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自然不是什麼好地方,用陰森恐怖來形容也不足爲(wèi)過。.最快更新訪問: 。不過秦放畢竟是王爺,雖被判了死刑,倒是沒人敢爲(wèi)難他。付明悅見他衣冠楚楚,臉上溫和的氣質(zhì)半分不減,心下也不由折服。
這份氣度並非人人都可以擁有,她不得不承認(rèn),秦放的確是個人物。其實若不是她的介入,秦牧根本就沒機(jī)會爲(wèi)帝,坐上龍椅的多半便是眼前這位深謀遠(yuǎn)慮的慶王。
“我還以爲(wèi)你不會來。”秦放的聲音仍是那麼溫柔,就像之前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時那樣。
“殿下找我有什麼事”付明悅冷冷的問道。
她並不想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對他冷若冰霜,雖然他是罪有應(yīng)得,雖然皇帝一早就在查他,但她假裝毒傻秦攸這件事,纔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如今他落到被賜死的境地,她心中畢竟有幾分不忍,只是每次一想起他被帶走時的那個笑容,她就覺得慌張,在沒搞清楚他的意圖之前,她決不能有一絲心軟。
“如今我敗了,在你眼裡便再無利用價值,所以你連好臉色都不肯給我了。”秦放苦笑,“這也不能怪你,當(dāng)初我向你許諾的王妃之位再也無法實現(xiàn)了,你要恨我我也無話可說。”
付明悅不明白他想幹嘛,過去的種種明明都是互相利用,爲(wèi)何他偏偏一副付出真心的口吻
“殿下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從來不想做什麼王妃。”
秦放踱到牢門前,與她隔著鐵欄對視:“不錯,你從來不想做王妃,你從一開始想做的就是皇后。”
付明悅惱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接近我,只是因爲(wèi)我是當(dāng)時最有可能繼位的皇子,你將賭注壓在了我的身上,對不對你跟在父皇身邊,自然知道他要對付大皇兄,而四皇弟年紀(jì)幼小,三皇弟又被父皇厭棄,唯有我能滿足你這個願望。”
他大概忘了,當(dāng)初是他先接近她的。
付明悅覺得很累,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爲(wèi)何非要糾結(jié)她的動機(jī)是否將她說成一個勢利的女人,便可減輕他的挫敗感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卻偏要這樣詆譭她。
“你以前都會主動與我親熱,但三皇弟假死後,你到錦靈宮來見我,主動提出要給四皇弟下藥的那一次,卻碰都不肯讓我碰一下。你是受父皇之命來的,那時候你已經(jīng)知道三皇弟是未來的皇帝了,所以再不肯與我親近,對不對我當(dāng)時雖覺有異,卻終究選擇了信任你,真是傻得可笑。”
“殿下,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如果他的目的只是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來羞辱她,她只能說一聲抱歉,她從來不是被別人幾句話就能左右的人,更何況他說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
“哦,不對,其實你早就將心思分到三皇弟身上了,在與我交好的時候,你就曾數(shù)次去安黎宮討好他,說什麼報答救命之恩,大皇兄政變的時候你根本就是在和詹正庸演戲,三皇弟的英雄救美不僅不是救命之恩,反而是阻撓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