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玄玥嚇了一跳,頓時將手上的牛肉乾丟了。大眼睛裡頭蓄滿淚水,滿是控訴地看著姜暖之:“你怎麼能害我?”
姜暖之下一秒就滿臉傷心,捧著自己的小心臟:“我不過就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可能下毒呢?你竟然就這般丟了我給你的東西……”
“啊,對……對不起……”玄玥恍惚間都顧不上哀傷,立即去將剛剛丟了的東西給撿回來:“你看,我撿回來了,你別傷心。”
這邊說著,她又小心翼翼地將那吃食捧到了姜暖之跟前。
對於這個原書女主,姜暖之甚是清楚,她被作者提及最多的就是她的吃貨屬性。
很多次,她被寶珠坑害,都是因爲寶珠拿吃食引誘她,且屢試不爽。
當然,作者對女主多少都不同的,除了這些,便是給了玄玥錦鯉屬性。誰對她好,便會財運福運事業運越來越旺;反之,對她不好的人,便會愈發倒黴。
因爲如此,站在她對立面的黎家反派們,各個悽慘。
除了小二,他是完全戀愛腦,又割捨不下親人,自己給自己逼瘋的。
看著這樣的小玄玥,姜暖之還是悠悠地吐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也是自家的孩子,和平兒他們是血親。又是原書女主,沒道理放任她受人欺負,小小年歲就過的這般難受。
姜暖之當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便是垂頭認真地看著握住了玄玥的手,手腕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玄玥卻像是忽然之間驚恐了起來,猛地將自己的手想要抽回去,可是嘗試了幾次卻沒做到,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姜暖之悠悠地吐了一口氣,索性從懷中拿出酒精幫她清理傷口。
只是,看著小丫頭手裡頭的傷口,卻是越瞧越不對勁兒。
她這手腕上,是一道長長的刀傷。看上去傷了沒多久的樣子。傷口並未精心呵護,如今也沒長上,還有黃色的液體滲透出來。
很難相信,這是皇家公主的手腕。
姜暖之抿了抿脣,不知爲何,心裡頭堵得慌。
黎笙姐大抵不會知道,她的孩子即便是到了皇家,卻也過的並非什麼好日子。
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了傷口,重新上藥。
其實,她細嫩的手腕上頭還能瞧見另外一道疤痕,但很顯然,上一個疤痕看上去像是精心呵護的,顏色已經恢復成粉紅的顏色。
因爲被精心護理過,瞧著大抵並沒有那麼明顯。
可是,她這把年歲,新傷舊傷的,這也太奇怪了。
更令姜暖之心驚的是,這傷口的位置,和大長公主手腕上那個位置幾乎是如出一轍。
同爲皇家公主,一樣的傷口,姜暖之沒有辦法不將這兩件事兒想到一塊兒去。
姜暖之細心地將這孩子手腕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隨後看著有些怔忪的玄玥,沒忍住問出口來:“疼嗎?”
玄玥搖了搖頭,下一秒,嘴一癟,眼淚再一次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好朋友!謝謝你。你就是天上派來拯救我的人是嗎?”姜暖之聽到,不由得詫異看她:“拯救你的人?誰和你這般說過?”
玄玥如今雖然才四歲,奶糰子一般的樣子,口齒卻非常清晰,她吸了吸鼻子:“嬤嬤說,玥玥是掃把星,是壞孩子,是頂替了別人的假公主,搶了別人的好日子。還說,和我走的近的人都會遭殃.就連我的母親都是生我的時候過世的。”
說話間,她的大眼睛裡頭盛滿淚水。
抿了抿脣,小玄玥又軟軟的道:“但是我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玥玥的。”
姜暖之聽了話,微不可查的皺眉,看著面前的小玄玥。
“你的傷口,是嬤嬤她們乾的嗎?”
玄玥搖頭:“不是,這是父皇讓人取的,我知道。”
她長長的睫毛顫抖幾分,上頭還掛著淚珠,小小的身體蜷在一起,聲音卻是格外的清晰似的。
“以前別人都說我不像父皇,也不像母妃,不是他們的孩子。父皇叫人取我的血,我知道,這是用來查我是不是他的孩子的.”
說著,她眼淚再次大顆大顆的落下來:“父皇查過,他就不管我了。嬤嬤說,我是雜種,不知道從誰的肚子裡頭鑽出來的,霸佔了原有的公主的位置可我不想的.”
玄玥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委屈:“父皇不要我了,六哥哥也不是我的哥哥了,母妃也不是我的母妃了”
“好朋友,你就是來救我的人是不是?我一直都知道,一定會有一個人來救我的”
玄玥說著,扯住姜暖之的袖子,像是扯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姜暖之一怔,看著扯著自己衣裳的小手。心中再次嘆氣。
今日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嘆了多少回氣了。
打懷裡拿出了牛肉乾給她,還有松仁糖,記得她好似嗜甜如命。應該喜歡。
只是,看著她手上的傷口,心中免不得覺得諷刺。
滴血驗親?
誰家滴血驗親要取這麼多的血嗎?還在手腕上?
心中思緒良多,只是,她面上不顯,只是幫著這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吃貨將松仁糖外頭包著的油紙去了,喂進了她的嘴裡。
玄玥嘴裡嚼著姜暖之給的松仁糖,手上捧著散發誘人香氣的牛肉乾,到底是小孩子,似乎眨眼間就將此前的不開心給忘了似的,嘴角一個小小梨渦隱隱閃現。眼睛晶亮亮的看著姜暖之。
姜暖之沒忍住,又塞了兩個牛肉乾給她。
塞給她之後,方纔感嘆,不愧是女主,便是自己都莫名奇妙的想要對她好幾分。
盯著她倉鼠一般吃的鼓鼓的腮幫子,姜暖之再次嘆氣:“玄玥,不要等別人來拯救你好不好?”
玄玥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亮晶晶的眸子裡頭都是不解的看著姜暖之。
“以後,不要一個人躲起來,身邊的嬤嬤,丫頭,她們說的話根本不重要,不管你身份是否存疑,但是你如今就是大景尊貴的公主。你還是公主一天,就不該任由奴僕欺辱挖苦。”
她幫著她整理了下衣裳,沒忍住,又道:“如果你認爲我是你唯一的好朋友,那作爲你的好朋友。我要你記住。能拯救你的,不是我,也不是你的父皇,你的皇兄,或者什麼其他男人.”
想說謝良辰,但是如今謝良辰大抵和玄玥還沒見過,姜暖之堪堪改口,而後,看著玄玥認真的道:“能夠於千次萬次拯救你於水火之中的人,就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