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不好了!”管家這兩日喊得最多的便是這句話,讓本就宿醉的夜華皺著眉頭一句話都不想聽。
可是老實穩(wěn)重的管家這般的失態(tài)他有不得不把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懶洋洋的道:“又怎麼了!”
“小少爺他進了您的實驗室,破了您的密碼鎖!”管家的臉上全是白色的粉末,顯得格外的狼狽。
“你說什麼!”夜華整個人都跳起來了,連牀鋪都跟著晃動了一下,要知道他的密碼鎖可是最先進的存在,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破解,這十歲的小娃是開掛了嗎!
夜華好奇是一回事,擔(dān)心裡面的試驗品與設(shè)備是另外一回事,不一會兒就到了實驗室的門口,看著被破壞的完全失去作用的密碼鎖夜華抽痛著額頭的青筋,他太高看這小子了。
淨(jìng)月根本就不是破譯密碼進去的,而是用了最簡單除暴的方式——挖地道。
看著如同土撥鼠一般挖出來的洞口,然後看著用螺絲刀從裡面拆下來的密碼鎖,夜華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上輩子他是欠了這個孩子多少,這輩子他要來折磨自己,明明就不是他的種,爲(wèi)什麼要讓他受到這種苦頭?
“臭小子,你給我滾出來!”夜華站在門口吼了一聲,裡面卻半天沒有動靜。
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夜華將腦袋慢慢的挪到了門口,往裡面張望了一下,實驗室裡面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來過一般。
他大步的走進去,裡面的東西早就被人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讓夜華肉痛不已,可是偏偏找不到罪魁禍?zhǔn)住?
此時的淨(jìng)月早已出了國師府,用身上母親給他的零用錢下了館子飽餐了一頓,一副小地痞的模樣。
“孃親也真是的,就一點都不想我嗎?”淨(jìng)月無奈,嘆息了一聲,聽那邊賣糖人的吆喝聲立刻衝了過去。
夜華找了淨(jìng)月一天無果,剛打算放棄時這小子卻自己回來了,看見夜華來勢洶洶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夜華愣了,自己還沒動手呢,這孩子怎麼哭得這麼淒厲可憐?頓時冷聲責(zé)問道:“哭什麼!”
“爹啊,外面有人欺負我,你看看我這一身被打的!”淨(jìng)月把上衣撩開,裡面是一條一條的青紫痕跡,讓夜華睜大了眼睛。
“是誰幹的!”夜華怒了,自己的小子自己還沒有動手呢,誰這麼不要臉的揍了他?
“就是郊外那個痞子王麻子,他說這個京城他做主,您不是個東西!”淨(jìng)月身上的痕跡是用特殊的植物塗抹造成的,至於那王麻子不過是這小子打不贏人家靈機一動想到的機謀,一箭雙鵰而已。
夜華一擼袖子怒道:“我不是東西?這當(dāng)真是他說的!”
“爹,你別生氣,那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這麼說的,當(dāng)時他欺負一個姑娘,我看不過去就像打他,沒打贏!”淨(jìng)月知道如果一味的貶低對方夜華會起了戒心,所以故意
加一些過錯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你都說我是你爹,如今你受了欺負我就該好好收拾一下這些人,當(dāng)真是當(dāng)我這麼多年沒有過問世事就把我給忘了不成!”夜華跺了跺腳,一股腦的就衝了出去,淨(jìng)月暗自偷笑,假惺惺的追了上去。
那王麻子也是個可憐的人兒,此刻正抱著剛剛搶來的一個丐幫寡婦尋歡作樂呢,忽然見到黑壓壓的一幫人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把他從牀上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兩滾。
“你們是誰!膽敢壞了我的好事!”王麻子掙扎起來,指著拉他的人破口就罵,直接照顧了他祖宗十八代。
夜華手底下的人又豈是吃素的?只看了夜華是臉色一眼,擼袖子就把這人打了一個滿地找牙,鮮血從嘴巴里流出來糊了他那張麻子臉一臉,如同芝麻燒餅摸了番茄醬一般。
淨(jìng)月看著那模樣,抽了抽嘴角,捂住口鼻微微皺眉,緊接著大家也跟著做了同樣的 動作,原來是因爲(wèi)下手太狠這人打得大小便失禁了。
“沒出息!”夜華鄙視了一眼轉(zhuǎn)身便走了,也不多言自會有人幫他教教這人他是誰。
“小子,別以爲(wèi)你捱打了就可以躲過一劫!”夜華一到家就陰森森的開口,讓淨(jìng)月一個哆嗦。
“爹,我這身上還有傷口呢!”淨(jìng)月看著可憐巴巴的,當(dāng)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讓人不忍心下手。
不過夜華不是別人,他眼睛一瞇,將手裡的摺扇驀地一收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動,讓人頓時來了精神。
“小子,早知如此你何必當(dāng)初?”夜華的模樣讓淨(jìng)月立刻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跑路立刻被人給抓住了肩膀,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把這小子的嘴巴給我堵上,我的瓶瓶罐罐被他毀了二十瓶,四十下藤條就好!”夜華聽著皮肉啪啪的聲音,心裡才舒坦多了,可憐的淨(jìng)月紅蓮可從未打過他。
因爲(wèi)堵著嘴巴,淨(jìng)月喊不出來哭不出來,等擡回房裡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屁股上也是一片片的血痕,看著就觸目驚心。
“孃親,嗚嗚嗚……”淨(jìng)月後半夜發(fā)起了燒,屁股上也腫了起來,驚動了夜華前來探望,看著娃兒這麼受罪,夜華又對著手底下的人發(fā)怒。
“誰叫你們打成這樣的?”夜華一聲吼,頓時大家都跪了下來,眼睛裡帶著而惶恐不安。
“公子,是您在一旁吩咐要給少爺教訓(xùn)的,不然饒不了我們……”說話的手下越說越輕,以他們的能力四十下如果真下了重手這小少爺?shù)南掳肷砭蛷U了,這些都不過是皮肉傷痕而已。
“我叫你們打重的嗎?我只叫你們給他一點教訓(xùn),如果我叫你們?nèi)ヌS坑你們也去是嗎!”夜華瞪著眼睛,原本好看的容顏也變得有些許猙獰。
“公子叫我們?nèi)ヌ覀冞@就去!”手下一邊說,一邊就真的裝傻站了起來,氣的夜華真是沒話說了。
吊腳樓中,紅蓮被噩夢驚醒,看看天色
已經(jīng)是早晨了,摸了摸頭上的汗水,用手絹擦乾淨(jìng),樓下已經(jīng)有人進來送飯菜了。
紅蓮從牀上坐起來,丫鬟們走了進來給她梳頭更衣,下樓來見趙總管正坐在屋子裡,便知道有事情要稟報。
屏退下人,紅蓮方纔一邊吃飯一邊問道:“一大早的有什麼事情嗎?”
“保安堂那邊來消息說,昨晚上小少爺病了,發(fā)燒都燒糊塗了。”趙總管看著紅蓮慌亂的放下筷子,一臉的驚慌,忙接著說道:“早上大夫來回信說已經(jīng)退燒了,國師守了一夜如今已經(jīng)無礙了。”
“好好的淨(jìng)月怎麼忽然就病了,這孩子像個野人一樣以前難得病一回,是水土不服嗎?”紅蓮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她一直未嫁是真的把淨(jìng)月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養(yǎng)。
“聽說昨天小少爺捱打了,被國師教訓(xùn)了四十下藤條,屁股都打爛了。”趙總管不敢隱瞞,頓時就聽見了碗碟碎裂的聲音。
“夜華!”紅蓮咬牙切齒,一雙眸子裡噴出火來,狠狠的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自己當(dāng)成寶貝一直沒有動過一個手指頭的淨(jìng)月,居然纔去你那裡兩天你就把他打了一個屁股開花,很好,真的很好!
紅蓮怒極反笑,用涼颼颼的目光盯著趙總管,吩咐道:“俞王那邊不是有一個小妾使我們的人嗎?”
“姑娘請吩咐。”趙管家低頭,聽著紅蓮的囑咐……
兩日後,俞王府的侍衛(wèi)匆匆的進了俞王的書房,稟報道:“殿下,彈劾沈謙大人的劉大人出事情了,被人舉報私自販賣火藥,如今被皇上收監(jiān)了!”
“什麼!”俞王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日的事情真是不順心,先是皇上對沈謙的事情擱置,然後又是沈謙故意把鹽業(yè)與漕運讓出來讓皇帝重新分配,他看中的人擠破了頭都沒有半點進展,現(xiàn)在連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劉雲(yún)志也被人給拉下馬,可惡的厲害!
“王爺!”外面,一聲帶著哭腔的嬌柔聲音傳來,讓俞王皺了皺眉。
“滾出去!”俞王吼了一聲,外面安靜了片刻,聽得女人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王爺,賤妾有急事稟告!”女人的聲音就在門外,俞王平日裡也算是對這個女人格外的寵愛,便心下一軟叫了他進來,侍衛(wèi)乖乖的退避。
穿著粉色衣裳的小妾邁著碎步走了進來,見侍衛(wèi)走了方纔說道:“王爺,今日妾身去廟裡上香的時候在路上的白雀樓的包房裡吃了一些點心,誰知讓我看見了靈王和另外一個人在謀劃陷害王爺。”
“靈王和誰!”俞王頓時眉心一皺,聲音冷厲帶著警告,示意小妾不要信口開河。
“和一個穿著黑色繡金線雲(yún)龍紋的男人,那人面容格外的好看,手裡還拿著一把摺扇寫著‘逍遙’二字。”小妾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亮,看著俞王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無比。
“他們說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