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的溫馨之後,我還是哭了。
那個晚上,我們只是抱著睡。沒有做那種事。有時候覺得,能這麼抱在一起,就已經(jīng)很溫暖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房間裡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找他,說不定,他已經(jīng)在醫(yī)院裡了,但是我卻不能去看他。那種感覺,很難受。我坐在空空的房間裡,也會想著,他的前女友是不是在醫(yī)院裡陪著他呢?
這種不安的恐怖,讓我什麼也做不了,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有人來敲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我就這麼在牀上坐了一整天,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聽到敲門聲,我趕緊衝出房間去開門,在開門的同時就喊著:“傻子!”
但是門外站著的卻是尤嘉。她穿著一雙紅色的細高跟鞋子來的,看著我就拉著我出門,說道:“快走,陳明海出事了。”
我就知道,這樣的事情,傻子不讓我跟著去,尤嘉肯定在他的身邊。不過現(xiàn)在我沒有時間追究這些,傻子出事了,我要趕緊去看看。
尤嘉讓我?上了她的車子,就朝著市區(qū)看去。
我在車子急著問著:“傻子到底怎麼了?”
“傻子?也只有你會這麼叫他吧。”
“我是說,陳總。”
“他昏迷了。我很清楚,之前他就已經(jīng)死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可是我在看到他的時候,他卻能動,還是活著著。甚至身旁已經(jīng)有了你。今天,他跟著幾個男人去醫(yī)院做體檢,之後就直接昏迷了。醫(yī)院裡的人,甚至不給他急救,就這麼放在病房裡也沒人管他。”尤嘉說著,很生氣。只是市人民醫(yī)院,不是我們能說得上話的。
我想了下,問她要了手機,就給廖家的家主打了電話。帶著傻子去做檢查的應(yīng)該就是他吧。尤嘉也是找不到關(guān)係,打聽不到消息,才找到我的。
手機那邊很久才接聽了,問道:“喂!”
“廖先生,我是羅藝,就是陳明海的女朋友。陳明海,現(xiàn)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沒事,活不了,當然也死不了。”
“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這些本來都是未知數(shù)。在做體檢之前就跟他說過了,這些檢查對於正常人來,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對於他就不確定了。”
我緩緩?fù)铝丝跉猓犞脑挘瑧?yīng)該就是跟之前傻子在工地上昏倒的那次一樣。
車子開到市醫(yī)院,尤嘉帶著我往住院部走去。在內(nèi)科,我急著問:“護士,陳明海在哪?”
尤嘉拉著我往裡走,我邊聽到了護士的聲音說道:“沒有什麼陳明海啊!”尤嘉說道:“他們不知道是什麼人,沒有給明海辦任何手續(xù),就這麼把他往病牀上一放,就都走了。”
尤嘉打開的是一扇單人病房的房門,牀上,傻子靜靜躺著,那麼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呼吸聲都沒有。
在病牀邊上,相機男雙手合十在守著他。看到我過來,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們說,他還會睜開眼睛嗎?”
“會!肯定會!”我根本就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
在身後不遠處,我好像聽到了廖家人的聲音。也就是一個直覺,我就選擇了轉(zhuǎn)身去找他們。傻子的情況,只有他們清楚。如果說有人能幫到傻子的話,也只有他們。
走過幾間病房,就看到了還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說著話的廖家家長。我上前拽過他的衣服,讓我看著我,就厲聲說道:“你們到底把傻子怎麼了?”
一旁的醫(yī)生似乎想要推開我,廖家家主伸手攔住了他,纔對我說道:“做個體檢而已,我能把他怎麼樣?”
“你們根本就不是在體檢,你們是在謀殺!”我吼著,“他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是你們,他才變成這樣的。”
我的聲音讓買一些路過的人看了過來,那醫(yī)生的臉上有些難看了。廖家家主突然發(fā)力,就把我扯進了醫(yī)生辦公室裡,那醫(yī)生也跟著進來,還馬上關(guān)上了辦公室門。
我在看到他的那瞬間,就已經(jīng)做不到冷靜了。我對著他吼道:“你放手!你把傻子給我救回來!我知
道你一定做得到的。求你了。你們不能這麼對傻子。傻子對於你們來說,只是一個試驗品,是小白鼠,是青蛙。可是對於我來說他是個人,是我愛的男人。我不知道,什麼活死屍。我只要傻子在我身邊好好的。你們都是變態(tài)!你們用活人做實驗。傻子是,上次你打電話的那個李什麼的孩子也是。在你們眼裡,這些都是你們的試驗品而已。你們沒有權(quán)利決定別人的生死。嗚嗚~~”
我哭了。控制不住的哭。
廖家家主捏著我的下巴說道:“對!他們只是我的試驗品。但是你管不著!”他甩手放開了我,“對!他就是我們廖家的試驗品,李福福也是!好好讀你的書吧。他都已經(jīng)願意被我沉河底了,現(xiàn)在他做的事情,都是多餘的。只有在我身邊,我才能讓他的生命有意義。”
“不是的!傻子是一個人!他能自己決定自己的生命意義!”
“他早就死了!”廖家家主後退了一步,從那醫(yī)生手裡拿過了一份病例說道:“看到了嗎?他的身體血液是不流動的,心臟早就不在跳動。他現(xiàn)在所有的動作,都是腦補的異常放電造成的機體運動而已。這種人死後的腦補異常放電,最突出的表現(xiàn),在殭屍上。他的身體沒有一點腐爛的痕跡,這也是說明,他本身中毒了。中毒源就來自於他一開始服下的大量的屍水。從他出車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麼多年了,他的身體一點生長的痕跡也沒有。羅藝!我不得不提醒你!就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是五十年後,你滿臉皺紋了,他也還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你覺得他能抱著你這個老太太叫親愛的?醒醒吧!”
他放開了我,繼續(xù)說道:“你最好再他醒來之前離開。因爲我不喜歡看到你,你在這裡,我就走。那可就沒人幫著他養(yǎng)屍了。”
我不太懂他的話,想了一下才想明白的。吸吸鼻子道:“你真的要去救他?”
廖家家主沒說話,那個醫(yī)生說道:“把屍水用一定劑量注射進他的心臟中,再做心電看看情況。這也正是我們實驗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你胡鬧到這裡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