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雪動作很快,反過來把江波護在了身後,就在劍鋒即將接近兩個人的時候江鶴忽 然停下了動作,手裡的劍落在了地上。
“小雪,你果然還像以前那樣最喜歡和父親有秘密!”江鶴的眼睛發(fā)紅,轉(zhuǎn)過身不讓 眼底的悲傷流出。
“哥……”江夢雪迷茫,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哥哥發(fā)現(xiàn)的?
江鶴的目光透著複雜的情緒,他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男人,看著江夢雪喉嚨裡哪怕有 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
若是他能夠嘴巴甜一點,當初妹妹嫁的就不會是林夢江了,想到這裡江鶴別過臉說道 :“你終於肯叫我了嗎?”
江夢雪的腳步有些發(fā)虛,心裡充滿了愧疚,一步一步的小心靠近哥哥的背影。
“夢雪,別走了!”江鶴想說好多好多的話,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聽見妹妹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閉著眼睛開口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哥……”江夢雪停下了腳步,顯得有些慌亂,哥哥是讓她不要靠近嗎!
“這麼多年了,你越發(fā)的沒良心,若我剛纔不特意試你,你準備瞞著我一輩子嗎!” 江鶴轉(zhuǎn)身,抓住了江夢雪的肩膀,這幾日從父親對江夢雪的態(tài)度,加上她一些無意間的小 動作江鶴就有些懷疑了。
可是她還記得自己的妹妹總是在夜半無人時閉著眼睛說著夢話,那時候起江鶴就覺得 妹妹不是普通人,是個仙女。
那日第一眼見到,江鶴就懷疑江夢雪了,只是因爲她做了男人打扮又有喉結(jié),讓他差 一點被矇蔽。
他們父子二人無親無故,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同門來這麼可能不引起他的懷疑,加上父 親剛纔拼命想要護住她,便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這世上能讓父親捨命的除了妹妹還有他再沒有第三個人!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再有危險。”江夢雪搖頭,她認爲哥哥們知道的越少越 安全。
“我們不知道就真的沒有危險了嗎?你想想這麼幾年你是如何過的?”江鶴只要一想 到凌玄靖所說的話,心裡就如同針扎一般的疼。
丈夫攀了高枝,自己被人投入水井,這幾年肯定過的很辛苦,卻偏偏不讓他知道。
“我這幾年過得很好。”江夢雪的目光閃爍,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因爲她知道這世 上最瞭解他的就是哥哥和父親。
“傻姑娘,你騙誰都可以,不必騙我們!”江鶴看著江夢雪,拉著她的手,將她抱在 懷裡。
曾經(jīng),這是自己小心呵護的掌聲明珠;曾經(jīng)這是自己不得不放棄的心中所愛;如今他 再也不要離開這個傻瓜的身邊了。
江夢雪的淚水止不住了,無聲的落在了哥哥的肩膀上,自己不管如何隱藏好像哥哥都 能夠看透一般。
父親緩緩的走了過來,擁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家人終於團圓了。
晚飯過後,大家圍坐在炭火邊上,江夢雪詳細的說了自己的來歷,也把這些年經(jīng)歷的 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父親面無表情,呵呵
神色凝重。
好半晌,屋子裡都安靜的可怕,只有炭火發(fā)出的嗤嗤聲。
“妹妹,你是要報復嗎?”江鶴看著江夢雪,目光復雜。
江夢雪搖了搖頭,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可惡,我是想殺了他們,但是又 怕引起國家的動盪,其實我心裡也不知道我留下來是對還是錯。”
她看著自己的手指,玩弄著指甲,心裡有些緊張。
“你喜歡凌玄翔,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畢竟瞭解自己的妹妹,江鶴毫不避諱。
經(jīng)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已明白自己錯過了保護妹妹的最好時候,既然她又一次心有所 屬,自己便做好一個兄長就行了。
“我……”江夢雪更加緊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目光看向了別處。
“傻姑娘,你知道的。”江鶴溫柔的一笑,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夜裡,春風呼呼的刮過,大年已經(jīng)過去,春天來了。
刑部的大牢裡,洛霞無法察覺春天的到來,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遠處那抹穿著華麗衣裳的身 影緩緩走近。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你要的東西我都答應(yīng)你了,如今你該告訴我《九夷兵法》在 哪裡了吧!”說話的是凌玄靖,她看著容貌已經(jīng)恢復的洛霞目光怔了怔。
這個女人果然是妖精,容貌越發(fā)的嬌媚了,殺了當真可惜……
洛霞勾了勾手指,那紅色的指甲在昏暗的燈火下就像是撩撥人內(nèi)心慾望的魔抓,讓凌 玄靖緩緩的靠近。
“你過來,我悄悄的告訴你……”洛霞的目光溫柔,溫柔如水的聲音帶著蠱惑。
凌玄靖緩緩的靠近,把耳朵湊近了洛霞,只聽洛霞在他的耳邊說著……
“啓稟父皇,昨日流芳公主在天牢裡自殺了。”凌玄靖站在殿中,低著頭看著面前的 地毯神色平靜。
“自殺!”凌立言手裡的筆停下了動作,一雙目光帶著懷疑。
這江夢雪是何等的女子,逃了這麼久怎麼會如此輕易的便死了?
“是,昨日我去大牢查看時便發(fā)現(xiàn)江夢雪已經(jīng)渾身僵硬死去多時,據(jù)獄卒說最近她一 直腸胃不適,我懷疑有人下毒。”凌玄靖一邊說,一邊悄悄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
“把下毒的查出來。”凌立言手裡的御筆又開始動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底下坐著的 兒子,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凌玄靖領(lǐng)命出去,跨出殿中的時候嘴角帶著一股淡淡的笑意,目光看了一眼這金碧輝 煌的宮殿。
“殿下,流芳公主的屍體已經(jīng)安頓好了。”凌玄靖的手下稟報著,不敢去看頭頂?shù)闹?人。
“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了。”凌玄靖揮了揮手,動作顯得格外的優(yōu)雅。
等屋子裡只剩下凌玄靖一個人的時候,他發(fā)出了怪異的笑聲,目光盯著自己屋子裡那 張凌玄靖的畫像,摸了摸自己的臉。
陰暗的屋子裡,流芳公主的屍體手指動了動,透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江夢雪用錢買下了一處位於京城外城的三進院子,安排了幾個貼心的丫鬟小廝之後這 才放心的把父親安頓下來。
大家爭執(zhí)了幾天,最後江夢雪不得不妥協(xié)在父親的固執(zhí)之下,讓哥哥跟隨在自己的身 旁保護自己。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保護,但也能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
一回到京城,江夢雪便聽見坊間傳說流芳公主自殺的事情,讓她起了戒備之心。
洛霞自殺?這個人如此的狡猾怎麼會輕易的自殺,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當晚夜裡,江夢雪便去刨了所謂的公主墳,裡面的屍體已經(jīng)腐爛,根本就不是洛霞。
“李代桃僵,讓這女人給跑了!”江夢雪將屍體掩埋,對著一旁的哥哥平靜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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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湍阏业剿 苯Q看著妹妹平靜的目光,心裡卻一點都不開心,一想到自己妹 妹被這個洛霞算計的如此悽慘,他就渾身充滿了復仇的力量。
“不行,這人善於用毒,你不是她的對手,雖然我給你做了抗毒血清,但是也需要一 個多月才能起作用。”江夢雪一邊說,一邊看著周圍的動靜,聽見山下有人正在靠近忙拉 著他躲了起來。
“公子就是這裡,今天白天剛剛埋葬的。”盡心的聲音傳進了江夢雪的耳中,看樣子 是凌玄翔來了。
原本剛剛掩埋的泥土又一次被挖開,揭開棺木的惡臭鋪面而來,早春的時節(jié),屍體不 會腐爛的這麼快。
“她還活著,發(fā)動手底下的人去找。”凌玄翔看著腐爛的屍體,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 ,那俊逸的臉龐沒有起多大的波瀾。
怪醫(yī)的本事凌玄翔一向心知肚明,只是洛霞既然跑了出來卻不聯(lián)繫他讓凌玄翔格外疑 惑。
盡心答應(yīng)了一聲,隨後衆(zhòng)人便把墳?zāi)够謴驮瓨与x開了。
江夢雪從暗處與江鶴一同走了出來,江鶴神色複雜的說道:“那個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嗎?”
“嗯……”江夢雪從鼻子裡發(fā)出一個短暫的音節(jié),目光看著他下山的方向。
洛霞活著,她此刻會在哪裡呢?江夢雪的心思此刻放在了她的身上。
“公子,他回來了。”第二天天一亮,盡心便從屋外進來稟報。
凌玄翔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卻沒有掀開帳幔,淡淡的說道:“知道了。”
盡心退了下去,然後走到了門外,對著江夢雪說道:“公子說他知道了。”
“呀,這人就一點都不想我,不出來迎接一下的嗎!”江夢雪雙手叉腰對著凌玄翔的 屋子大聲的說著。
“小姐請自重。”盡心眼神複雜的看著江夢雪的臉,隨後低下了眸子。
江夢雪笑嘻嘻的靠近了盡心幾分,想要出手抓住他的耳朵,卻被盡心給躲開了。
“小姐,別動手動腳。”盡心一副高冷排斥的態(tài)度,讓江夢雪皺了皺眉。
“你的耳朵我擰不得?”江夢雪想起以前凌玄翔話少,在易縣的日子都是盡心這小子 陪著她,自己沒少擰他的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