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莊做了個請的手勢:“婉儀主子,請隨奴才進去吧。”
付明悅點點頭,邁步踏入了冷宮。
長青宮。
趙德福將付明悅留下的匣子呈上,說道:“皇上,這是婉儀主子臨走前讓奴才交還給皇上的。”
秦牧轉頭看了看,知道匣子裡是兩人第一次交歡後他送她的珍珠手釧。
“她有什麼話留下嗎?”
“回皇上,主子什麼也沒說,只是託奴才照顧小凱子和穀雨。”
秦牧挑眉:“她沒帶他們走?那她帶了誰?”
“主子誰也沒帶,她說……說她是宮女出身,不需要人伺候。”
“將兩人調到御前吧,不過不要讓朕見到他們。”
趙德福明白秦牧的意思,同在御前,也有很多職位是很難見到皇帝的。他這樣做,既想滿足付明悅的最後一個願望,又不想因那兩人觸景傷情。
“奴才這就去辦。”
嘈雜聲自門口傳來,秦牧皺起了眉,問道:“誰在外面吵鬧?”
門口的宮人答道:“回皇上,是晨婉儀身邊的小凱子,他非要見皇上。”
“讓他進來。”
小凱子一進殿就跪下磕頭:“求皇上許奴才去冷宮伺候主子。”
趙德福斥道:“婉儀主子已經說了不需要你伺候,你怎地跑來長青宮打擾皇上?”
小凱子看著皇帝,憤然道:“皇上是九五之尊,一國之君,自然可以憑自己的心情隨意發落妃嬪。主子對皇上一片癡心,皇上回報的卻只有絕情。如今主子已身在冷宮,以後再不會礙皇上的眼了,皇上連賜個奴才去伺候主子也不肯嗎?”
“放肆,誰給你這麼大膽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趙德福吩咐其他宮人,“還不將他拖出去!”
皇帝正因爲付明悅的事心煩,這小凱子還來捋虎鬚,若是被皇帝一氣之下殺了,他如何向付明悅交代?
兩個宮人架起小凱子就要拖出去,秦牧喝道:“放開他。”走到他面前,冷笑道,“倒是個忠心的奴才,趙德福,安排他在長青宮做灑掃太監,若他再鬧,就傳朕的旨意,賜死晨婉儀。”
“奴才遵旨。”
小凱子恨恨的看著秦牧,卻也不敢再鬧,被趙德福拽著走了。
秦牧回到案旁,將匣子打開,兩串珍珠手釧靜靜的躺在裡面。付明悅似乎很喜歡這對手釧,他記得送給她後,她就時時帶著。如今她將它們還了回來,獨自一人去了冷宮,是再也不想與他有任何關聯嗎?
今日是中秋,團圓的日子,他卻將她打入了冷宮,她一定很恨他吧?昨夜她就當面這樣說過。
他們互相怨恨,誰也不會再付出感情,誰也傷害不了誰了。
這樣很好。
他將匣子關上,鎖在了抽屜中,就讓她成爲往事吧。
他默默的飲了會兒茶,正想出去走走,就見到寧陽捧了個盒子,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兩個值守的宮人又是著急,又不敢攔她,只得跪下向皇帝請罪。
“皇兄,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晨婉儀?難道你也相信她與人私通?你忘了當初敏佳太后是如何受了冤屈嗎?”
秦牧聽她提到敏佳太后,冷了臉道:“朕做事自有分寸,不需你來指手畫腳。”
“皇兄,你變了,自從做了皇帝以後你就變了!你變得絕情冷血,再也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皇兄了!”
秦牧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她這樣指責更是怒氣上升:“誰許你在御前大吵大鬧?堂堂長公主竟如此失儀,回去給朕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