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也聳然動容,敏佳太后早已同他講過白禾的事,他知道他們能和好完全是白禾的功勞。
“是。”付明悅低聲答道,“早在皇上登基前,嬪妾就設計騙了皇上,讓皇上以爲白禾已死,可是皇上還是從嬪妾肩上的傷痕看出來了。皇上給過嬪妾機會,是嬪妾沒有向他坦白。欺君是大罪,只此一條,皇上就算殺了嬪妾,嬪妾也不冤枉。”
“肩上的傷痕?什麼傷痕?”敏佳太后問道。
“有一次,嬪妾和皇上……遇到了慶王派出的死士,嬪妾不小心受了傷……”
那次本來秦牧已經死了,是她啓動了系統彩蛋,讓時光倒流,幫他擋了那兩枚淬毒的鐵蒺藜,自己卻差點死在冰冷的河水中,若不是小凱子救她…… 往事不堪回首,再多的恩情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懷疑。
秦牧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一直因爲付明悅瞞他而生氣,卻幾乎忘記了她是怎樣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他,當時她一定是萬般無奈纔會詐死?他竟然……對她如此絕情。
“太上皇,若非有白禾幫忙,臣妾此時應仍被幽禁清溪宮,而牧兒肯定也坐不上皇位。她是臣妾的恩人,臣妾不管她犯了怎樣的罪,總之決不能再讓她回冷宮!”敏佳太后決然說道。
“太后,嬪妾喜歡冷宮。”付明悅起身下拜,“嬪妾心裡的傷其實一直都沒好,嬪妾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不,是第三次的傷害,慶王死的時候,嬪妾已經被傷過一次了。嬪妾只想在冷宮平靜的過完這一世,不想,也不敢再去奢望其他。”
她的話字字句句都如鋒利的鋼刀,狠狠砍在秦牧心上。
“明悅……”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竟無話可說,是他錯了,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事,他竟然都忘記了,只看到她的欺騙和背叛——而且這背叛多半還是冤枉了她。
“明悅,覃衛林的事朕會派人徹查,一定會還你清白。這段日子你先住在長安宮,陪陪朕和朵馨。”
“太上皇,嬪妾……”
“牧兒,下一道聖旨,讓她服侍朕和太后。”
“是。”秦牧答道。
如此事情便定下來了,付明悅也不能再推辭。
“好了,朕今日召你來,是讓你參加家宴的,其他事以後再說。”太上皇讓夏霖吩咐上膳。
夏霖還未出殿,便見到趙德福匆匆走了進來,俯身一拜,說道:“卓貴人遣宮人求見皇上,說是有要事稟報。”
太上皇皺起了眉頭,這次的家宴並沒有召別的妃嬪參加,擺明了是不想人打攪,這卓貴人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爲何還要來攪擾?
敏佳太后道:“或許真的有什麼要事,不如讓她進來。”
來人是卓可欣的大宮女小鬱,她進殿以後,就下拜磕頭:“奴婢叩見皇上、太上皇、太后,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剛纔太醫爲主子把脈,證實主子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秦牧條件反射的看了付明悅一眼,卻見她低著頭,根本看不清表情。
太上皇和敏佳太后聽了之後,一起望著秦牧。付明悅在冷宮受苦,秦牧卻與別的女人歡好,如今那個女人還有了身孕,置付明悅於何地?
敏佳太后伸手握錐明悅的手,只覺她整個手掌到指尖都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