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江湖,閒適柔情,並無權勢爭鬥,更加不會有所謂錯過。
只是,何爲‘並無’?世間又是從何而來那般多的‘倘若’,‘並無’。
依稀記得,那是何人之語,若急切需求一件事情,那便義無反顧去做,不計較代價,只爲確保它的原汁原味。
這句話,換個角度理解,說的豈不是人生苦短,自是應當遵循本意。
只是,人生百態(tài),於極端之人而言,變成了別傻了罷!一個人不好過,其餘的人更加不可以獲得幸福!
極端使得那顆原本邪惡的心越發(fā)猙獰,因猙獰而泛出的泛白指尖似乎是在說著心中所有的不甘。
尖銳長簫聲響起,劃破平靜氛圍,像那喧囂劍氣,冰涼勝過月光。
正殿之中,聞聲的南宮冥手指微僵,齒間清酒味道瞬間沉澱幾許。
司徒雲(yún)舒疑惑蹙眉,精緻遠山眉黛輕挑而出疑惑味道。
意外?!這是黑堂之中警戒之音。
此時,聽聞到簫聲,守在正殿不遠位置的夜離瞬間充滿一身的殺意,眼神冷冽,左耳微動,隨著向著東邊閃去,身影鬼魅,猶如魔障般的飛速而去。
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聞風聲,只見樹影微動,卻瞧不見那道黑色身影向著何處而去。
不久時辰。
夜離便尋到巧兒,神色隱約浮上不悅,疏遠的嘴角越發(fā)冷漠,肅殺緊抿。
伸手,握蕭,長嘶之音傳到更遠地方。
彎腰,伸手,小心擁起巧兒,用內力探了探巧兒的脈相,隨著,伸手點穴,運功。
杏眸微眨,痛苦撲閃,回神。
“咳咳,咳咳……這是?小姐!對了,小姐在哪裡?小姐被黑衣人劫走了!夜離,咳咳!小姐不見了!”巧兒醒來,幾秒恍惚之後便變得緊張不已,不顧於夜離懷中曖昧的姿勢,緊緊拽著夜離那黑色長袍。
“咳!鬆,鬆手巧兒……”夜離不自在的輕咳出聲,因爲巧兒大力拉拽有些許的尷尬。
飛快的,夜離心中閃過了無數(shù)的可能,細心的猜想著,究竟是何人會有著如此不顧一切的癲狂心態(tài)。
皇宮戒備森嚴,若非是宮中之人有豈可於皇宮之中頂風作案?
大臣?不會。
外族?不會。
會是誰?
夜離回神,輕輕鬆開巧兒緊張的雙手,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暗箭,肅面而立,微皺眉頭迎上那陣沉重但卻充滿秩序的腳步聲。
是南宮冥!夜離不由輕舒一口氣,飛快邁開步伐,停立在南宮冥面前,沉聲說出事情經過。
‘黑衣人打暈巧兒,帶有小姐。’
聞言,南宮冥臉色越發(fā)冰涼,緊握的雙手不時響起‘咯吱’之音。
此時,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來。
“如何?冥王爺?究竟發(fā)生何時?爲何會是這般慌張?”隨著響起的是靜貴妃的聲音。
巧兒見勢,顫巍巍行禮,用哭腔回答靜貴妃的詢問。
“貴妃娘娘要爲我家小姐做主啊!”聲嘶力竭,跪下磕頭,“奴婢夜晚於這看護我家小姐,奈何突然遭遇黑衣人襲擊,那狂妄之徒將奴婢打暈,掠走了我家小姐!貴妃娘娘!”
肝腸寸斷,匍匐於地的身影之中充滿了無盡的驚慌以及悲慟。
“大膽奴婢,休的胡言,皇宮之中,豈會
出現(xiàn)草莽之徒?”
靜貴妃變了臉色,厲聲責怪巧兒,“來人!傳本宮指令,錦衣衛(wèi)速速看守各個城門,不要放過任何一個通緝犯!凡事聽聞孩童聲音,無論男女,畫像排查!”
責怪巧兒之後,靜貴妃便快速吩咐指令。
要知道南宮尋雙身上同樣流淌著司徒將軍府的血液!
巧兒哭泣,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不停的磕頭,靜貴妃不悅的輕輕蹙眉,視線便對向了身後的外族世子。
雖說司徒靜神情依舊不悅,但音線卻緩和了不少,“世子行車勞累,我泱泱大國未能好生款待竟還會出現(xiàn)這般問題!實數(shù)慚愧,還是希望世子莫要見怪纔好!”最好,這件事情不要和世子有關係纔好!
靜貴妃深色嚴肅的收回眸光,伸手,一側的侍女恭敬扶住靜貴妃,“本宮乏了,這件事情便全權交給冥王爺,若那侍女所言屬實,本宮自會向皇上求情,還冥王府一個公道!”
語罷,靜貴妃便轉身離開,那副乏倦的容顏依舊充滿濃郁的不悅。
“恭送貴妃”
“恭送貴妃!”
克哈澤世子還未回答便迎來了靜貴妃離去的身影,他明白,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難免會令人對自己產生懷疑。靜貴妃並不想聽到自己的回答關係到了夏國的尊嚴問題。
克哈澤席皺眉,低頭掩住了些許煩躁的眸光。
“爺……”司徒雲(yún)舒蹙眉,平靜開口,那雙充滿盈盈水光的眼眸鋪滿擔憂。
巧兒顫抖肩膀,站在司徒雲(yún)舒身邊,哭腔開口。
“王妃,巧兒該死,都是巧兒……”
巧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司徒雲(yún)舒打斷。
只見司徒雲(yún)舒明瞭的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巧兒的手背,嬌人明白,這件事情並非是巧兒的責任,那賊人既然有著獨闖皇宮的魄力,那便有著足夠的計劃,今日,換做任何一個人在外守護,或許都會換來這般結局。
巧兒低頭,無聲啜泣,肩膀微微聳動。
“搜!”南宮冥薄脣微啓,迎風,玄色長袍鬼魅飄動,傲人身軀透露出來無盡的疏遠魄力。
長臂微彎,轉眼之間,便將驚慌失措的司徒雲(yún)舒擁進懷中。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令司徒雲(yún)舒稍許安靜幾分。
只是長袖之下緊握的雙手依舊出賣了尤物的情緒。
那次,由得奸人陷害,南宮尋雙命懸一線,若是這次出的任何差錯,司徒雲(yún)舒定不會輕易饒恕。
沒有人是聖母!更加無人可以忍耐一件事情兩次!
懵懂無知,童心無忌,南宮尋雙縱使有著異於同齡人的機靈,但是對於危險的預知尚不明瞭,莫不過還是一個娃娃罷了。
“尋雙在哪裡?爺,尋雙去了何處?”饒是風淡雲(yún)清的司徒雲(yún)舒,此時也不由心慌不已。
“莫慌,尋雙不會有事?”若是有事,南宮冥定會嚴懲!若非是今日只是國宴,南宮冥的黑堂暗衛(wèi)早已層層將這皇宮包圍。
司徒雲(yún)舒蹙眉,眼神微微空洞的瞧著遠處。
“四弟,是否需要幫助?”南宮旬塵皺眉詢問,那雙溫潤的眼眸細細的看著司徒雲(yún)舒,視線隱約透出了幾分期盼擔憂。
狹長黑眸暗淡,緊抿嘴角不發(fā)一言,隨意瞧了一眼南宮旬塵,不回答。
“……”南宮旬塵尷尬,倒是一邊的司徒含嫣明瞭的安慰,少掉了傲嬌
的驕傲,司徒含嫣竟會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聞聲,司徒雲(yún)舒淺笑,輕微搖頭,回絕了司徒含嫣的好意。
“傳將軍指令,將軍府上下家丁聽從冥王爺派遣,全力尋找南宮尋雙小主子!”司徒大將軍威嚴站在一邊,嚴肅的面容充滿濃濃不悅,南宮尋雙是皇家小主子,但同樣是他司徒將軍府的直系血脈。
不管是出於冥王府的威嚴還是出於將軍府的聲望,這件事情定不會輕易的解決,司徒雲(yún)舒感激的看了大將軍一眼,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雲(yún)舒越發(fā)明白司徒將軍所做一切的原因是什麼。
如今,替嫁的怨恨已經消散了不少,甚至,司徒雲(yún)舒都會懷疑自己一開始是否曾經怨恨過。
“多謝司徒將軍美意,南宮冥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停留”南宮冥回答,俊美容顏不知如何開始早已消失了冰凍人心的冷漠,即使是疏遠那也是一種刻意的於不親近之人的疏遠。
司徒大將軍點頭,眸光閃過了欣慰的光澤。
司徒雲(yún)舒緊緊依偎於南宮冥懷中,消失於正東方向。
喧鬧,鬧心。
冥王府,硃紅大門高聳,寂靜的門前街道,靜寂聽不到任何喧囂聲音,就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側門微啓,猶如慌亂之中未來得及關上一般。
古院,瘋癲的克哈澤琪琪安木然看著眼前的孩童,一身黑衣未來得及脫下,雙手禁不住的顫抖,腦海之中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訊息。
各個猙獰像是猩紅的魔鬼般,殘忍的,兇暴的伸著雙手,緩慢的撕裂克哈澤琪琪安的腦漿。
意識再一次開始變得混亂,意識漸漸遠離克哈澤琪琪安,那種感覺,猶如身軀和靈魂分離一般,傀儡,是的,克哈澤琪琪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誰?
眼前的孩童又會是誰?
只是,那種恍惚的不安只是瞬間便消散了,腦海之中,一個聲音開始變得明顯,那就是殺掉,殺掉……
克哈澤琪琪安腳步不穩(wěn)的邁開腳步,腳下猶如漂浮了雲(yún)彩一般,步伐不穩(wěn)。
這是誰?這個女娃是誰?
記憶出現(xiàn)斷片,記不清楚,模糊的過去趁機再一次開始翻滾,即使早已瘦骨嶙峋卻依舊喧囂。
累,好累!
克哈澤琪琪安原本的驕傲真切早已消失不見,此時的瘋掉更加的像是一個瘋子一般,本是如花似水的年齡,卻無故消損的所剩不多。
這是造物弄人還是天意?
疑惑,人心不足的結果?
佛說,緣起緣滅皆是因果,因果之音,不可強求。
否則便會受到天意的懲罰。
佛桑花,見證了塵世之間的姻緣變遷。
“說,你是誰?告訴我?我又是誰?你說!”克哈澤琪琪安手中拿著尖銳彎刀,面容猙獰指著年幼無知的南宮尋雙。
被扔置軟榻之上的南宮尋雙並未哭泣,眨動著大眼睛,啃著肉呼呼的小手,呆呼呼的瞧著猙獰的琪琪安。
畢竟是孩童,不知危險是何物。
終究是太過於幼小,尚且不知何爲規(guī)避風險。
見勢的克哈澤琪琪安閃過幾分微愣,手指的力度不由鬆懈。
腳步停下,琪琪安於這一瞬間只感覺腦海之中閃過了奇怪的電流,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訊息,但是那訊息來得快,去的更加快,只令琪琪安還未來得及抓住便已經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