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獎問答時間。
問:江湖上最多的是什麼?
“給你們三炷香的時間想,答對有大獎。”
甲:是大俠吧?
乙:你這豬腦子都能第一時間想出來的答案,肯定不對。是兵器!
丙:不是,要我說還是幫派。
衆人的討論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月貌在一旁數著:“一炷香,兩柱香,三炷香。好,時間到!”
“猜不到吧?答案是:排行榜!”加洛得意洋洋地說,“月貌,撿銀子!”
月貌趁衆人愣神的當兒,趕緊上前搜路人甲乙丙丁身上的銀子。
“不是說有獎問答嘛?你咋拿我們銀子?”衆人反應過來。
“是啊,你們答對你們有獎,我答對自然是我有獎了。”
這有獎問答還帶自問自答的啊?!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剛纔答排行榜來著。”一個人從人牆後擠出來。
呦,還有智商高於八十的。
“我剛纔還有個問題呢,不是說了兩個都答對了一起給錢麼。既然你沒聽見,我就再說一遍。”
問:江湖上最少的是什麼?
來人智商八十的腦袋在痛苦的思考過程中,被抓的鮮血淋漓。
衆人一起數:一炷香,兩柱香,三炷香。
“不知道了吧?還是排行榜啊。”
你丫什麼時候說過第二個問題,這又是什麼狗屁答案!
加洛卻不管別人想什麼,和月貌捧了銀子揚長而去。
見過小蔡那麼貪財的,卻沒見過這麼貪財又無良的!
江湖啊,江湖,這裡果然是江湖。
————————————————以上純粹我在無聊的分界線——————————————
自古江湖多的是腥風血雨,白衣大俠,殘肢斷臂,妖怪變態,當然,最多的還是一張張排行榜,但這衆多榜單中,卻恰恰少了那種既招人又來錢的。
此時,加洛還不知道這個事實,卻在接近這個事實。
在小蔡客棧裡的日子,逐漸步入正軌,所以加洛覺得自己有必要多出來走動走動,瞭解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尋找新的商機,以免自己花完了金盆洗手贏來的福利,累死累活地最後扔淪落到客棧跑堂的命運。小蔡這客棧,實行的還是效益工資啊。
街上人不多,走了幾步加洛就覺得無聊,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來到一堵牆前。牆根地下站了幾個人,湊在一起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
嘿嘿,你們也無聊吧,來,姐姐教你們玩點有趣的。
於是加洛走到一羣人中間開始仰頭看天。哈哈,一會你們就會跟無知的麻雀一樣,倆眼瞪天尋找不存在的神奇生物啦。那時姐姐我再一揮衣袖地瀟灑走掉,留著你們自己犯傻去吧。
的確,人們的眼神跟看到奇怪生物似的。
“這個人幹什麼呢,沒事仰臉等著接鳥屎啊?”
“不知道,八成是傻了吧?”
天上一隻烏鴉配合地飛過,“呱”地怪叫了一聲,就勢撇下一泡鳥糞,正好糊到加洛臉上。
你們都散了吧,加洛紅彤彤的臉點綴著一點白,和太陽相映成趣。趕緊散了讓我好有機會抹一把這快要流嘴裡的鳥糞,然後偷偷溜走啊。
老天爺跟她作對一般,讓越來越多的人往這般涌來。擠得加洛東倒西歪。
唉,不管了,愛誰誰。加洛用袖子一遮臉就往外邊擠。結果出現的人越來越多,擠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手腳並用,貼著地面爬了出去。
真狼狽啊,加洛躲在人羣后面,從前頭撿了個衣服還算乾淨的,把臉上的鳥糞蹭掉。
“你幹什麼?”那人感受到了自己身後的小動作,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問。
“這不是擠麼?”加洛臉上掛著個心虛的笑,“您老這看什麼呢?”
“不知道,我出遠門第一次路過這個鎮子,看到大家都往這邊走就跟來了。”那人拼命踮著腳,抻長脖子頭也不回地說。
這不有愛跟風的麼?剛纔怎麼不出現,就姐姐一人在那傻站著。不過裡頭到底在幹什麼啊,真想看。剛纔沒擠出來就好了,現在還是頭排特等的位置。看看,現在站在第一排的人都貼牆上了,就算是第二排的,除了一排後腦勺,什麼都看不到。
前面鬧哄哄的一片,不斷有人從最中間擠出來,又不斷地有人補充上去,小半天功夫,才輪到加洛這排,而此時,這條街上只是兩個人了——加洛,一個小和尚。
加洛看到那面牆上,從左到右貼了不下十張大紅紙。
依次是:“江湖門派武功排行榜”“兵器榜”“暗器榜”“歪門邪道榜”……諸如此類的榜單。
呵,這簡直是高考之後學校大門外貼出的榮辱榜麼。加洛饒有興趣地把榜單上下左右瞅了個遍,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咦?”加洛瞅著自己擠在“個人排行榜”第五十六的位置,心裡詫異:得第一也就一個來月的事情,怎麼降得這麼快。
小和尚倒善解人意地很,一指加洛的名字,說:“姐姐,你不認字吧?喏,你現在江湖排名五十六。”
加洛很不爽,白了他一眼,說:“誰不認字!我就是納悶怎麼跌的這麼快,也沒人打敗我啊。”
小和尚又很善解人意地一笑:“這是要看綜合排名的。這陣子又舉行了好多次比賽,你不是都沒參加嘛。再說你不還金盆洗了次手麼?”
“哦,這樣啊。”加洛看著小和尚,突然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小和尚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手上從紅紙上抹下來的顏色蹭了一腦袋:“姐姐得第一那天就是我在臺上宣佈的……”
“我金盆洗手那天在門口跳的,也是你吧?怎麼沒和方丈他們一起進去呢?”加洛門口那個上躥下跳的紅亮腦殼記憶猶新。
“我……”小和尚更加不好意思了,小聲嘀咕,“我那不是去醉花廳見小紅姑娘了麼,結果回來晚了,沒擠進去。”
醉花廳,呵,即使一個人腦殼裡頭跟這和尚腦殼外頭一樣乾淨,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小和尚也很叛逆嘛。
加洛立即露出一副標準女流氓相,勾住小和尚的脖子:“來,小兄弟,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常青,是少林駐江臨辦事處的留守人員,平日裡主要負責這榜單的發佈工作。”小和尚如實相告,在女人面前——不管這個女人笑得多麼邪惡,他是從來沒有抵抗能力的。
“常青,嗯,這個名字好!是這樣子的,姐姐我沒什麼固定收入,小蔡那裡呢花費又大,不知道你有沒有閒錢借我點?要不然我只能去找你師傅借了,當然,這借錢的時候難免要聊聊天,這話一出口,可就不知道能講到什麼地方了,我就不能保證不說到醉花廳的事情。”
小和尚常青知道自己這是遇到訛人的主了,哭笑不得地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紙,展平了貼在牆上,邊貼邊說:“姐姐誒,你睜眼看看,要是有錢的話誰幹這個啊。你跟我借錢,不是禿子找和尚要頭髮——白費勁嘛。”