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二月了,天氣有點冷,這一日卻難得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太上皇帶著敏佳太后出宮遊玩去了,本來想要帶上付明悅的,但她實在沒心情遊山玩水,便留在了宮中。
梅園的梅花已經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大片粉紅連在一起,彷彿連綿不斷的紅雲,美得纖塵不染,完全無視後宮的陰謀詭計,就那樣淡然的盛開著。隨意走了走,她想起寒食節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舉辦的鞦韆宴,那次秦牧本來說好要陪她一起去,卻因爲兩人鬧了矛盾,終究沒有兌現。也是那一次,當時還位居小媛的周舒黎盪鞦韆時摔斷了腿,秦牧去探了幾次病,從此周舒黎便扶搖直上。
當時她讓嘎肥油去檢查過鞦韆,是被人動過手腳的,現在想來,秦牧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發現了周舒黎的陰謀,所以故意讓她受傷,藉機寵她,最後再給她和秦政致命一擊。
周舒黎死了,卻終究成功離間了她和秦牧,就像當初的秦放一樣。他們之間的信任太脆弱,經不起任何考驗,而敵人又太狡猾,計策安排得滴水不漏,讓她在他面前無力辯駁。
“晨姐姐獨自在此,是在賞梅嗎”
離開梅園的時候,她遇到了由三四個宮人護衛著的卓可欣。
她的胎已經快四個月了,可以明顯的看出來,本人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一隻手始終放在肚子上。
“隨便走走罷了,不打攪卓妹妹。”付明悅衝她點點頭便要離開。
“慢著”卓可欣叫道。
“妹妹還有什麼事嗎”付明悅冷冷的問道。
“晨姐姐不愧是太上皇御前出來的人,什麼時候都氣勢十足,但姐姐可知太上皇和敏佳太后護不了你一輩子”她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那件事,宮正司可是到現在都沒查出什麼眉目呢,姐姐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免得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這就不勞妹妹操心了,告辭。”
“姐姐慢走”卓可欣高聲道,“小心再跌一跤,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的。”
付明悅沒有理會她的諷刺,徑自去了。
“你就這樣由著她嘚瑟”prince問道。
“你這麼久不出現,我還以爲你早當機了呢。”付明悅對他沒好氣。
“怎麼可能只要你沒死,我就不可能完全當機。說說吧,打算拿這個卓可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人家現在懷有皇裔,有囂張的資本,難道讓我去殺死她的孩子嗎”
“這倒也是個法子。”
付明悅翻白眼:“這種事你覺得我做得出來嗎”
“那就等她生下孩子,然後弄死她,去母留子。”
“我還沒有惡毒到那種地步再說卓可欣雖然害過我,但都是爲了爭寵,如今我不去爭了,跟她也便沒那麼大仇恨了。”
“爲什麼不去爭你也看得出來,秦牧的心還在你身上,要完成任務還是有可能的,難道你真的放棄復活秦穆的打算了”
付明悅望了望天邊:“prince,我累了。”
“再過一個月太上皇和敏佳太后便要離宮,覃衛林的事又未查清楚,你仍然揹負著與人私通的罪名,到時候如何自處”
“大不了再進一次冷宮,就當沒有出來過不就行了。”
prince慵懶的說道:“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