倆的後勤。
離別是悲傷地,儘管一切都是短暫的,但每個人的心裡仍舊籠上一層陰雲;尤其是我,現在我已經跟韓帥開戰,缺少了劉學和鄭強,我不知道我還有幾成勝算。但我沒有怨言,更沒有怪劉學和鄭強,畢竟他們倆也是爲了更好的明天拼搏。
長嘆一口氣,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機場的時候,蕭鸞突然把我叫到一邊,表現的有些神秘兮兮。
我眉頭微皺:“怎麼了?”
蕭鸞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才姍姍開口:“有件事因爲劉學的關係,我一直沒敢跟你說?!?
“有什麼話直說?!蔽覐氖掻[那猶豫不決的表情中察覺到一絲不妙。
蕭鸞輕咬了一下嘴脣:“你們離開老家也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有個人很不安分,甚至跟劉學他哥,劉意發生多次衝突。要是不盡快解決他的話,假以時日,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們體內的一顆毒瘤,令我們後院失火?!?
我眉頭一挑:“誰?”
蕭鸞盯著我,含糊不清道:“這個人,你應該能猜得出?!?
我想了一下,當初老家所有阻礙我的人幾乎都被我幹掉了,按理來說沒有正面的敵人存在了;如果有的話,肯定是那些立場不確定的人。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不可置信道:“你說的難道是鵬鵬?”
蕭鸞一點頭:“沒錯,就是他!他仗著跟你模棱兩可的關係,在老家作威作福,幾乎誰都不放在眼裡。說句難聽點的話,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問世事,而他現在已然成了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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