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幾個巡考老師說，今年預賽的題目要比往年難上不少呀。”
“你們潛北中學今年的情況怎麼樣？今年有沒有信心衝擊一個國獎？”
考場外，不少學校的領隊或者老師們正在閒談，等待著這羣數學尖子生們完成自己的戰鬥。
周立平的身邊，有一個穿著黑色外衣，藍色包臀裙的女老師，在她的身邊的石凳上，放置著一塊浙東理工大學第一附屬中學的牌子。
理工附中和潛北中學是潛北市裡的兄弟院校。
數學老師們的圈子也不大，所以都還算熟悉。
這個女老師叫做尹天薇，曾經和周立平一起參加過潛北市的某個數學討論組，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雖然性別爲女，但是她在數學方面的造詣極高。
現在好像還是理工附中某個年級的數學組組長。
“國獎？”周立平尷尬的一笑：“現在我們潛北中學是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拿兩個省一我就燒高香了。”
“幾個數學組的組長一個都沒來，居然讓我來帶隊。”
“我覺得，估計學校都準備把數學這一塊給放棄掉。”
周立平把手攤開擺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尹天薇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讓你來帶隊還不好，怎麼說都有幾百塊錢的獎金，還能蹭吃蹭喝，我拿到這個領隊名額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說不定哪個學生運氣好進了個國獎，你還能給孩子添幾個奶粉錢呢。”
“奶粉錢？”周立平尷尬的一笑。“我連婚都還沒結呢，哪裡需要買奶粉？而且幾百塊錢啥都幹不了啊。”
“我記得去年見面的時候你不都說你要去相親嗎？”尹天薇疑惑的問道。
“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看緣分吧，我現在才三十一二歲，等把老婆本攢齊了再結婚也不遲。”
周立平低頭嘆了口氣。
有些驚訝的看到尹天薇手上竟然沒有戒指，假裝隨意地開口問道
“你呢？你這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結婚了吧？”
“什麼叫做老大不小。”尹天薇一陣嬌嗔，“我很還年輕好嗎!!今年三十都不到呢。”
“家裡人也在催婚，也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連個長期飯票都找不到，準備好當個大齡剩女咯。”尹天薇的語氣之中同樣帶著些許無奈。
“那是你眼光太高了。”
“你要真想脫單，還怕找不到人？”
周立平打量了一眼尹天薇，臉色微微一紅。
在數學老師，甚至在教師這個職業裡面，尹天薇的身材和相貌絕對都是水準之上的。
特別是這一對大長腿，絕對是尤物級別。
尹天薇作小女孩模樣的嘟了嘟嘴。
“哈哈哈哈哈，不急不急，我可是還相信愛情的好吧。”
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要不要咱們打個賭，如果這次預賽你們隊伍有人進入了國獎，回潛北之後你請我吃頓飯怎麼樣？”
“當然，如果我們學校有人進了，我就請你吃頓飯。”
“可以啊。”周立平笑著答應了下來，“不過難咯。”
“這麼多年都沒有學生進國賽了，看來我只能去蹭你的飯了。”
兩人相談一陣笑意。
......
“咦？這麼早就有人出來了嗎？還有提前交卷的？”
尹天薇和周立平談笑著，突然目光轉到某個教室的方向。
周圍有不少的領隊老師也都看向了蘇牧，幾乎都面帶驚訝。
要知道，因爲關乎到自主招生加分和省賽晉級的緣故，數學奧賽裡提前交卷的學生並不多，像這種提前半個小時交卷的，就更加是屈指可數了。
“這是哪個學校的，不是說今年的題目要難一些嗎？怎麼還有提前這麼早的。”尹天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過了幾秒之後，她就更加的疑惑了。
因爲，蘇牧正式朝著她的這個方向走來！
“這是你們潛北中學的？？”尹天薇好奇的問向了周立平。
周立平一臉黑線。
他也完全沒想到蘇牧竟然會提前交卷！
這種考試，一般來說已經不用老師強調，學生們自然的就會花足夠的時間去檢查覈算。
所以周立平在來的路上並沒有過多提及這個問題。
沒想到，他居然忽視了蘇牧！！
這個佛繫到數學競賽學生物，不在乎成績不在乎清北的佛系選手！
周立平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不會是你們學校特意藏了一個學霸吧？”尹天薇調笑著說道。
周立平抿了抿嘴。
還沒回答，蘇牧已經走近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雖然周立平對蘇牧的信心不高，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問的。
而且從表面看上去，蘇牧的臉色並不沉重。
“考的怎麼樣？”
“嗯....還行吧，題目都挺簡單的。”蘇牧如實說道。
“簡單？”尹天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連巡考老師都覺得題目難度偏大，這個學生居然會覺得簡單。
“你覺得你大概能考多少分？”尹天薇好奇的問道。
蘇牧看了一眼這個女老師，猶豫了一下，話沒有說的太滿：
“一百分左右吧。”
“後面的映射那道題我不知道會不會被扣步驟分。”
尹天薇的眼前一亮。
這次是一百二十分的試卷，在奧數裡面，能過百的已經是很高的成績了。
雖然說每年省隊線的的錄取率都不到1%，但是大多數學生普遍都在五六十分上下，能過百的基本上可以穩拿一等獎，甚至有能衝擊國獎的實力。
她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周立平。
沒想到潛北中學還真的藏了這樣的人物，而且看蘇牧如此輕鬆提前交卷的樣子，應該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老師，我先回酒店了，還有一些資料要看。”蘇牧開口說道。
這次潛北中學的隊伍過來是學校出資住著考點外面的酒店，以供學生們能很好的休息。
雖然每年考不出什麼好成績，但是如果上面撥下來的經費不用完，第二年就很可能會縮減了。
聽著蘇牧的話，周立平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啥。
他甚至可以想象，蘇牧回到酒店之後，估計不是複習生物就是複習化學。
周立平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嘆了口氣。
“去吧去吧。”
反正就這樣了。
他就是個鹹魚帶隊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