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前世今生 跨過千年的秘密（上）
望著，一望無邊際的最上面。
不經意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停在了原地……緊接，深深吸了口氣，面朝上面：“君墨白……”
君墨白……君墨白……君墨白……
在這一刻，佔滿了整個心上，攪動了心湖，徒留點點漣漪……幻境裡面，同著師父坦白時，她承認，真正愛上君墨白窠。
這一點，或許，她一直清楚。
她只是，不想再愛下去，這才歸於逃避。
可是，“情”這一字，不是你一句不愛，便能煙消雲散……她過於執著，執著於過往，過於堅持，堅持著心房，避而不出。
若言，以前的她，像是一隻刺蝟一樣，爲愛一點點，拔掉了身上的刺……那麼，如今的她，便是一隻烏龜，縮著害怕任何觸碰！
縱然，還愛著君墨白。
但，種種緣由，只能埋葬在心底，直至逐漸，將著一點一點，淡忘如初……他同她，看似有著交集，實際不過兩道平行線，各自守著天涯。
一如，曾經前世，她卑微愛著師父。
現在，換了今生，小心愛著君墨白！
“君墨白……”
連城一邊走著，一邊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卻是，從始至終，不曾得來，半點回應。
許是，他已到了山頂，許是，他還未聽到，心下微是……她承認，她是有些自私，君墨白的心上，雖然存著無憂郡主。
但，他對於她，並非無有感情。
她怎能，利用這一點，讓他繼續前去，採摘千尋一笑……要知，之前千尋一笑，已是出於他手，讓她圓了心願，該是了卻遺憾。
冒著生命危險，在著山壁上，採摘一束花。
只爲，得來一場虛幻。
“君……墨……白……”
一字一頓，將著他的名字，纏繞在了脣上。
微是止步，身心感到疲憊，山路悠遠漫長，寒風冰冷入骨……環顧周圍，無不是人跡罕至，只剩下她的存在，孤苦無依。
抱緊了雙臂，一點一點，蹲下了身。
君墨白，已是一去不返。
而，她的心上，正存著害怕，隱隱生出畏縮，畏縮上到山頂……依著，她的速度，追上君墨白時，他怕是摘了千尋一笑。
若是無事，想來能在半路遇上。
可，若是一不小心，遭到了什麼不測，該是如何？如此，想法流過心間，忍不住顫抖了下身體，似乎一瞬間，寒冷驟長。
君墨白，不會有事的！
之前，他採摘千尋一笑時，動作揮灑自如，未有絲毫困難……只是，再摘一回，他武功那麼高深，定是安然無恙，一定是這樣！
心下間，止不住安撫。
卻是，愈來愈是不安！
不由得，連城緊擁著身軀，坐在厚冰地上，等著君墨白，歸來於山頂上……同一時刻，心上有著一道聲音，不停在一直叫喧，讓人忽視不得。
上官連城，如果因著千尋一笑，君墨白葬送了性命……怕是這一生，你便是活在愧疚裡，不能原諒自己！
時間，在等待裡，分外煎熬。
一分一秒，無不在折磨心臟！
恍然間，有著一道身影，快速的從著山上，緩緩地下來……手上，正是捧著滿滿的千尋一笑，在這寧靜的夜，褶褶生輝。
無意間，映襯出男子，容顏精緻如蓮。
只是，顏上不曾，有著半分笑意，同著天山一樣，寒冷無有溫度……腦海裡，無不在想著，連城淚流滿面的情景，他想。
他鮮少看到，她傷心到絕望的模樣。
誰是師父？師父是誰！
這個人，他從未不曾，聽過一絲一毫，偏然牽動著她的心神……同時亦是，她心底深處，最想看到的人，愛已是深邃入骨。
可，她在乎師父，在乎東方鈺，在乎相府家人……唯獨，不再在乎他，微是心
髒生疼，不得不剋制下去，只有留她在身邊！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些許希冀。
遠遠地，有著淡紅色，入了他的眸。
不明誰人在前方，蜷縮成了一團，恍若被人遺棄，隱是心生不忍……天山上，除了他們三人，理應無了他人，近乎在著剎那間。
眸裡一凝，心臟一緊。
“上官連城……”
猜到，除了連城，再無他人。
可，當猜想，得到印證。
來到，她的面前，手掌觸碰上她，近乎凍僵的身子……止不住的，容顏沉了下來，對於連城這樣不在乎身體，微是動了怒。
“君墨白……”
朦朧之間，連城感到有了來到。
還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頗是一絲咬牙切齒，不甚明朗……不覺，擡了眸，映入眼簾，正是她心心念唸的君墨白，鼻尖不由一酸。
“上官連城，你有沒有常識？這樣下去，不想活了嗎？！”
千年寒冰的臉上，浮現上惱怒的神情。
將著滿懷的花束，擱置在了地面上，緊接褪下了禦寒衣裳，遮擋在她的身上……後而，伸出手拂過，她頭上存著的清雪，緊接揉搓著她的臉上與手掌。
連城逐漸回過神，確定君墨白，真正在了面前。
彼時，正是捧著她的雙手，往著上面呵氣。
“你沒事……”
道出了三字，連城臉上微是扯出，點點笑意……見此，君墨白微是皺了眉：“還笑！上官連城，你真不讓我省心……”
耳邊，君墨白關懷的話語，迷亂了她的思緒。
終是，止不住。
將著手掌，從著他的掌心抽出，微是閉了眸，伸出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面前的男子，彷彿擁住了畢生所有，獲得絲絲安心之感。
身形微是一僵，君墨白手上停留在半空。
半晌，終是一點點的，試探著落在了她的肩膀，而後向下停在腰際……見著連城，並不曾有拒絕，這才緩緩地縮緊，抱住了她。
靜靜地，冰天雪地裡，兩人相擁在著一起。
“君墨白……”
汲取著，他懷裡淡淡的桃花清香。
連城喚上一言，這是她愛著的，忘不掉的男子，他的懷抱讓她眷戀……卻是明白，不能沉淪下去，終是睜開了雙眸，恢復了清明。
“嗯，我在。”
感得到，連城存著心事。
她雖是十四年華，但是時常感到，她並非僅僅十四年華……然而，她的身上似乎藏著許多事情，許是與著她的秘密有關。
畢竟，她是女子，偏是用了男子身份。
近乎，以著這樣的身份，生活在所有人面前，需得小心翼翼遮掩……若是，有一日，這個秘密公諸於衆，怕是接踵而來，流言蜚語。
讓她，感到壓力。
而，他更是清楚，她對於上官鷹的感情，上官鷹對於她，更是疼愛一如掌上明珠……他懂，她不想讓上官鷹失望，她的顧忌，他一直知道。
他能做的，便是將著前方道路，一一鋪好。
讓她，到時，不會受到傷害。
而，他想要的，已是明白，始終是她如一！
只是，她還小，現在的她，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個孩子……那麼多年裡，他從來不曾想過，會在未來的某一日，喜歡上這麼一個女子。
耳邊，聽著他的迴應，連城離了君墨白懷裡。
登時，無盡的寒意，朝著她，冰冷的穿梭過！
對於她的離開，君墨白並未阻止，鬆開了手掌……後而，像是想到什麼，俯身將著剛纔，擱在地上的一笑千尋，撿拾了起來。
一束一束，匯成了一大捧。
“城……”
懷抱著一笑千尋，送在了連城身前。
連城未想，君墨白採摘了這麼多，猶疑著伸手接了過來……久久地，沉默不言，望著懷裡的花，奪目耀眼，讓人不甚喜歡。
然，腦海裡，不期然浮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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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白在著山壁上，冒著生命危險，一束接著一束，將它們摘了下來……心下，微是動盪，在這一刻，赫然發現對於師父，已是圓了心願之後。
當真，開始從著心上，逐漸忘卻。
“夠嗎？若是不夠，上面還有……”
君墨白微是溫和了眸，目光緊望著連城……頓了下，還是添上了一語：“有了這些，你便能，見到心上的人……”
隨著君墨白，這一許話語。
連城握著花的手上，微是收縮了一下，隨之側過了眸，移動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到了山路兩邊，下面隔著夜幕，一望無邊無際。
“上官連城……”
望著，她這樣的危險行爲，君墨白不由一急……上了前，握上了她的手臂，微是擔憂：“這裡危險，離遠一些……”
“君墨白……”
一邊是無盡的山崖，一邊是君墨白擔憂的容顏……眨巴著眼睛，連城喚了一聲，後而微垂了眸：“對不起……”
“別鬧，過來。”
突來的道歉，君墨白並未擱在心上。
在他此刻，一心還是系在連城身上，手臂上用了力道……本想，將著她從邊上，拉回到身邊，可她隱帶了執意，站在山崖邊上。
“上官連城……”
終是，君墨白無法保持平靜。
任由，其他的事情，皆是隨了連城，只是做著這樣的危險事情……儘管，再好的耐性，也被著擔憂壓下，近乎用著強行性。
想將她，帶離危險邊緣。
“這些花，我不想要了……”
卻是，連城握著花的手上，長長一伸手臂。
下一刻，散發著光芒的千尋一笑，零零散散，從著山腰上，跌落了下去……隱隱的，隨著寒風與清雪，在著半空之間，打了旋。
很快的，已是消失不見。
便在，同一時刻。
君墨白微是冷著臉，手上帶了力道，將著連城帶到了山路上……連城尚算乖巧，隨著君墨白的步伐，跟在了她的身側。
“你……”
前一刻，她站在山崖邊的情形，歷歷在目。
剛想，道上一些話語。
偏然，迎上她的清眸，想到她扔了花束，悉數的教訓，止在了脣邊……終是，君墨白沉著容顏，一語不發的握著連城，朝著山下走了去。
“君墨白……”
感得到，他在生氣。
清楚，他是擔憂，她的安危，微是帶了討好的，喚上一言……卻是，一直順著她的君墨白，在這一刻，不曾理會與她。
真生氣了？
連城微是思考著，他是冒了生命危險，纔將著千尋一笑，採摘回來衆多……卻是，被著她，扔在了山崖下，她是帶著歉意的。
“疼……”
突兀的，連城驚叫了一聲。
下一刻，正是前一刻，不曾理會呼喚的男子，止了腳下不乏……滿懷緊張的，回過了身來，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來回巡視。
“哪裡疼？這裡……還是這裡……”
審視著連城，君墨白指著一處處，詢問著她……後而，頗是惱怒的，帶著教育口吻：“上官連城，誰讓你之前，等在那裡？還有剛纔，山崖邊上，多麼危險……”
“君墨白，你好囉嗦……”
不等，君墨白指責的話語，一一道上。
連城皺了秀氣的鼻，接下了他的話語。
眼看，君墨白臉上一僵，微是有些冷色……莫名的，心間愉悅了下，湊上了前：“君墨白，我騙你的，哪裡都不疼……”
聞言，君墨白先是舒了口
氣。
位居天山，氣候過於寒冷，得注意著身體，連城之前凍了那麼久……無疑，已是預料到，她定是下山之後，免不得病上一場。
也是因此，君墨白心上有些氣急。
只是，她說，她是騙他的？
對於，如此一言，君墨白微是一怔，後而沉默下來……牽著她，原想著如同剛纔一樣，繼續朝著山下走去，奈何連城，止在了原地。
頗是不解的，望了上去。
卻是連城，臉上微是帶了一絲討巧：“疼是假的，冷是真的。君墨白，我腿有點僵，走不動了……”
君墨白清楚地感到，此刻的連城，有著一絲不同。
偏然，一時半刻，瞧不出，不同在哪裡。
便是，對於她的話語，還是記在了心上。
在著君墨白，微是俯身的瞬間，連城趴在了他的背上，傳來陣陣安心之感……便在同一刻，連城湊近了君墨白耳邊，眼珠碌碌，頗是狡黠。
“君墨白，對不起。我把你採來的花，扔掉了……”
半是認真半是解釋的，連城出言一語。
對於，扔掉的花，君墨白並不關心……只是，心上存著在意，開了口：“爲什麼扔掉？”
他清楚地記得，她從著幻境裡，醒來的那一刻。
那麼的難以自制，顯然對於心底的那個人，極其的在意……可，偏偏在他，採來千尋一笑，讓她有緣，見到想見到的人時。
她做出了驚人舉動，將著千尋一笑，扔在了山崖下。
“突然，不想見了。”
並不掩飾的，連城簡單的回上一句。
後而，不待君墨白開言，靠近了他，將著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任由，他的墨發隨著寒風，吹拂在了她的臉上，有著些許清雪。
原本，落在他的肩上。
隨著她的下巴，擱置在上面，化作了點點水滴……趴在他的背上，感到他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穩定，似乎能夠這樣，一直走下去。
直至，地老天荒。
“因爲，我發覺，有人比他，更重要。”
微是不明的，連城道上了這麼一言……很快，歪了下腦袋，凝著君墨白半邊側臉：“君墨白，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
很快，君墨白回上二字，堅定有力。
便在這一刻，連城顏上，呈現出了一笑，便在那麼一刻……君墨白抱著千尋一笑，出現在了面前，一心助她，不遺餘力時。
她突然，已是覺得，師父在她的心上。
已是，逐漸的走遠。
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前世回憶，並無有其他，許是無了遺憾，便無了執念……面前，只剩下了身邊的男子存在，將著千尋一笑，撒在了山崖下面。
與著師父，已是無須再見。
他們之間，早已隨著前世，紛紛擾擾而去。
“君墨白……”
皓腕伸出，攀在君墨白脖上，臉龐貼上他的背……意料之間，聽得他的聲音，傳過了耳邊：“嗯，我在。”
“君墨白，像你說過的，我們重新開始。”
一字一語下，連城道了出來，微是含著認真……便是同一刻，君墨白停下了腳步：“君墨白，你不用停，聽我說……”
“君墨白，我想過，留在你的身邊。既是這樣，何不愉快相處？”
“我會如，以前答應過的，陪著你。我們可以當朋友，兄弟，知己……”
……
“夠了！”
連城的話語，還未說完。
君墨白顏上波瀾不驚，實則心下，驚濤駭浪……打斷了連城的話，後而，察覺連城還想道上：“上官連城，真的夠了！”
聞言，連城張了張口，還是止了住。
眸裡，有些黯然。
她清楚，君墨白爲什麼不再讓她說下去，可是所道上的，皆是妥善的相處……她愛著君墨白，卻是兩人，不能在一起，既是這樣。
同他之間，定是需得相處自然。
朋友，兄弟，知己，他們之間，能夠是關係的，任意一種……獨獨，不能是戀人，她便是覺得，曾經君墨白同她，還不曾挑明情意時。
那時的相處，已是最爲舒心。
所有恩怨過往，經過這兩個月，她已是身心俱憊，不想再去深究……她只想，與著君墨白，這一世愛上的人，安穩相處。
如同，對於師父，所說的那樣。
她會選擇幸福，縱然她的幸福，不是以著戀人的名義，與著君墨白在一起……也能夠，以著其他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日復一日。
直至，有那麼一日。
對於君墨白，她當真心如止水，已是最圓滿的結局！
終是，她終是，無法公開身份，同著君墨白在一起，哪怕他已清楚，她的身份……而，她也無法接受，君墨白心上存著無憂郡主！
若是，無憂郡主還活著，尚且還能有著一絲爭奪之心……可，偏偏，她早已不在，雖是不在，卻是活在君墨白的心上！
這份愛情，同樣的等不來春暖花開。
因爲，她看不到，讓她執著的希望！
惟願，能夠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讓著愛情，慢慢的淡化……她想，這是她目前，所做的合適的選擇，對於她是，對於君墨白，同樣是！
朋友，兄弟，知己……腦海之間，浮現出這些字眼。
無不是，連城剛纔所言語過得。
原來，她所答應的，重新開始，只是這樣的重新開始……可，他的重新開始，根本不是這樣，他不相信，她不懂，他話語的含義！
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
呵，可他，想做的，從來不是什麼朋友，兄弟，知己……這些，他要來作甚？他要的是她的人，同時更是她的心！
沒關係，城。
你願逃避，我便讓你逃避。
你說朋友，知己，兄弟，那麼，我便同你做，朋友，知己，兄弟……只是，但你最終，避無可避時，可否便是面對之時！
君墨白揹著連城，一路下了天山。
眼看，已是到了，原本三人停留的地方。
意外地，上官芊芊並未在原地，恍然間，失去了蹤跡……連城正是心生擔憂，君墨白已是猜到了什麼，並不停留的，直接向下。
很快的，下面已是遠遠地，傳來了呼喚。
“七王爺……”
“上官公子……”
這些聲音，一道道從著下面傳來，隱隱入了耳邊……赫然，正是山下之人，尋了上來，隱隱還有著些許火光，在著最下面，忽隱忽現。
眼看，已是逐漸的，同著他們碰了面。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