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煙沒好氣的回頭道：“我是被你嚇的好不好？你好好的道不走，幹嗎突然從旁邊躥出來嚇唬人呢？”

“哦，我聽汝殊說你被老太太叫去了。本來擔心怕你應付不了老太太，準備去老太太屋裡接你來著，誰知道遠遠的看見你回來了，又見你只顧悶頭走路，所以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嘛。”

“哎，你知不知道。”染煙仍舊餘怒未消：“鬼嚇人不可怕，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大白天裡有那麼可怕嗎？”莫鏡明跟著染煙穿過了月門，沿著被竹蔭遮蔽的虹石小徑，朝他們的大屋走去。

一邊狐疑的追問道：“喂，你走那麼快乾嗎？老太太找你到底幹嘛去了？”

“很想知道嗎？去問老太太去啊。”染煙嘲諷了莫鏡明一句。卻忽然在此瞬間，想起了莫懷蒼的邀請，莫家兩兄弟間的關係，如果已勢同水火，她又該怎麼向莫鏡明開這個口呢？

第一次只是勸了兩句，便惹得莫鏡明醉酒鬧事，她可不想再因莫懷蒼搞得雞犬不寧，各自受罰的下場。

“你這不是廢話嘛。”莫鏡明急走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染煙：“好了，別跟我繞彎子了，我是真的擔心他們挑你的刺，如果她們向你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你又不好拒絕的話，那讓我去跟她們說。”

染煙看著莫鏡明：“你是真的擔心我嗎？你也會爲我擔心嗎？”

莫鏡明鬆開了手，將頭側向一邊道：“我還不想你那麼快就香消玉殞，那樣我也沒法向你爹孃交代。”

“哦。”染煙點點

頭：“那你可以放心了，老太太找我，只是問一下咱們搬入蕙昕苑的情況，還有問一下咱倆最近彼此相處得怎麼樣。”

“哦，就只有這些嗎？”

“我騙你幹嘛？”染煙接著道：“你剛剛不也說，老太太不是個無事生非的人嗎？咱倆這幾天，既沒惹禍，又沒發生激烈的爭吵。她們就是想挑我的刺，也得有刺可挑啊。”

莫鏡明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不過你怎麼去了這麼半天？我差點以爲你被老太太扣留了。”

染煙轉身繼續朝前走：“我被扣留你不是正高興嗎？可以自己一個人舒舒服服的在蕙昕苑待著，可惜老太太只是找我說了會兒家常，很不幸的我又回來了，勞你還得分外難受的面對我。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鏡明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話鋒一轉道：“是不是已經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該回去吃中午飯了。”

“莫鏡明。”染煙忽然沉聲正色道：“大夫人又給咱們調來了一個上房丫頭，還有幾名下人，我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丫頭，會不會將咱們的一舉一動彙報給大夫人，可以後的說話方式，我想我們兩個人都應該注意點，不要隔三差五的被大夫人和老太太找麻煩。”

莫鏡明不屑的冷哼一聲：“她願意彙報就讓她去彙報好了。我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讓她沒法在上房侍候，咱們上房有汝殊一個人侍候著不就夠了嗎？”

“可是……”染煙猶豫道：“大夫人明擺著說了，是讓依靜來做上房丫頭的，你卻將她弄去做雜活

，不會引得大夫人不滿嗎？依靜原來可是大夫人房裡的上房丫頭啊。”

“呵呵。”莫鏡明長聲笑道：“管她是什麼上房下房的。我不想用的人，難道大娘還能強迫我用不成？”

“話可不是這麼說。”染煙道：“我這也是爲了給咱們減少麻煩。我可不想因爲一個丫頭就惹得大夫人心裡不痛快。”

“你放心吧。”莫鏡明依舊是那種不屑的態度，你還記不記得曾經問過我，難道就沒有被丫頭服侍過？我告訴你，丫頭、婆子們都在服侍夫人和老太太，這可是句大實話，三歲之前我是由ru娘照顧的，三歲之後我的那個ru娘，因爲在鄉下的家裡發生了變故，就辭了工出府回鄉去了。而我那時已不再需要什麼ru娘，故從此以後，跟著我的都只有小廝了。”

“那和依靜當不當上房丫頭有什麼關係？”染煙沒大聽明白。

莫鏡明微笑道：“彆著急嘛，聽我接著跟你說，大娘其實是知道我爲什麼不用丫頭服侍的，因爲我曾經告訴她，我心裡還在想念著我的那個ru娘，除了ru娘其他任何女子我都不要。”

“你…”，染煙伸指直直的指向莫鏡明：“你居然對你的ru娘鍾情，你那時候纔多大啊？”

“讓我想想。”莫鏡明兩眼望天，搖頭擺腦：“跟大娘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是在五歲的時候。”

“啊，什麼，你五歲就……”。染煙自己都沒好意思再說下去了：那個ru娘不會就是莫鏡明口中的什麼文吧？呸、呸，怎麼搞的，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