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神醫吩咐後,又瞧了眼王大人,只道:“如此我們要是說不通,到時候有了聖旨也有個倚仗,至少能保證她不會動手打人。”
王大人聽傻了:“.打.打人?”
鵲神醫:“咋地,劉統領都捱過打,你我多個什麼?如今還仰仗人家給皇上看病,就算是她把太皇太后打了,也不能如何!”
王大人:“.你們這些做醫師的,怎麼都如此古怪……”
這話一出口,鵲神醫幽怨地看了過來。
王庸趕忙捂住嘴:“我開玩笑的,玩笑話罷了,鵲老莫要放在心上。我就是琢磨著,不瞭解這位醫師,多嘴問上兩句麼”
鵲神醫:“.你以爲我就瞭解她啊?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打我.畢竟,之前三七也被她打過,三七還說,國師也被她打過.跟國師一比,你我算個什麼啊?”
這話一出,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呆住。
長久的沉默在馬車裡蔓延開來。
此時,馬車驟然停住。
鵲神醫顧不上旁邊的王庸,湊到車窗邊往外看:“怎麼回事?”
“鵲老,您莫著急,今日進出的馬車太多,堵住了,您稍等片刻。”
外頭陽光正好,鵲神醫此時被前頭的馬車差點沒晃瞎了眼睛,兀自擡袖遮擋了一下:“那是誰的馬車?他怎麼不把銀票掛車上呢?”
“是馳國公府上的馬車,那馬車著實華麗,來往的行人都湊上去瞧,怕是一時半刻過不去了,不過您請放心,已經派人前去查看了。”
鵲神醫聽了,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這個馳蘅啊,真是哪兒有事兒哪兒到……”
隨後,不住皺眉:“怎麼這麼多的車?平日裡頭沒有這般擠啊。”
“您且等等,小的再去瞧瞧。”
與此同時,被馬車隊伍攔住的還有萬將軍一行人。
“將軍,這麼多人,要不咱們換條路?”
身後張小虎提議。
此番萬將軍進京,蒼林城駐軍將領還沒有上任,沈軍師留守,萬將軍帶著幾個心腹,其中便是有張小虎。
此時,萬將軍也瞧傻了。
“今兒什麼日子?怎麼堵成這樣!”
“就是啊將軍,這京都就是不一樣,竟然能堵成這個樣子。”
“就是,還是這京都繁華。”
萬將軍深以爲然的點頭:“行,咱們駕著馬換條路!腳程快些,早些接到姜醫師才踏實。”
身旁的張小虎卻也忍不住湊近道:“將軍,黎將軍之前說不用咱們接,咱們這就過去,會不會”
萬將軍一聽頓時瞪眼睛:“將軍那是不好意思興師動衆的,可不接怎麼能行?你們聽好了,都給我精神些!姜醫師初入京都,必定心中不安,咱們都是蒼林城的人,可要護好咱自己的神醫娘娘!”
“是!”
身後衆人聽萬將軍這般說,頓時氣勢恢宏地喊了一嗓子。把旁邊圍觀的民衆們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也不管,兀自快馬繞道而行。
此時,朱雀大街茶樓的二樓雅間內,檀香繚繞。
蕭遠山背靠太師椅,仰頭逗弄著一隻肚大腰圓的蜘蛛。 突然聽到“吱嘎”一聲,門開了,蜘蛛似被嚇到,驟然咬了一下蕭遠山的手指。
蕭遠山眸色淡淡,聲音仍舊溫潤:“真是調皮。”
最後一掌將那蜘蛛拍死。
隨後又從木盒子裡又拿出一隻,放在手上繼續把玩。
“說。”
護衛趕忙斂下眸子,甚至不敢看他,只抱拳道:“回王爺,那位姜醫師今日進京,下頭的各方勢力都去接人了。還有些得了消息的世家,也都遣了人去瞧熱鬧。對了,今日太皇太后也送了人進京來。”
蕭遠山聽了這話,忽然撩開眼皮,看向一旁垂眸站立面色慘白的趙修遠:“你的人還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趙修遠面色一白,“砰”的一聲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是修遠無用。只是,此女子狡猾至極,幾次埋伏的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到如今,仍舊不曾探到她的蹤跡.”
蕭遠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輕嘖了一聲:“修遠啊,你真是好生讓本王失望啊。”
趙修遠聽了話,死死捏住自己的手,眸子近乎驚恐般的看著那被蕭遠山拍成肉泥的蜘蛛,“砰”的一下一頭磕在地上:“王爺,您再給修遠一次機會!修遠必會殺了此人!”
蕭遠山撐著頭看他,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涼涼的視線,忽地起了身來:“本王也去湊湊熱鬧,看看是怎樣個能人,一連攪和了本王好幾次好事。”
趙修遠此時匍匐在地上,甚至不敢擡頭看上一眼。
蕭遠山撩了撩袍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你們舅爺扶起來。修遠,你也是的,本王和你玩笑幾句。不日曦月便會進王府,你我自不必如此見外。”
趙修遠被人扶了起來,指甲幾乎嵌入血肉裡,他重重喘息了好幾聲,纔將心中那股瀕死時產生的恐懼壓下去,後背冷汗已然將衣裳沁透。他忍著身體不適,好一會兒,才邁動腳步小心的跟上了前頭的蕭遠山。
此時,京都城門門口,被堵的得水泄不通。
小販們都踮腳張望著。
賣糖葫蘆的老漢扯著嗓子喊:“這是什麼陣仗啊?莫不是迎接什麼公主娘娘?”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議論聲不絕於耳。大家都踮著腳向城門外看去,旁邊繡紡的繡娘們也都三五成羣,扯著手帕好奇張望。
“聽說是來了一個鄉野醫師,還被皇上點名要進京當御醫呢!”
“哎喲,不過是個御醫,怎麼這麼大的派頭?我倒是要瞧瞧這人生得什麼模樣!”
“就是就是!”
“哎?別擠呀,把我的糖餅子都給擠掉了!讓讓!讓讓!”
黎戎本來準備秘密去接人,如今站在城門口,瞧著這麼多的人,甚至還有昨天說好了不來的那幾個人,一時無語:“喂,你們幾個,不是說了不來嗎?”
馳蘅支支吾吾:“我……那個,我轉念一想,覺得要給你來撐場面。”
黎戎看著馳蘅準備的那麼一大堆禮物:“撐場面?馳蘅,你腦子裡頭是水嗎?我是來接自己夫人的!”
要不是馳蘅是這麼個傻缺,他甚至會覺得他是想要拐走他夫人!
馳蘅乾笑兩聲:“那個,我盡一盡地主之誼麼,你看,我是不是比你用心多了!”
身後孫文孫武聽了這話,甚至同時轉過了腦袋去。
他們並不認識前頭這位國公爺,真的。
黎戎深吸口氣,轉頭又瞧見樂不可支的萬裕:“你不是說也不來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