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一趟孃家，你就稱之爲放縱？莫鏡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哪裡做得不好，你有什麼對我不滿意的能不能請你直言，別拐彎抹角冷嘲熱諷的行不行？”

莫鏡明凝視染煙半晌，最終將臉側向一邊，冷笑一聲道：“你沒做虧心事情不怕鬼敲門，憑什麼覺得我的話是拐彎抹角，冷嘲熱諷呢？我隨口一說泛泛而指，你如此緊張作甚，如果你自認問心無愧，沒有做錯的話，何必又要在意我說些什麼？”

“我在意是因爲你是我夫君！鏡明你究竟怎麼了？前天我們分手之時你還好好的，才隔不過一日，你怎麼又變了卦呢？”

染煙忍了忍，換了一副求和的語氣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回去，我以後不回去便是，咱們別總是一見面就爭吵不休好嗎？你答應過，要跟我彼此敞開心扉相偕到老，還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相信了你，也願意爲我們的重新開始而努力，可爲何我一回來，你又變得不一樣了呢，鏡明。”

莫鏡明沉默良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重新開始？我們要怎樣重新開始？誰又知道所謂的重新開始是我的一廂情願，還是你的一廂情願。”

“我不明白，鏡明，你這是何意？”

染煙聲音發顫，腦子一片混亂，她實在想不出莫鏡明的態度突然轉變，究竟所爲何故。

莫鏡明回過頭來，眉頭微蹙，緊緊盯住染煙問道：“你不明白？也罷，這世間的愛恨恩怨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我也想弄清楚你的心究竟是怎樣的，更想弄清楚我該如何對你，可惜我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因爲我發現根本就看不透你，你實在比我想象的還要手段高明得多。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很對，那就是我們之間實在沒有做無謂爭吵的必要，我累了，也倦了，想要去書房休息一下，你好自爲之吧。”

莫鏡明說著站起身甩手便欲離去。

“鏡明。”染煙試圖攔住

他，也跟著站起了身。

“鏡明別走，我們不爭也不吵，好好說會兒話行嗎？我究竟什麼地方手段高明讓你產生了誤會？你明明白白指出來我可以向你解釋，或者你覺得我做得不好不對，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讓我改，只求你別這樣，說不理我就不理我，我們是夫妻啊，鏡明，有什麼事不可以溝通呢？何況你不是答應過，不會再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的嗎？”

“我只是去休息一下，方染煙。”莫鏡明冷眼轉過染煙的臉。

“聽清楚，我累了，要去休息，不是要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如果我不想見你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得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至於你的解釋我不想去聽，也沒有必要去聽，因爲當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你一定有你的理由，然而你的理由對我又有何意義。假如你認爲自己沒有做錯，所有對我解釋都不過是敷衍。說到改就更可笑了，你爲我而改嗎，方染煙，那就不是出自你的真心，先想清楚你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再來和我談論所謂的未來吧。”

“我需要的是你啊，鏡明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只要有你在，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惜不顧。”

染煙的情緒有些失控，她一把拽過了莫鏡明，逼迫他和自己和對視。

“你看著我，鏡明，難道你就一點也看不出我的真心嗎？”

手被莫鏡明沉著有力的推開，染煙身形不穩，連退兩步腰身撞在桌邊，她不得不一手扶住了桌子，莫鏡明冷的看著她，沒有半點攙扶的意思。

“別碰我，我不喜歡跟女人拉拉扯扯。”

莫鏡明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尤其是一個從頭到腳都充滿謊言的女人。”

書房的門呯的一聲關上，染煙跌坐在椅子上渾身癱軟無力，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只不過分別一天的時間，她和莫鏡明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或者說比原點更糟，因爲在莫鏡明冰冷

的眼神中，她能感受到他濃烈的怨氣。

此時此刻，強烈的預感告訴染煙，莫鏡明很可能是已經知道了，她去給莫懷蒼慶生的事，不然染煙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令莫鏡明改變如此之快。

即使染煙確定自己的行程安排毫無破綻，但凡事總會有萬一，萬一就這麼巧的被莫鏡明獲知了真相，她還有可後悔的餘地嗎？

且不說時光倒流，老天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大概仍是將毫不猶豫的去探望莫懷蒼，便是現在，她也沒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錯，非要追究對錯的話，也只能怪世事弄人，莫家在兩兄弟間爲什麼非要同室CAO戈，水火不容，而自己偏偏又在他們兩的夾縫中，試圖修補愛情維繫友情，甚至希望能修復兩兄弟間的裂痕？

難道自己太貪心不懂得魚和熊掌難以兼得的道理？可是其間的取捨何其之難，最糟糕的是，染煙在內心裡涌起一股深深的絕望，她暗示莫鏡明可以向他解釋一切，但莫鏡明拒絕了。

的確，只要和莫懷蒼沾上邊，無論她如何解釋，莫鏡明恐怕都聽不進去，就算信誓旦旦的向莫鏡明承諾，以後永不再單獨見莫懷蒼，莫鏡明能信嗎。

自己在莫鏡明眼中、心裡，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個從頭到腳都充滿謊言的女人，再做任何的努力，無非更顯得自己心虛，卻未必能扭轉莫鏡明對她的態度和看法，她該怎麼辦呢，所謂迴天無力是不是就像她現在這樣。

染煙還未從絕望的悲傷中回過神來，忽然又有一個丫頭來報，說大夫人問過染煙用過午膳沒有，請染煙在用過午膳後去大夫人屋裡走一趟，大夫人有話要問。

染煙此時哪還有心思應付大夫人，便告訴丫鬟蕙昕苑尚未開飯，自己要隔一陣子才能去大夫人屋裡回話了。

那丫鬟就說：“不急，大夫人下午會一直靜候少夫人的造訪，另外請三公子就不用跟著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