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一見鍾情,我只喜歡你 求月票,表白了哦
驟然,聽到他的一語,擡眸望了過去:“皇上,您莫不是忘了,明珠是有夫之婦。”
應是錯覺,伴著這麼一語,君墨白的臉上,浮出少許陰鶩……明珠先是驚疑不定,片刻接著釋懷,她同畫上女子一樣,估摸著佔有慾作祟拗。
因此,他的不悅,不足爲奇。
思及過,緩緩添上:“我同夫君關係,一向和睦。此事,算得上事出緊急,他若問上,我自據實以告,以求諒解……”
頓了下,沉了目光:“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皇上還請守口如瓶。跖”
女子的聲音,如同清冷的月光,流淌了過來。
君墨白聽著,隱是入了迷。
半晌,才淡淡“嗯”了下,算作答應。
再接著,兩人不再交談,各守各一方。
君墨白坐在那裡,坦露著上身,水墨一樣的發,垂落在胸前,平添一絲蠱惑……他的眸,映著面前火光,燃過點點冷芒,深邃無人能懂。
他不言,明珠自是不語。
只是,不時地,心生煩悶的,瞥過他一眼。
期間,從著火堆上,一拂而過,喚醒遙遠的回憶,身子不住一顫……微是閉了眼,思緒煩亂的浮過,擾得心神不寧,腦海隱隱作痛。
驀地,有著腳步,輕然傳了過來。
明珠未睡,君墨白在這裡,她縱是身體疲倦,精神無有睏意,時刻留有清醒……因而,一下子睜開雙眼,他居高臨下,手上拿了衣物。
“穿上吧。”
他說著俯身,擱在了身側。
認得出,那是貼身褻.衣,想到不久前,他褪光了她,羞惱與反感,齊齊的涌來……眼看,他已是起身,竟是分外的不甘,不甘與這樣的相處。
似乎,只要與他,只要一牽扯,便是遠離初衷,糾纏不清。
因著火光照耀,他的容顏忽明忽暗,哪怕不清,已是撩人心思……無形間,恨意有了鬆動,這讓她一驚,平白生出了憤懣。
“皇上,請留步!”
明珠冷了容顏,出言阻止了他。
聞言,他止了步,回身過來,面上帶著不解……明珠凝神,思考了下,終是開口:“爲什麼跳崖?斷崖上,你我聯手,不是沒有可能殺出生路……”
提到這一點,明珠不覺咬牙切齒。
他們這是,碰上了運氣,下面有著河流,只是這樣的機率,微之甚微……更多的可能,粉身碎骨,死的渣都不剩,她實在無法認同,他如今的智商!
“哦,你說這個……”
君墨白不以爲然,完全不曾認識到,一丁點的錯誤。
在著明珠,凌厲的眼神下,他突然笑了,璀璨如蓮:“我在調養身體,封住了穴道,短時間裡,除了輕功,其他的使不出。所以,與刺客對上,沒有半分勝算……”
意料之外,明珠被噎了下,回不上所以然。
瞧著女子,她的神色隱是不滿,君墨白沒有徵兆的,便是伸出手……下意識,明珠豎起了防備,卻是他的手,落在了耳際,將著遮擋臉頰的衆多髮絲,別在了後面。
剎那間,露出整張臉來。
他的動作無比自然,明珠的身體相反,無比僵硬。
“我之前查過地形,斷崖下面,正是存在湖泊。下落的時候,我留心了下,確實如此。你看,我們不是沒事嗎?說明,我們命不該絕……”
他和煦的說著,噙著一抹醉人的笑。
如此解釋,明珠一時,竟無法反駁。
他說得雲淡風輕,她聽得觸目驚心,縱是查過地形,也只是查過……在這樣情況下,生與死的機率,各佔了一半,話說回來,便是下面有湖泊。
這麼高,墜落下來。
能否掉進湖泊,掉進湖泊,能否上岸,這些都是未知。
而,她隱隱的記得,斷崖上面,那些黑衣人對於他,頗是忌憚的……他只要,將她交出去,便足夠的安全,不用拼著生死,也不用遭到危險。
“你不
怕死?”
突如其來,明珠問上一言。
君墨白微怔了下,很快的展顏一笑:“怕,怎會不怕。”
頓了下,凝著明珠,流露出來的不明,笑意加深了些:“只是,爲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別無選擇。”
娓娓道來,這樣的一句,驚著了明珠的心神。
猛然的,明珠擡起頭來,緊盯著君墨白:“你記起來了,是不是?!”
“記起什麼?”
君墨白皺眉,略是存了深意,回望過來。
瞬間,明珠染上一絲茫然,試圖看出別的:“你是南涼君主,我是東陵郡主,我不認爲有什麼地方,能讓你搭上性命相救?”
如此近的距離,君墨白清楚的感到,明珠渾身的刺,如同刺蝟一樣。
忽而的,他欺身上前。
明珠嚇了一跳,剛想伸手阻止,想到身上未著寸縷,便是忍了下……卻是,君墨白只是靠近,鼻尖近乎碰上鼻尖,如同漩渦的眸,溢出些許光芒。
“你便當,我喜歡你吧。”
君墨白並不掩飾,道上這麼一語。
明珠驚了下,一時品不出,他表達何意,他好整以暇,只隔一點距離……明珠突然地,不想再看他的眼,垂下了眸,又想盯著他,這一微擡。
已是迎上,他裸著的胸膛。
不期然,視線定格一處,心臟的地方,存了一道疤痕,明珠恍惚了下……她還記得,這是那一晚,火海蔓延的相府前,她一劍刺上了他。
時間流逝,人已變卻。
只是,有些地方,還存在著痕跡,如此的懷念。
“因爲喜歡,所以搭救。這樣的解釋,算得上合理嗎?”
偏是君墨白,細細的解釋過,語末帶了問的語調。
明珠回神,片刻的沉思,很快的冷笑了下:“沒想到,皇上如此多情!且不言,明珠已是羅敷有夫,光是皇上的身邊,已有了芊妃與婉妃,後宮更是多不勝數……”
君墨白聽著,並不予以否認,無法否認這些。
因爲,這是事實。
只是,他還是靠近過去,原本一寸之隔,再也無了縫隙……他的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脣上挑了柔和:“可是明珠,我只喜歡你。今日,換了她人,我不會捨身跳崖……”
他的語氣淡淡,似是認真,偏還夾雜一絲其他。
明珠僵了下,身子朝著後面,猛然的退卻一步,蓋在身上的衣裳,褪落了些許……一時間,露出裡面圓潤的肩膀,鎖骨深深,白皙的肩胛,昭示著下面藏著的春光。
望著那裡,君墨白眸色一暗。
卻是擡手,不動聲色的,將她重新蓋好:“別亂動,你還在發熱。”
“那你離我遠點!”
明珠不甘示弱,回敬了過去。
這樣的君墨白,她頗是應付不來,他說的話語,句句給予錯覺……偏是,從他的臉上,她看不出過去的痕跡,難道因著那幅畫?
“明珠,你不用懷疑,我的喜歡從何而來。還記得嗎?之前,殿上初見,我對你……一見鍾情。”
這樣的話語,明明是肉麻的,頗有甜言蜜語嫌疑。
可,從他的嘴裡道出,便是再心動不過,也讓明珠,一瞬確定下來……的確是因著那幅畫,他選妃以著畫上標準,她偏與畫上女子一樣,正是一人。
多麼可笑,失憶著的他,因著一幅畫,對她一見鍾情。
她的心下雜亂無章,整理不出清晰地思緒,恨著他,無可厚非……他救了她,也是事實,一來一回,竟是無法評斷出,後面如何處置。
依言的,君墨白已是離開,坐回了邊上。
火光隱是熄滅,四周愈發的安靜。
朝著女子,道上了心下所想,哪怕她已嫁做人婦……挑了火堆,讓著火光重新點燃,他聽得到細碎聲響,想來女子已是穿過褻.衣,並不看過去。
那不是君子所爲,儘管,對於她,他不想當君子。
等了會兒,他才擡眸,她已是坐了起來,將著之前所蓋衣服,徒手丟了過去……他接過,挑脣一笑,此刻的氣氛,說不出的祥和,隨手將著衣服披在身上。
彷彿,還能感到,她的餘溫存留。
“明珠,你討厭我。”
他開了口,雖是疑問,卻飽含了確定……她不語,他也不甚在意,接著道上:“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不曾!”
明珠抱膝坐著,瞧著饅頭似得手,蹙眉回上。
“既是不曾,何故如此討厭。甚至到了,仇視的地步?”
他不急不緩,似是無關痛癢。
冷冷的投過一眼,明珠深深吸了口氣,面對著失憶的君墨白問話,她只能隱忍下去,無法給予答案,或許心上也沒有答案。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恨我?”
緩緩地,這麼一句,流淌入耳裡。
明珠微微一怔,只覺他的語氣裡,隱是摻雜了憂傷,還有一絲念舊……詫異的,她擡起了眸,不偏不倚,與著君墨白的對上,重瞳如墨,隱諱莫深。
她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剛纔,似乎只是錯覺,錯覺的以爲,他並未失憶,因而才這般……如此想著,心神一動,思及君墨白的種種言行,她終是止不住,問了出來。
“君墨白,你真的失憶了嗎?”
這麼一問,滿是探究意味。
隔著火堆,她望著他,他同樣望著她,昏暗的光芒,看不清彼此……隨著,君墨白“嗯”了聲,明珠的心莫名的,獲得了一絲輕鬆。
他失憶,不再記得。
對他而言,她不再是舊人,只是一個初識的人,因而捨身相救,有著一定的真實……這樣的感覺,說不清的變化,縱然怨恨,終究不再像以往那麼累。
明珠一直髮熱,身上愈發燙的厲害。
沉沉的,她坐了會兒,有心離君墨白遠些,甚至是一走了之……但是,轉念瞧著漫無邊際的黑暗,嘆了口氣,認命躺回去休息。
她不能死,滅門的兇手,還未付出代價。
還有傾之,他還等著她回去,還有……東方鈺。
當頭昏腦脹的,意識逐漸的喪失,額頭上傳來一許清涼,緩解了一些灼熱……君墨白撕下衣角,沾了河邊的水,爲著明珠降了溫度。
後而,他凝著她的睡顏。
額頭上,涔出了些許汗水,身上浮出些許虛晃,發熱的何止是她……只是,凝著面前的女子,近乎貪婪的,不想錯過一點一滴。
他試圖,回想過去,心上不由一疼。
傾身,輕輕地,以脣碰上她的額頭,感到她的身形一動,快速離開……像是做錯了事情,心虛的朝著她,投去一眼,她還是不安穩的睡著。
剛纔,不過是動了身子。
東陵的季候,溫暖如春,加上還是初夏,夜裡並未有冷意,反而是溫度適宜……他還是搭了外衫,罩住她的身子,這才順著在邊上,躺了下來。
有心抱著她的身子,只是想到她的態度。
不想,增加她的厭惡,還是錯開了距離。
“明珠,別討厭我。”
他輕輕地,對著睡夢裡的女子,道上這麼一語……只是,她聽不到,聽到的只有風聲:“因爲,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在這一刻,君墨白無有半點清冷,有的只是笑意。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伸出手,握上了她的手,不能靠近她的身,卻是想觸碰著她……僅是這樣,便是感到滿足,難得安心了一回,心神安定了下來。
然後,他的夢裡,不再痛苦。
夢裡,女子回眸一笑,不再是站在火海,與他生生分離,而是巧笑焉兮……一步一步,朝著他的面前走來,逐漸的與著現實重合。
他終於,不再害怕。
因爲,她還在!
清晨,光明席捲了大地,清風習習吹拂,樹葉拍打作響,伴著鳥兒的鳴叫。
地面上,女子與男子,並肩躺在那裡。
隱隱的,女子靠近了男子身側,半是蜷縮的,握在了他的懷裡……有著淡淡的溫暖,拂過她的身上,全身上下透著輕盈,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先是蹙眉,接著緩緩地,睜開了眸。
入眼的光芒,先是刺眼了些,明珠有心擡手遮擋,這麼一動,便是微疼……手掌被握住,她這纔回過神,發覺伴是躺在男子的懷裡。
驟然的,思緒一驚。
悉數的記憶,涌流在了腦海,緊抿著脣,將手抽出君墨白的手掌……轉而,一把將他推開了身邊,溫度驟失,竟是感到了淡淡的涼。
而,他任由,她推到了一邊。
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明珠緊皺著眉,看他未有醒來跡象……遲疑了下,一手探了過去,額頭的滾燙,讓她迅速縮回了手掌。
怪不得,隔著衣裳都感到了暖,他發了燒,燒的尤爲厲害。
再看,他的身上並未蓋著衣裳,身下也無有鋪墊。
“該!”
明珠吐出一字,站起了身來。
將著屬於本身的衣裳,一一的穿戴過,並未再看君墨白,觀察了下地形……她該是探下情況,只是心下還是記掛著什麼,她轉過身。
朝著,躺在那裡的男子,投去了一眼。
他發的燒,太過厲害,比著昨晚的她,更加的嚴重,她預想得到……若是,她不管他,若是,他躺在這裡不醒來,這樣的下去,指不定喪失性命。
雖說,發燒是常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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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燒到極致,不予任何的治療,不比大病更加危險……他救了她,可是她恨著他,她也沒讓他救他,如果不是他,她說不定落不到這樣的慘景。
君墨白,他活該!
明珠這樣的想著,心下偏是生出另一道聲音,若是當年的滅門一事,他真的不是罪魁禍首……可他,將著相府關了起來,這一點,何嘗不是事實,若不是囚禁了相府,說不定慘劇不會發生。
如此一想,恨意又是驟生。
可是明珠,他現在失去記憶,算是一個局外人,他拼著命救了你……難道就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嗎?縱是報復,這樣的報復,未免來得卑鄙了些!
明珠只覺,腦海裡面,有著兩個思想,在相互的打架,打的不分上下。
最終,恨意偏於上風。
縱是卑鄙,那又如何?當年的相府,何嘗的不無辜!
明珠如此的想著,眸光定格在一處。
腳下上了前,將著早已滅了的火堆旁,擺著的一把匕首,撿了起來……這把匕首,她是隨手攜帶的,想來是君墨白髮覺,擱在這裡的。
手握著匕首,她到了君墨白的面前。
凝著他的面容,想到相府的事情,一瞬竟是生出殺了他的想法……只是一瞬,當反應過來時,匕首已是落在君墨白脖上,不過一寸的地方。
她的心下一僵,終是緩緩地收了回來。
心下,無疑是複雜的,思緒無比混亂。
原本,不管他已是有些卑鄙,再趁著這個時候,殺了他的話,她真的無法下手……咬緊了脣,這樣殺了他未免便宜了他,何況她的初衷,讓他痛苦,而不是痛快的了結他。
看他現在的境況,已是有了生命危險,她不想管!
“君墨白,你之前不是問我,怎樣才能不再恨你?”
凝著面無血色的臉龐,明珠想到昨晚上,那一句句的話語。
心下一顫,她已是站起了身:“你這回救了我,若是接下來,你還能活下來,相府一事證實與你無關,我便不再恨你。你我之間,曾經的恩怨,到此爲止。”
頓了下,朱脣上揚,漾出諷刺的笑:“正好,我也不知,如何做。不如賭一個契機,將一切交與上天定奪,天意如何,便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