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東是潛北中學高二一班的數學老師。
前些年一直是數學組的組長，這些年因爲年紀偏大了，便主動退下位來，只擔任了一個科任老師。
他在潛北中學的資歷可謂是非常高了，就連現在的校長遇見他，也得打聲招呼。
今天是高二期末考試的時間。
他和往常一樣，監考著這一個教室裡四十五個學生。
看著這些學生們。
老實說，秦衛東眼裡是帶著失望的。
畢竟這裡是十七考場。
不論是從考場的紀律來看，還是從學生的精神風貌來看，都和前幾個考場差距太大了些。
當然，失望歸失望。
秦衛東還是認真履行著自己的指責。
他並沒有像其他監考老師那樣玩著手機或者看著書，而是認真負責的進行著監考。
分發試卷之後。
他先是在班上巡視了幾圈。
有幾個認真的在寫試卷，有幾個學生趴在桌子上睡覺，還有幾個，腦袋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大家別抱著僥倖心思啊，發現誰身上帶了手機，一律按作弊處理。”
秦衛東再次強調了一遍。
他可以肯定，在這個考場裡面是有人攜帶手機的，尤其是那些左顧右盼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見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之後，秦衛東也並沒有一直轉轉悠悠，而是拿起了一份試題，自己慢慢的做了起來。
偶爾擡頭關注一下那些“重點嫌疑人”。
“嗯？”
大約考試進行到一個小時，秦衛東突然察覺到了一個學生有些異常。
感覺像是要傳遞什麼紙條。
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那個學生才又安分了下來。
......
前前後後檢查完了兩遍試卷，蘇牧才放心的合上了筆蓋。
這次的題目是真的很簡單。
除了有幾小小個“陷阱”題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東西。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考滿分。
但是145分以上，應該是可以保證下來的。
“老師，我寫完了。”
蘇牧拿起了自己的試卷走向了秦衛東，現在的時間好是一個半小時，按照潛北中學的規定，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交卷。
秦衛東點了點頭。
示意他將試卷放在講臺上。
提前交卷這種東西，在兩個地方及其常見。
一個是成績特別好的考場，一個是成績特別差的考場。
成績好的學生，很快就可以做完題目，成績差的那些，反正是不會，還不如早點交卷了去吃飯。
秦衛東理所當然的就認爲蘇牧是後者。
緊接著，又有兩個學生站起來準備交卷離開。
只不過，當秦衛東餘光瞥見蘇牧試卷的時候，卻愣了愣神。
一是因爲蘇牧的字體及其整潔。
而是因爲，蘇牧的答題卡上，竟然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符。
“等一下...”
秦衛東下意識的就站起了身。
眉頭皺了皺。
因爲，他之前看著那個想要寫紙條的學生，正是蘇牧背後的範澤！
有人作弊了？？
這是秦衛東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他走到蘇牧的旁邊，接過了他的答題卡。
然後。
眉頭更加皺了一些。
雖然說他並沒有看自己的解析過程，但是蘇牧的答案，竟然跟秦衛東在試卷上算出來的是一樣的！！
神色立刻變的更加懷疑。
“沒帶手機吧？”
秦衛東試探性地問道。
蘇牧搖了搖頭，眼神很淡然。
“沒有啊。”
緊接著，秦衛東摸了摸蘇牧的幾個口袋。
居然沒有東西！
“等一下啊。”
秦衛東拿著蘇牧試卷，走到了範澤的旁邊。
範澤一頓緊張。
瞬間身體縮了縮。
也不能不緊張啊！
他的草稿紙下，正有一份別人傳過來的答案呢！！
雖然說蘇牧並沒有和他達成“互助”。
但是，他也並不是只把希望放在了蘇牧一個人身上！
看著範澤這副表情，秦衛東嘴角一抽。
他執教這麼多年，對於這些學生的把戲可謂是瞭如指掌。
剛纔範澤的動作，明顯就是心裡有鬼！
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蘇牧。
下意識的便認爲，蘇牧是和範澤團伙作弊的。
“還藏什麼呢？”
“把手機交出來。”
如果只是傳傳紙條，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使用數碼設備，那是嚴令禁止的！
在秦衛東看來，能寫出蘇牧這種接近滿分的答案，一定是使用了手機！！
“啊？”
看著秦衛東的問話，範澤卻有些矇蔽了，沒想到這個老師竟然沒有翻自己的草稿紙，而是讓自己交出手機。
“什麼手機？”
範澤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先站起來。”秦衛東說道。
緊接著，全場考生的目光全部匯聚到了這裡，除了少數幾個人外，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神情。
“呃...”
範澤更加糊塗了。
他不過就是對了對選擇題和填空題，有必要這麼嚴重嗎？
“我真沒帶手機啊。”
秦衛東一臉的不信，在他的兜裡也摸了摸。
不過。
卻只搜出來了幾百塊錢。
秦衛東：“......”
可能是覺得有些尷尬，他不得不又補充了一句：“這麼多錢帶身上幹嘛，不怕弄丟了。”
範澤：“？？？？？”
我帶錢你都要管？？
秦衛東沒有理會範澤的驚異。
緊接著。
他看了一眼範澤的試卷。
雖然說也寫了幾個大題，但是卻並沒有寫完。
又看了看蘇牧的試卷。
腦海中更加迷惑了些。
因爲他發現，蘇牧的一些答案，跟範澤的並不相同。
尤其是後面的大題，範澤全部只寫了前兩個小問，還錯了一題！
秦衛東又到四周轉了一下，然後發現周圍幾個學生的試卷，也跟蘇牧的試卷大相徑庭。
“老師，我的試卷是自己做的，沒有抄襲。”
“您可以去查監控。”
蘇牧嘆了口氣。
爲什麼一直有人要懷疑自己的實力呢。
“肯定是要去查的。”秦衛東見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收穫，有些不甘心。
但是已經耽誤了好幾分鐘了，他總不能一直影響其他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