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大半個時辰之後,陳君竹口中輕輕發(fā)出了啊的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柳靖陽見她又活了過來,面色禁不住喜極而泣,開口說道:“謝天謝地,你總算是醒來了?!标惥竦溃骸霸觞N,我昏迷了很多了麼?!绷戈柕溃骸班?,你已經(jīng)昏迷了大半個時辰了,我方纔還以爲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
陳君竹道:“我方纔其實也以爲自己會死去的,沒想到竟然還能奇蹟般的活過來,能夠再次看到你的樣子,真是太好了?!绷戈栠@時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道:“你纔剛剛醒轉(zhuǎn)過來,身體還虛得很,不可過多說話,我先把你扶到牆邊休息?!闭f著便將陳君竹抱到了牆角處,讓她雙手靠在牆壁之上,又道:“你暫且在這裡休息片刻,我這就出去給你弄一點吃的來。”陳君竹點了點頭,道:“那你一個人出去,須得多加小心纔是?!绷戈柕溃骸澳惴判暮昧耍也粫惺碌摹!闭f了這話,踏步便走出了後殿。
走到廟門口時,忽然卻又想道:“若是我離開之後,一旦有人進到這個廟裡,君竹姑娘可就有危險了?!逼逞坶g,見廟門處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正好可以用來封堵後殿的大門,於是當即便將那口水缸給移到了後殿的門口處。之後又推到了前殿的幾根木樑,全部壓在上那個水缸之上,這才騎上馬匹起身離去。他縱馬徑直奔到方纔那個市鎮(zhèn)之上,拿出銀子在一家飯店裡買了一鍋雞湯,又去藥店多買了一些傷藥,這才轉(zhuǎn)身往破廟裡走。還未走到破廟門口,迎面卻過來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人數(shù)約有二十多人,均是全身勁裝,一副武人打扮。
柳靖陽一瞧見他們,心中便已然提高了警惕,趕緊將那鍋雞湯放在了地上,心道:“這人在此地出現(xiàn),若是與我敵對之人,說不得爲了君竹姑娘的安全,我又得要大開殺戒了。”正思忖間,那隊人馬已然走到了柳靖陽身前,見他衣服上滿是血漬,竟也一下也留意上了,一人開口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衣服上怎麼全是血跡?!绷戈柕溃骸拔沂鞘颤N人,關(guān)你們什麼事?!蹦侨艘宦犨@話,登時大怒,喝道:“你這廝是不想活了嗎,天玄門的人你也敢得罪。”柳靖陽心中本就懷疑這些人是天玄門的,一聽那人說了這話,登時嘿的冷笑了一聲,道:“天玄門的人又如何,你們方纔不是問我身上爲何滿是血跡嗎,實話告訴你們吧,這些血跡便是大爺我擊殺你們天玄門的人是留下的?!?
那些人一聽這話,臉色登時都是大驚,一人問道:“莫非你就是那個自稱乾坤派***金光門的弟子?!绷戈柕溃骸罢??!痹捯暨€未落下,雙手已然攻了出去,只聽得砰砰兩聲,兩名漢子胸口已各自中了柳靖陽一掌,身體一下就飛了出去。餘下的人見狀,同時驚叫了起來,趕緊躍下馬背,將柳靖陽給團團圍住。柳靖陽見衆(zhòng)人並不退卻,心中反倒很是高興,因爲他擔心這些人一旦逃走之後,自己與陳君竹的行蹤便要被泄露出去,那就算自己改道向北,後面也不會再有寧日的。然而衆(zhòng)人卻哪裡知道他的想法,以爲自己畢竟人多,根本無需懼他一人,誰料想柳靖陽不但武功奇強,而且出手時還招招都是殺著,不過轉(zhuǎn)瞬之間,便已接連擊斃了十好幾人。
餘下的十來人這才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可再想要逃走卻已然來不及了,緊接著又都全部斃在了柳靖陽的掌下。柳靖陽擔心這些人未能全部斃命,又一個一個的進行檢驗,才檢驗了幾人,忽然之間,卻發(fā)覺有一錠銀子從其中一人的身上掉了出來。柳靖陽見到銀子,心中忽然一喜,暗道:“虞大人上次贈送銀兩就快用完了,我正愁沒有辦法籌到銀兩呢,如今可好,銀子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了。”當下不但將所有之人都查驗了一遍,還將他們身上攜帶的銀子也全數(shù)取了過來,二十多人身上的銀子合在一起,竟然足足有上千兩至多。柳靖陽拿起銀子,嘿的笑了一聲,道:“有了這些銀子,今後幾個月我便都不會再愁沒有錢花了?!?
正要端起那鍋雞湯準備離開,忽然之間低頭瞅了自己衣服一眼,心道:“既然他們身上錢都已經(jīng)拿了,那何必順便把這身髒衣服也一併給換了。”想到這裡,當即便在那些人中找了一個身材與自己差不多之人,將他身上的衣服除下之後,換在了自己身上,這才重新端起雞湯往破廟方向走去。走到破廟裡面,移開擋在後殿的木樑與水缸,便即往裡面說道:“君竹姑娘,我回來了?!笨梢贿B說了兩聲,裡面卻是半點聲響也沒有,柳靖陽心中登時大駭,趕緊快步奔了過去,奔到牆角之處時,卻見陳君竹好端端的靠在牆壁之上,這才終於放下了心來,說道:“君竹姑娘,我給你帶雞湯回來了,你趕緊把她喝了吧?!?
然而叫了這一聲之後,陳君竹卻還是沒有半點回應(yīng),柳靖陽趕緊將雞湯放下,待走到近前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原來陳君竹又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柳靖陽伸手往她鼻中一探,感覺呼吸仍是十分的微弱,心道:“不行,這樣下去君竹姑娘堅持不了多久的?!壁s緊又將她身體扶起,繼續(xù)運起金丹大法往她體內(nèi)輸送內(nèi)力。這一次真氣輸入不久,陳君竹便一下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柳靖陽又在爲她輸入真氣,說道:“柳大哥,今日你已經(jīng)爲我損耗了不少內(nèi)力,切不可再爲我輸入真氣了,否則,你自己也會支持不了的。”
柳靖陽道:“不礙事,我的金丹大法本就是可以自動恢復(fù)內(nèi)力的,爲你輸入的這些真氣,稍微休息一下便可以恢復(fù)回來的。”陳君竹道:“可你今日已然與人惡鬥了好幾場,身體早已疲勞不堪,若是再爲我消耗體力,那明日怕是就難以繼續(xù)支持下去的。”柳靖陽聽她這話說得也甚是在理,於是便沒有再爲她輸入真氣,而是將那鍋雞湯端了過來,說道:“你現(xiàn)在失血過多,身體極是虛弱,喝一點雞湯對你身體應(yīng)該大有幫助的?!标惥顸c了點頭,想要伸手去端雞湯,可重傷之下身體實在太虛,手上竟連半點力氣也沒有,於是柳靖陽便只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給她餵食。
陳君竹喝了幾口,竟又開始咳嗽了起來,柳靖陽怕她一咳嗽之下,會牽動背上的傷口,趕緊便停止了餵食,待她不再咳嗽了,這才又繼續(xù)慢慢的喂入。如此餵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才總算時將一大碗雞湯給全部喂完,喝完雞湯之後,陳君竹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說道:“柳大哥,我是不是太沒有用了,不過才捱了一刀而已,竟然便跟一個廢人似的,連吃東西都要你來餵我?!绷戈柕溃骸澳阍觞N能這麼說自己,任誰捱了你這樣的一刀,都會如此的,你可千萬不要輕看了自己。”陳君竹道:“可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太拖累你了,你還是不要管我,自己一個人獨自走吧。”
柳靖陽搖頭道:“不成,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難道上次你故意騙我,讓我做出承諾,不會半途棄你於不顧的事情,你自己都忘記了嗎?!标惥駬u了搖頭,道:“沒有忘記,不過那個時候的情況與現(xiàn)在大不相同,如今我就跟一個廢人似的,隨時都可能死去,你若是還繼續(xù)帶著我,不僅會自己遭罪,而且說不定最後還會因此送命,我不想你爲了我落得個客死他鄉(xiāng)的下場?!绷戈柕溃骸罢l說我會客死他鄉(xiāng)了,我這一輩子經(jīng)歷過了那麼多的危險,都沒有死掉,現(xiàn)在的境況與我之前的遇到過的危險相比,可說要安全得多了,又怎麼可能會死掉呢,君竹姑娘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的安心養(yǎng)傷,只要有我在你的身邊,便一些都不會有事的?!?
陳君竹道:“可是要你一個堂堂的大教主來服侍我這樣的一個小婢女,我心裡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绷戈柕溃骸笆颤N大教主,小婢女,在別人眼裡,那都是把你當做天上的仙子一般對待的?!标惥竦溃骸暗艺嬲纳矸輩s並不是什麼仙子,就只是一個小婢女而已?!绷戈柕溃骸澳且矝]有什麼,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一直都是趙姑娘的僕人呢?!?
陳君竹聽了這話,微微怔了一下,說道:“你真的肯心甘情願的服侍於我嗎。”柳靖陽道:“嗯,自然是心甘情願的。”陳君竹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今日服侍了我,等我傷好了之後,也一定會好好服侍你的。”柳靖陽聽了這話,微微笑了一笑,道:“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先把自己的傷給養(yǎng)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